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千!
這絕對是賭場內兩個異常刺耳的字眼,聽見禿頭這麼叫囂,其他人的臉色紛紛陰沉下來。
與一個老千對賭,那不是給對方送錢嗎?
不少人心中憤憤不平,難怪他這麼氣定神閑,而且連底牌都沒看就敢不停地下注,仿佛看透了底牌一樣,這樣神乎其技的賭術,太像老千了。
“原來是老千,難怪這麼厲害,不行,必須讓他把贏的錢吐出來。”
“這小子膽子真大,敢在常衡別院出老千,是不想要這雙手了嗎?”
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專門圍了上來,想看一看這個肆無忌憚的家夥究竟是什麼模樣。
這些大多是常衡富甲一方的人物,沒人認出唐錚,卻有人認出了林虎與火鳳凰,畢竟,這兩位是地頭蛇,雖然退出江湖,卻也依舊烙印在不少人的腦海之中。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大大咧咧地坐著,而讓林虎和火鳳凰像兩個跟班兒一樣站著?”有人心中驚訝無比,上下打量唐錚,似乎想看透他的來曆。
禿頭明顯不認識唐錚幾人,憤憤不平地大嚷道:“別讓他們走了,出老千來騙人,弄死弄殘。”
這麼一嚷嚷,幾個護衛走了過來,目光不善地看著唐錚四人,惡狠狠地說道:“是你們出老千?”
馮勇立刻就炸了,大叫道:“你們哪隻眼睛看見出老千了?告訴你們,我老大是賭神,不是出老千,玩不起就不要玩,丟人現眼!闭f著,不屑地掃了禿頭一眼。
禿頭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何曾被兩個小屁孩兒這樣鄙視過,當即勃然大怒,道:“不出老千,怎麼可能贏?”
馮勇還要辯駁,唐錚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戲謔地看了禿頭一眼,道:“要贏你,何其簡單。況且,你口口聲聲說我出老千,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我……”禿頭無言以對,不但是他,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唐錚出老千,他隻有最後開牌的時候碰了一下底牌,所以,其實出老千的幾率是微乎其微了。
唐錚是怎麼辦到這一切的呢?
當然是幻術的作用,隻要施展了幻術,這些牌麵完全可以按照他想讓別人看見的模樣出現,也就是說他可以讓手中的牌在其他人眼睛變成任何一張他需要的牌。
這簡直就是逆天的金手指,沒有人可以賭贏他。
唐錚今天是來踢場子的,又不是正經來賭錢的,當然不會循規蹈矩。
“若是常衡別院連客人贏了錢就汙蔑是出老千,哼,那常衡別院這塊招牌也應該摘下來了!碧棋P不爽地說。
幾個護衛心中一顫,他們可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連忙名人迅速地去通風報信,讓高手出場。
唐錚穩坐釣魚臺,指了指賭桌上堆著的籌碼,對馮勇說:“收過來!
馮勇眉飛色舞,大包大攬地把籌碼劃拉過來,心說真他娘的過癮,一把就贏了幾百萬,而且讓這些人喪了膽。
禿頭還想製止,卻被馮勇一把就推開了,馮勇今非昔比,乃是武者,在普通人中間已經算是厲害角色了,所以,禿頭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禿頭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踉蹌後退,直接一筆股坐在了地板上,驚的其他人紛紛四散避開。
馮勇不屑地瞪了禿頭一眼,道:“我剛才就說過,我老大會把你贏的底褲都沒有,你還不信,這下傻眼了吧?”m.Ъimilou
禿頭氣急敗壞地爬了起來,躲在護衛背後,色厲內荏地說:“你敢打我,老子絕對不會讓過你。還有你們常衡別院,縱容老千,難道真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哼,常衡別院的招牌豈是幾個毛頭小子可以砸掉的,既然是賭神,那我來和你賭一把。”一個人龍行虎步地走了出來,這人是一個老頭,雙眼炯炯有神,眼神犀利。
“哇,鬼手出招了,這小子要倒大黴了!比巳焊`竊私語起來。
“我早就聽說鬼手的厲害,隻是一直無緣得見,以前就聽說有老千來常衡別院賭錢,最後被鬼手把對方贏了個幹幹淨淨,而且還被抓住了出千的證據,最終雙手被斬掉!
“對啊,鬼手這個稱唿可不是白來的,鬼手出手如電,快的不留下影子,根本沒人可以看清楚!
