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薑竹蕓驚得尖叫,急忙拿過一旁的銅鏡。
她顫抖著手指撫過臉頰,她那原本白嫩的皮膚泛起大片紫斑,紫斑旁邊還有一些細小的水泡。
“啊!”
銅鏡被她摔在地上裂成幾瓣。
“快,二哥,快去為我請大夫。”她尖叫著掀翻了桌子。
薑苡眠攏了攏被撕扯破的衣服,退離她身側,那雙原本滿是無辜的眼裏淬著寒意狠狠看向她。
前世薑竹蕓在她的衣服上摻了毒汁液,讓她顏麵掃地。
現在沈霖淵這毒倒是用得極好,見效也極快,恐怕沒有人能救她。
薑竹蕓看到了她那挑釁的眼神,隨即怒道:“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害我?”
她猛撲向她,抬著手就要打她,“是你給我下套,給我用了毒水粉。”
薑苡眠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往後退了退,退到薑竹樾跟前。
薑竹蕓還沒有碰到薑苡眠就被薑竹樾反手推倒在了地上。
“你鬧夠了嗎?你罵誰賤人?”
“二哥!你當真護她不護我了嗎?我才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要看著她把我害死嗎?”薑竹蕓哭泣:“二哥哥明明答應過我不會管她,賤人不也是二哥的口頭禪嗎?”
聞言,薑竹樾連忙看向薑苡眠他不想被她誤會。
“妹妹許是誤會了。”薑苡眠沒有看薑竹樾,語氣卻極其寒涼,“今日我和祖母請過安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堂園,我不責怪妹妹無故衝進堂園毆打我撕扯我的衣服,妹妹怎麼能誣陷我?”
“不,就是你,就是你。”薑竹蕓哭喊。
“夠了。”薑竹樾製止,“眠兒今日都與我待在一塊,何時害你,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怎麼連自己都下得去手,臉毀成這樣也是活該。”
薑竹蕓痛心:“二哥是說我自己害自己?”
“是不是你心裏清楚。”薑竹樾語調冰冷。
薑竹蕓還想說什麼卻感覺麵部瘙癢難耐,她不停地撓臉。
薑苡眠靠近她蹲下身,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語調說道:“我的好妹妹,沒人相信,百口莫辯,屈辱難耐的滋味你感受到了嗎?放心,這毒會慢慢啃食你,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她掩麵哭泣,後退時已經換上了擔憂神色:“快,按住二小姐的手,這般撓下去這臉會毀掉,如何參加秋獵。”
“賤人,我要殺了你。”薑竹蕓一改往日溫柔的形象張口大罵,卻沒有人幫她。
薑夫人聽說薑竹蕓臉毀了後,驚慌失措帶著大夫急匆匆趕來。
“蕓兒,你怎麼了,不要嚇母親。”薑夫人一把抱住了蜷縮在地上不停腦臉的薑竹蕓,朝著身後的大夫喊道:“快,快給我女兒看一下。”
大夫應聲為薑竹眠看病,她把了半天脈後搖了搖頭,“從薑小姐的脈象來看,許是中毒了,又或是對什麼東西過敏。”
“薑二小姐可有服用過什麼?”
聽到這薑竹蕓強撐理智拿出了懷中的水粉,“我今日就是用過這水粉。”
大夫接過水粉聞了片刻沉聲道:“這水粉是正常的配方,沒有毒,老夫實在看不出來薑小姐的癥狀,還是另請高明。”
大夫說完不想惹事就匆匆離開了。
“大夫……”
“解藥呢,明日就是秋獵會,是不是你害我的蕓兒,你這個喪門星。”見大夫不管薑竹蕓,薑夫人怒喊著伸手就要抓薑苡眠的衣襟,卻被薑竹樾攔住。
薑竹樾把薑苡眠護在身後道:“母親就莫要為難眠兒妹妹了。”
“我可以作證,這件事情和眠兒沒有關係。”
“禮兒,你看你二弟,蕓兒都這樣了他還要護著這個喪門星。”薑夫人指尖指著薑苡眠和薑竹樾,“蕓兒的臉分明就是中毒了,除了她害蕓兒還會有誰?”
“若不是她害的就讓她再去請一次沈霖淵。”
“母親慎言,眠兒也是你的女兒,不是什麼喪門星。”薑竹禮出聲製止。
“大哥,就連你也要向著她嗎?”薑竹蕓捂著臉一臉委屈地看向他。
薑竹禮眉眼緊促,“莫要在這鬧,是又要把太子鬧到這來嗎?沈神醫大哥替你去請。”他說著就要去攙扶薑竹蕓。
薑竹蕓在薑夫人的安撫下隻能先行離開。
入夜,薑竹蕓淒烈的哭喊聲傳遍全府。
聽說薑竹禮和薑尚書一起去找了沈霖淵卻被拒之門外。
薑竹禮本想以官威要挾沈霖淵,哪知沈霖淵直接進宮麵見太子。
薑竹禮淋了雨受了寒,迴府就高熱不退。
薑尚書和薑夫人要問責薑苡眠卻被薑老夫人和薑竹樾攔住了。
薑老夫人道:“如今眠兒正得太子殿下喜愛,無憑無據你們要質問什麼?是嫌事情不夠亂嗎?”
薑竹樾也一改往日維護薑竹蕓的態度,直言道:“蕓兒中毒,絕不是眠兒所害,明明心思單純之人一直是她,以前是我誤會了她,日後在薑府誰要找她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
“你們糊塗啊,如今蕓兒都疼昏過去了,謝世子那麼重視她,明日該如何與謝世子交代。”薑夫人見薑老夫人和薑竹樾站在薑苡眠那邊不得不搬出了謝世子。
薑老夫人默了默道:“蕓兒明日若醒了戴個麵紗則可,若是沒醒就不用去了。”
她想薑竹蕓這臉算是毀了,可不能讓薑苡眠那邊再出事情。
*
堂園。
薑苡眠一夜好夢,薑竹蕓那邊吵了一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薑竹樾就等在她院門口說是要一塊去參加秋獵。
“走吧,馬車在門外。”
薑苡眠才出院門薑竹樾就迎了上來。
“蕓兒妹妹呢?”薑苡眠跟上薑竹樾的步伐四處張望並未看到薑竹蕓的身影。
“眠兒看路。”薑竹樾執起她腕間的披帛。
“蕓兒在後麵馬車裏,不與我們一塊,以後都不用管她。”
薑苡眠任由薑竹樾攙扶著上馬車時,正好看見薑竹蕓帶著麵紗孤零零地從薑府門口出來。本該陪她一起的薑竹禮因病未能前往。
薑苡眠嘴角輕輕一揚,挑釁地看了她一眼,薑竹蕓有氣發不出。
月餘前他們也是這樣讓她孤零零一個人跟在馬車身後,今日不過是歸還她而已。
秋獵圍場坐臺上已有很多貴女。
謝玄今日故意穿了一身藏青色衣服,他本就身形高挑,今日簪起了頭發,更突出精致五官。
許多貴女都在悄悄打理她,隻是他卻似有心事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