薛家已經(jīng)度過了全體上戰(zhàn)場拚命,為家族博取生存空間的時間段,隻會推出家族傑出青年出仕,其它時候都是以發(fā)展家族為目標,也正是如此,家族的人大多數(shù)都在村裏。
聯(lián)姻的也有不少,不過能聯(lián)姻的女子,必然是家族出色的人,因此才有諸多女孩,嫁到附近村子,其實這也是培養(yǎng)附庸的手段,戰(zhàn)亂的時候,附近的村子都依托於薛家,也聽從薛家的吩咐。
秦嶺比長安就是要涼快許多,尤其是半山坡,隻要不在太陽下直射,就不覺得多熱,除了蚊子一如既往的討厭,別的都好。
驅(qū)蚊最好當然是花露水,這玩意他可不懂,剩下就隻有用蚊香了。
說來還是勳貴好,可以用香料驅(qū)蚊,身上掛一個香囊,在家就點熏香。
窮人也有辦法,艾草,茼蒿搓成繩子,陰幹之後就能當做蚊香,隻是不經(jīng)用,很快就燃光了。
“如何製作蚊香呢?”薛玖在心裏想著。
小時候家裏窮,他也曾去山上尋摸能賣錢的東西,蟬殼,麻芋兒,金銀花等藥材,能造紙的蓑草,還有製作祭祖香的香葉。
百姓家裏窮,能自己製作就不會去買,祭祖用的香蠟都是自己動手。
蠟是棉花裹在竹棍上麵,用的時候在菜籽油裏麵過一遍就是。
製作香的香葉,並非做菜那種香料,而是一種蔓藤葉子,曬幹磨成粉,加一點黃泥裹在竹簽上麵,香就做成了。
這種香燃燒時間長,如果把艾草,茼蒿葉子磨成粉,用同樣的辦法製作,蚊香不就成了嗎。
看看還掛在天空的太陽,薛玖又躺了迴去,這事不著急。
薛玖又想起,蚊香是能毒死蚊子的,裏麵好像可以加硫磺,砒霜,隻不過那玩意不能在室內(nèi)用。
“算了!低成本才是王道。”薛玖心裏暗自嘀咕道。
黃泥是個好東西,不止可以加在蚊香裏麵,還能加在煤粉裏麵製作蜂窩煤,不但不會影響燃燒,而且讓燃燒變得更持久。
“對了!還有蜂窩煤,長安附近有煤炭嗎?”薛玖坐起身來問道。
“煤炭是啥?”薛孝禮愣了一下問道。
薛三也好奇的看向薛玖。
“就是一種黑色的,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沒有石頭硬,很容易碎,可以當柴燒。”薛玖比劃著形容道。
薛孝禮和薛三的神色都有些迷茫,想了一下才問道:“你說的是石碳吧?”
“應(yīng)該是的!”
“你問那玩意做甚?長安附近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那玩意有毒,每年都有人中碳毒,據(jù)說有的一家人都死了。”薛孝禮說道。
“我也聽說過,隻有那些沒柴火的才會弄石碳迴去燒。”薛三點點頭道。
“長安附近有嗎?或者說村子附近有沒有?”薛玖問道。
薛三咂咂嘴道:“這事我不知道!我是去過長安,但是沒了解這些東西。”
“幽州那邊有,大業(yè)七年我運送糧草的時候見過,據(jù)說太原那邊也有。”薛孝禮說道。
薛玖有些無語,即便沒人告訴他,他也知道,太原和幽州有煤炭,而且是巨大的煤礦,而且他還知道遼東和西域有煤礦呢,問題是現(xiàn)在需要的是長安的煤礦。
以現(xiàn)在的運輸條件,超過百裏,使用煤炭都不劃算,還不如用木材。
想想兩人很少離開村子,不知道外麵的事情也正常,迴頭問問薛收或者便宜老子,他們對長安附近的事情肯定清楚。
等到太陽偏西,村裏的人陸續(xù)出門幹活,薛玖和薛孝禮迴了屋。
薛三帶著媳婦拿了艾草茼蒿來了。
艾草茼蒿這東西,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掛在大門兩側(cè),據(jù)說可以辟邪。
都是晾幹的,直接磨粉就是,家裏就有磨東西的石磨。
黃泥用手指碾細,與艾草粉混合均勻,然後和水。
“大兄!你和稀泥幹啥?”小丫頭蹲在薛玖身邊,好奇的問道。
“去阿婆那裏,別把裙子弄髒了。”薛玖說道。
聽說新裙子要弄髒,小丫頭馬上就跑開了。
雖然不知道大孫子做啥,薛孝禮還是很支持,樂嗬嗬的親自幫著削竹簽。
把和好的稀泥裹在竹簽上麵,然後裝在簸箕裏麵晾曬。
“你這是弄啥?就像祭祖的香一樣,但是香沒這麼長啊?”薛三忍不住問道。
寺廟道觀就有香,不過那香隻有二十多公分,不是不想做長一些,主要是成本高,因為香是用檀香木粉做的,或者其它香料混合而成。
“你說對了,就是香!不過這是蚊香。”薛玖點點頭道。
“驅(qū)蚊用的?”薛三問道。
“是的!”
“有用嗎?”
薛玖還沒有迴答,薛孝禮就一巴掌唿過去,蹲在地上的薛三頓時被拍在地上,一臉幽怨的看著薛孝禮。
薛玖眉頭一挑,終於明白為何便宜老子喜歡動手了,原來是遺傳。
“我大孫子說是那就是!”
“對!對!你老說得對。”薛三急忙說道,一看求生欲就拉滿了。
泥土挖得有多,做完蚊香,薛玖又把臨時灶臺糊了一下,免得四處漏火,石頭與鍋之間的縫隙就足夠了。
“小玖,我真的能學(xué)炒菜嗎?”薛三的婆姨這會沒了下午那麼風(fēng)風(fēng)火火,反而有些拘束,有些緊張的在衣服上搓手。
“嫂子放心,這並不複雜,主要是配料,刀工;火候這東西,多練習(xí)就成了。”薛玖笑著寬慰道。
“那我就試一試!”
“嗯!我給你說,你來做!”
薛玖開始指點如何處理肉菜,過去兩天,他利用手中僅有的條件,完善了炒菜的步驟和調(diào)料品。
主要還是如何避腥味,除了鹿肉,其它肉食的腥味都比較重,包括魚,鴨,鵝兔這些都是如此,野味就更不用說了,不把調(diào)料放重一些,他都沒法下口。
炒菜恰好味道重,可以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
“肉要焯水,把血水去掉,腥膻味就沒那麼重。”薛玖一邊說一邊動手,把鍋裏的泡沫打掉。
“別把油丟了啊!”薛三肉痛的喊道,在他看來,薛玖就是把油舀出來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