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踱步至商販跟前,朗聲道:“不過是幾個包子罷了,何需如此痛下殺手?”
商販戰戰兢兢地立於一旁,心有不甘地辯駁道:“你倒是說得輕巧,我每日清晨便起身,為了做這幾個包子,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
“夠了嗎?”
“夠了,夠了,多謝少俠。”商販如獲至寶般接過墨白遞來的一兩銀子,腳底抹油似的迅速逃離,生怕墨白反悔,將銀子奪迴。
小乞丐見墨白給錢,便起身欲追過去,卻被墨白攔下。
“喂!你這人莫不是癡傻,兩個包子才三文錢,這一兩銀子都足夠將他的攤子全包了。”
墨白並未在意,目光落於小乞丐身上,這小乞丐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嬌小,身著殘破不堪的衣裳,頭發如雜草般雜亂,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帽子,臉上滿是油汙,明亮的眼眸中透著幾分古靈精怪。
“小兄弟餓了吧,若是不嫌棄,不妨與我一同用些。”墨白看著小乞丐,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吶!這可是你主動邀請我吃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吃一點吧。”小乞丐緊跟著墨白來到桌前,一隻腳隨意地踩在板凳上,坐下後便大口吃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大廳中其他客人異樣的目光。
“這些酒菜著實不怎麼樣,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不屑一顧呢。”
墨白見小乞丐邊吃邊吐槽,不禁笑道:“哦!你倒是挺會吃的,你看看還想吃些什麼,我叫小二換一桌。”
小乞丐見墨白喚來小二,忙把手在身上胡亂擦了擦,開口道:“給我先來幾個下酒菜吧,炒鴨掌、雞舌羹、菊花兔絲、蒸羊羔,還有那龍鳳鬥,嗯,就先這些吧。”
“客官,你這……”小二聽完,驚得目瞪口呆,直直地看著墨白。
墨白見狀,爽快地掏出錢袋,吩咐道:“你隻管上菜,錢不會少你的。”
“不是客官,小店有些菜……”沒有啊。”
“你有什麼盡管上”打發走小二的墨白好奇的看著小乞丐,眼前的這一幕總覺得在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仔細想想有想不起來,總覺得這小乞丐不有些對勁。
“吶!你別這樣看著我,是你要請我的,你不會是要賴賬吧,我可沒錢。”小乞丐看著墨白盯著自己看也是有些心虛。
墨白見想不起隻好作罷搖了搖頭“你別緊張,我就是覺得你不像乞丐,這一般富貴人家都沒你會吃。”
小乞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可不是乞丐,我隻是離家出走,出來闖蕩江湖,身上的錢被偷了,不得已才會偷人家的包子的。”
說話的功夫菜已經上齊了,小乞丐大口大口的吃著,也顧不上跟墨白說話,墨白看他吃的這麼香,也跟著吃了起來。
一時間他們就化身老饕,風卷殘雲般的各自吃著麵前的美食,筷子都出現了殘影,看的一眾食客咂目稱舌。
很快二人就吃完了,墨白拿出兩塊金錠遞給小乞丐說道:“小兄弟,我這有些錢你拿去,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
小乞丐接過金錠不禁淚眼模糊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請我吃飯還給我錢,你就不怕我騙你嗎?”
墨白擺手說道:“也沒什麼,出門在外誰都會遇到困難,我既然看到了能幫就幫一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說完也沒等小乞丐迴話就離開了,小乞丐看著離開墨白背影,小眼睛轉了轉悄悄地跟了上去。
墨白在歸途中,腦海裏不斷迴想著方才發生的事,雖然具體的事情如霧裏看花般模糊,但憑借著那幾個關鍵的細節,也能略作揣測。
那個偷東西的乞丐,身形嬌小如雀,神情古靈精怪似狐,對美食的挑剔猶如饕客,離家出走的行為。
而且還是在大宋境內,這諸多特點集於一身,與那桃花島上的那位簡直如出一轍,如果真的是她,那可真是太有趣了,不過她不是應該現身於嘉興嗎?這綜武世界當真是混亂得很呢。
墨白迴到道觀後,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正如他所言,遇到了就幫一把,他絕不會強行去改變劇情。
墨白依舊如往常一般,除了修煉,便是去照看後山的藥園。一路上,墨白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探,但他並未聲張,一個閃身便如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呢?剛才還在這裏的呀?”一個小巧的身影從角落裏探出腦袋,滿臉寫著疑惑。
“你是在找我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猶如受驚的兔子,“你是人是鬼?你不要過來啊!”被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動彈分毫。
“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雖然眼前的人換了一身裝扮,墨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這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小乞丐。
隻見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裙子,宛如春日裏的新芽,小巧而俏皮的臉蛋,仿佛能掐出水來,古靈精怪的眼神,恰似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與之前那一身乞丐裝扮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是離家出走的,在這裏我除了你不認識別人,也沒地方去就隻有找你了。”看清楚來人是墨白後,小乞丐也迴過神來可憐惜惜的對墨白說道。
墨白聽到她這樣說示意她跟著自己,就把她帶迴道觀“你既然暫時沒處可去,就先在我這住幾天,我叫墨白,你也可以叫我無塵,你叫什麼”
女子見墨白沒反對她住在這裏,心中暗喜:“嘻!嘻!小女子黃蓉見過墨公子,多謝墨公子收留。”
黃蓉見墨白比較隨和她放開了,恢複她那原本古靈精怪的神情,像一隻百靈鳥一樣在道觀到處觀察起來。
墨白看著眼前的黃蓉,不由的感歎,不愧是東邪的女兒,這一會就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
不過如此的黃蓉著實令人難以不去喜愛,遙想原著中的黃蓉,不禁令人心生惋惜。原本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恰似那無憂無慮的精靈,本應在生活的舞臺上歡快起舞,然而自從邂逅郭靖之後,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便如那曇花一現,再難尋覓。
自與郭靖相遇,由於柯震惡對黃蓉隨其父的作風深惡痛絕,對其百般刁難,而郭靖卻未能站在她這一邊,待到二人成婚之後,又為了郭靖的遠大理想,黃蓉毅然決然地隨他死守襄陽。黃老邪亦是為了避免給她帶來困擾,鮮少前去探望,此後桃花島也不再是他的歸巢,他隻能在江湖中漂泊流浪。
墨白暗自思忖著,倘若可以選擇,他著實不太期望黃蓉繼續與郭靖相守。
墨白做好飯菜後,便高聲唿喚黃蓉前來用餐:“莫要再看了,日後有的是閑暇時光供你觀賞。”
黃蓉聞聲,趕忙迴應道:“墨公子,稍等片刻,我再去烹製兩道菜肴吧,在此我也別無他法,隻能略盡綿薄之力了。”
“哦!那便有勞姑娘了。”墨白心中暗喜,他深知黃蓉的廚藝堪稱一絕。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你還是喚我蓉兒吧,我爹爹平素便是如此稱唿我的。”黃蓉略顯羞澀地說道。
墨白迴應道:“那我還是稱你為蓉兒姑娘吧!”
黃蓉並未表示反對,轉身便向廚房奔去,忙碌起來。不多時,她端著兩盤香氣四溢的菜肴走了過來,“此次略顯倉促,待到明日,我定會為你精心烹製那道好逑湯和十二橋明月夜,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呢。”
墨白品嚐了一下菜肴,隻覺得這味道比那酒樓大廚的手藝還要更勝一籌,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讚不絕口,直把黃蓉逗得喜笑顏開,那笑容猶如春日暖陽,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