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樾為什麼能發(fā)現(xiàn)感情線不對勁呢?
因為到目前為止,原劇情中的主角攻和主角受,根本就!沒有!交集!
葉槿安這邊還算正常,因為主角受前期根本不知道主角攻喜歡他,他一直處在一個很被動的位置上。
但盛玄澈那邊就非常不正常了。
盛玄澈前期就算以事業(yè)為主,先按耐下心思,也不該對葉槿安問都不問!言語行為間完全不在意,冷漠忽視就算了,甚至還很排斥!
虞樾在日常的稟報中暗戳戳地提一下葉槿安他都要生氣。
這對嗎???
這不太對。
要知道,他的任務可不隻是讓盛玄澈登上帝位,還要讓盛玄澈和葉槿安在一起。
原以為主角攻受的感情問題不用自己操心,現(xiàn)在看來……
虞樾表情凝重地摸了摸下巴。
他要想辦法牽線搭橋推動感情線發(fā)展了。
……
早朝結束後,皇帝又留下了葉槿安等人說話,等到從紫宸殿出來後,已過了晌午。
盛懷瑜邀葉槿安去曲生樓吃飯,葉槿安雖然急著迴去,但看太子好像有事要說,便也應下了。
二人進了二樓雅間,在窗戶旁坐下,小二上齊菜後,兩人邊吃邊聊。
盛懷瑜見葉槿安並不喝酒,便道:“這曲生樓的梅花酒最為清冽沁香,該合你口味才是!
葉槿安笑道:“殿下莫要見怪,今日微臣不想喝酒。”
盛懷瑜想了想,哂笑一聲,便又聊了些朝堂上的事。
就在葉槿安以為太子此次邀他就是為了說這些官場上的事時,太子忽然又開口了。
“槿安,今年除夕,因為皇祖母身體欠安,宮中夜宴會散得早些,孤可否同你們一起過除夕?”
葉槿安一愣。
太子往常可從沒跟他一起過過除夕。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原來鬧了半天,盛懷瑜想說的其實是這個。
葉槿安狀似為難道:“不是微臣不歡迎殿下,除夕夜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我葉府人雖不多,卻也有幾十口子,殿下肯來自然是蓬蓽生輝,隻是怕那些沒見過世麵的人不自在!
言下之意,你是太子,你來了多尷尬,還是別來了。
盛懷瑜好像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仍舊笑道:“不妨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就好,孤也不想麻煩葉尚書!
葉槿安瞇了瞇眼。
“不如微臣讓虞樾去東宮陪殿下過除夕?”
“那自然是好,這樣孤也不用去葉府叨擾了。”
“殿下!”葉槿安語氣中帶著不認同和製止。
太子定定看著他,麵無表情:“葉侍郎,孤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
兩人四目相對,無言的凝重的氣氛在蔓延。
太子這不是請求,是君對臣的命令。
太子脾氣再好,對他再信任親近,他也是君,而他是臣。
君一旦決定什麼事情,臣隻能聽命。
葉槿安垂下眸子,從座位中起身,對太子行了一禮。
“臣,遵旨。”
盛懷瑜沒聽進去他之前的勸諫。
太子如今隻是要求一起過除夕,假如未來他要虞樾去東宮,他是不是也隻能聽命?
葉槿安悄悄握緊了拳頭。
一道看不見的裂隙,出現(xiàn)在了這對彼此信任的君臣間。
……
用過午膳後,虞樾見葉槿安還沒迴來,便去院子裏幫著掃雪。
這雪一連下了幾天,到昨夜才停,今日雖然出了太陽,但這積雪恐怕還要過幾天才會融化得差不多。
掃雪的小廝們見他幫忙,都爭著要搶他的掃帚。
“小虞侍衛(wèi)不用幹這種活兒!交給我們就行了!”
“是啊是啊,小虞哥哥快把掃帚給我!”
虞樾笑著把那掃帚換到另一隻手上,道:“你們可別看不起我,我掃雪可比你們還麻利呢!”
說著他就動了起來,確實掃得很快,那頎長的身影屹立在雪地中,就像是一棵挺拔的青鬆。
怎麼會有人幹活兒都這麼好看?
但當他掃完一片雪,立著掃把,笑著迴頭看向他們時,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好像在發(fā)光,像陽光一般暖融。
柔軟紅潤的唇彎起,他得意地笑著看向他們,對他們道:“怎麼樣?這點小事,交給我吧!”
好像他與他們又沒什麼不同。
小廝們隻呆呆地看著他。
虞樾見沒人理自己,也不在意,兀自往前掃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笑嘻嘻地圍到虞樾身邊跟他聊天打趣。
——虞樾是觸手可及的,是他們可以觸碰到的。
虞樾從來不是誰的附庸,亦不會自詡高人一等,所以他總是吸引著人靠近。
幾個人正在那裏掃雪,忽然聽到前麵一陣玩鬧嬉笑聲,然後就是“撲通”一聲的倒地聲,還有孩子的哭聲。
幾個小廝麵麵相覷,推著虞樾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一個雪團子一樣的小孩兒摔倒在了地上,幾個侍女圍著他正著急地哄呢。
清蓮也在那幾個侍女之中,她看到虞樾,眼睛一亮:“小虞!”
她很快跑過來,對虞樾說:“這是夫人娘家那邊的小公子,算是咱們公子的表弟,他家大人負責宮中年節(jié)的采買,前些日子離京了,過年也迴不來,便把他托付給咱們老太太了!
聽著孩子嚎啕的哭聲夾雜著身邊侍女的哄勸聲,清蓮揉了揉額角:“這小公子調皮得很,一旦哭起來怎麼哄都哄不好!
虞樾也不會哄孩子,不過看雪地裏的腳印和雪球,他問道:“你們剛才是在打雪仗嗎?那小孩摔倒了?”
“嗯,我們本來不想和他玩的,但不玩他又要哭!鼻迳彽溃骸靶∮荩銕椭搴逅f不定他更聽大哥哥的呢?”
虞樾連連擺手,但還是被清蓮連拖帶拽地拖過去了,他隻能硬著頭皮蹲到那小孩麵前。
小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穿著紅棉襖,一圈雪白的狐毛領子襯得他小臉圓滾滾,白皙的臉蛋被凍得有些紅,大眼睛像葡萄珠兒一樣,長得倒是很可愛。
隻是那眼淚像水龍頭裏的水一樣嘩嘩往下流,不一會兒就變涼了,粘在臉上,是真的哭花了臉。
虞樾在眾人的注視下摸了摸那小孩的臉,給他擦幹眼淚,盡量放柔聲音道:“別哭了,哥哥給你堆雪人好不好?”
救命!他真的不會哄孩子!
要是哄不好就尷尬了!
誰知那小公子真的不哭了,他歪著頭看著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哥哥,疑惑道:“雪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