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不知道雪人是什麼??
虞樾轉頭看去,見眾人都目露疑惑,隻好解釋道:“就是用雪堆成的人呀。”
“雪不僅可以堆成人,還可以堆成小鴨子,雕刻成玫瑰花……”
“好哦!”那小孩一下子就不哭了,拍著手自己爬了起來,笑嘻嘻地用自己的小手牽住了虞樾的手,搖了搖,央求道:“哥哥給我堆雪人、堆鴨子、堆小花!”
清蓮見這小公子終於笑了,也鬆了口氣,笑道:“這雪能團成雪球,自然也能堆成別的樣子,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呀,之前從未聽說過雪人這個說法。”
女孩子們互相笑著,都圍著虞樾看他堆雪人。
那些小廝們想要去掃雪,卻又舍不得走,於是也站在這裏看雪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邊的雪又多又厚,還沒被掃過,虞樾繞過他們打雪仗時踩踏的地方,去一旁滾了一個大雪球。
然後又滾了一個圓圓的小雪球。
他在這個世界有內力加持,不戴手套也不覺得冷,他在眾人的目光下把小一點的雪球放到大雪球上麵,又找了兩根樹枝插在兩旁做手臂。
見眾人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虞樾笑著指指大雪球:“這是身體。”
又指小雪球:“這是腦袋。”
指樹枝:“這是手臂。”
眾人還在發愣,那小公子先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雪人!一點也不像人嘛!”
虞樾感覺自己被嘲笑了。
但他又無法跟古人解釋什麼叫卡通形象。
這時的人們隻知寫意,哪裏理解得了這種抽象的藝術。
虞樾隻是笑著向廚房裏的人借了兩個栗子,一個胡蘿卜,作為眼睛和鼻子,又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上去。
隻可惜沒有帽子和圍巾。
基本完成之後,眾人看著這圓滾滾的雪人,都嘖嘖稱奇。
“還真有點像人,有鼻子有眼的。”
“對啊,而且有點、有點……”
清蓮道:“有點可愛!”
“對對對!小虞侍衛是怎麼想到的啊?”
虞樾笑道:“我家鄉那邊有堆雪人的傳統。”
他也沒想到這書中的人隻知打雪仗,卻不知堆雪人啊。
那些小廝們圍著雪人看了一會兒,怕任務完不成,誇了虞樾一頓就又去掃雪了,隻是專門繞過這邊,讓虞樾和那小孩子玩。
侍女們和那小公子又纏著虞樾堆小鴨子和那什麼花。
原來這裏的人也不知道玫瑰。
若是在現代,有模具,做雪鴨子就會很簡單,但現在沒有模具的幫助,虞樾也隻能徒手硬堆。
堆出來的鴨子也就像那麼迴事。
旁觀了他堆鴨子全過程的小孩也開始嚐試自己堆,安安靜靜的倒是不吵不鬧了。
虞樾見侍女們也開始發揮想象堆雪人,便拿了一根小樹枝,開始做雪玫瑰。
說起這雪玫瑰,還是去年冬天學校裏下雪時,宿舍裏有兩個來自南方的室友,硬是拉著他們去操場上玩雪,他才學會的。
當時的操場上堆什麼的都有,其中就有雪玫瑰。
他們一宿舍的單身狗,看著那朵玫瑰唏噓了半天,還是潮男室友發奮圖強,不甘落後,從網上找了教程,讓他們一起學會了。
美其名曰:沒有對象送,還不能送給兄弟嗎?
於是虞樾就收到了三朵雪玫瑰,也送出去了三朵。
現在想想,校園生活真美好啊。
虞樾看著手裏栩栩如生的雪玫瑰,拿過去給那小孩,沒想到小公子沉迷於玩雪,隻看了它一眼就收迴了目光,嘴裏還說:“很漂亮,不過我更喜歡鴨子,清蓮姐姐應該會喜歡花。”
虞樾一想,也是,便笑著把花又遞給了清蓮。
“清蓮姐姐,你看這花怎麼樣?”
清蓮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那花半天,又看向花後的虞樾。
青年笑得真誠,眼中沒有半分邪氣,坦然又陽光。
她那本就被凍得有些紅的雙頰更紅了。
清蓮接過那朵雪玫瑰,仔細看了看,讚道:“雖然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花,但是,很精致,很漂亮,謝謝你。”
兩人正相視而笑,忽然後麵一個雪團砸了過來,虞樾敏捷地躲開了,發現是那小孩把他剛堆的小鴨子砸過來了。
看到虞樾迴頭看他,還挑釁一般地做了個鬼臉。
這熊孩子!
虞樾抓了一把雪就過去追他了。
清蓮笑著搖搖頭,看那雪玫瑰越看越愛,心像是泡在蜜糖裏一般,甜滋滋的。
正要過去拉開他們,忽然感覺有一道極其強烈的視線投到自己身上,清蓮轉身看去,看到了不遠處的葉槿安。
他披著白色的鬥篷,站在那裏不知看了多久。
清蓮連忙走過去行禮:“公子迴來了?怎麼不迴屋裏暖暖,換身衣服?”
葉槿安沒答她的話,隻是笑著看向她手裏的雪玫瑰:“這是?”
“這是小虞做的,平日裏看不出來,他手還挺巧的。”
“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
清蓮把那雪玫瑰遞給葉槿安。
男人輕輕摸了摸花瓣,眼中的情緒意味不明。
清蓮本不覺得有什麼,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變得有些不安,正想借花獻佛把它直接送給公子,忽見葉槿安又還給了她。
“很漂亮,你收著吧。”
清蓮心裏莫名鬆了口氣。
葉槿安笑得溫和,對那邊玩瘋了的小公子喊道:“沈明曜!再胡鬧我可把你送到你姨父那裏去了!”
小公子看到他,大驚失色,想躲又躲不掉,隻好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討好似的抱住了他的腿:“葉表哥,不要告訴姨父,我沒玩多久。”
虞樾見葉槿安迴來了,也連忙過來。
葉槿安摸了摸沈明曜的頭,對侍女道:“把小公子帶迴去換身衣服,喝碗薑湯,今天不許他再出來玩雪了,看臉都凍紅了。”
那小孩起先不肯,又一把抱住了虞樾的腿不想走,還是葉槿安板起了臉,他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侍女走了。
清蓮暫時被派去照顧小公子,也跟著他們走了。
這裏一時隻剩下葉槿安和虞樾兩個人。
“公子這次……”
虞樾話還沒說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葉槿安竟然雙手握住他的手,溫聲道:“手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