“不過這小子也很邪門兒,賭技也不差,沒準還真有一番看頭呢。嘿嘿,大年初一就有這樣精彩的好戲,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聽見這一番議論,唐錚也上下打量這鬼手,除了比一般老人精神矍鑠之外,並沒有太顯著的差別,讓人不禁懷疑那番話的真實性。
但唐錚並不擔心,即便對方是真的賭術高手,那也奈何不了唐錚,幻術比賭術可高明太多了。
“你想和我賭?”唐錚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
“是,不知閣下敢不敢?”
“嗬嗬,有什麼不敢的呢?”唐錚聳了聳肩,“我也很想知道常衡別院究竟有幾斤幾兩!
“常衡別院的重量可不輕,一般人會被這重量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惫硎忠馕渡铋L地說。
“我這人沒其他優點,就是皮糙肉厚,想壓壞我,常衡別院還不夠格!碧棋P直言不諱地說。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好大的口氣,常衡別院還不夠格壓住他。
在這些人心目中,別說放眼常衡市,即便是放眼全國,也沒有多少人敢這樣說話,因為許多人都知道常衡別院背後是宋家,踢常衡別院的場子,那就是與如今正如日中天的宋家作對。
對於這些人而言,宋家已經相當於漂浮在雲端了,高不可攀,沒有人敢觸摸一下這頭打老虎的胡須。
所以,唐錚這番話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鬼手眼中閃過一抹厲光,信心十足地說道:“看來閣下是有道而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賭桌上見分曉。”
唐錚嘴角一勾,算是默認了他的提議,見對方坐下,又說道:“既然你是代表了常衡別院,那這場賭注當然不能這麼小打小鬧了,幾百上千萬根本沒意思!
噝~
有人倒吸涼氣,幾百上千萬都不放在眼中,這是準備賭多少?
鬼手的眉毛跳動了一下,道:“既然咱們開門設賭,那當然要讓客人滿意,閣下絕境究竟賭多大吧?”
唐錚抬起頭,舉目四望,欣賞了一周,說:“賭常衡別院的歸屬,一局定輸贏!
此乃唐錚臨時起意,先前,他原本準備直接動手,用武力把常衡別院搶奪過來,可轉念一想,那樣一來,名頭未必太好,會影響今後這個新會所的生意,得不償失。
常衡別院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唐錚當然不會做殺雞取卵之事。而通過賭局,光明正大地把常衡別院贏迴來,那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了。
他故意激怒賭桌上的人,就是為了引起常衡別院早點主動派人下場與他對賭,為他節約時間。
“常衡別院的歸屬?”鬼手大驚失色,這純粹就是來踢場子的,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對,若是我贏了你,那常衡別院從此易主,歸我所有!碧棋P鏗鏘有力地說。
人群嘩然,這人是失心瘋了吧,竟然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還想吞下常衡別院,也不怕撐破肚子。
鬼手神色變幻不定,他是常衡別院的管理者之一,卻無法決定整個常衡別院的命運。
不過,這難不倒他,隻聽他氣定神閑地說:“想把常衡別院都贏走,幾百萬籌碼就想上臺,這天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唐錚不以為然地反駁道:“誰說我隻用幾百萬籌碼。”
“那你要兌換更多的籌碼?”唐錚搖頭,“我的籌碼就是這個。”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放在了麵前的賭桌上。
其他人紛紛伸長脖子,好奇地看著錦盒,想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寶貝。
“這是什麼?”鬼手問道。
“續命丹。”
“續命丹?”眾人麵露狐疑之色,這些人與京城相隔千萬裏,雖然上次拍賣會聲勢浩大,可大部分人依舊不知道這件事的細節,當然沒有聽說過續命丹之事。
鬼手也麵露狐疑之色,顯然沒聽過這個詞匯。
“續命丹珍貴無比,用來下注再合適不了。”唐錚頓了一下,看著對方,“若是你不相信,那大可打電話迴去詢問清楚續命丹之事!
鬼手猶豫了一下,還真的掏出電話撥打了起來,一會兒就確認真有續命丹之事。
“你為何會有續命丹?”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事了,我隻說一句,續命丹的功效千真萬確。”
鬼手不禁怦然心動,眼角的皺紋也逐漸舒展開來,仿佛煥發了第二春,麵色漸漸變的紅潤。
鬼手已經打定主意,若是把續命丹贏下來送給宋家,那自己的前途會更加光明,當然,他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輸,自忖賭技精湛,唐錚難以望其項背。
所以,這一盤賭局,他完全是空手套白狼,隻要把續命丹贏到手,那他就一步登天了。
“好,我和你賭!”鬼手毫不猶豫地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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