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以為你飛在天上,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唐錚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開弓拉箭,直接就對準了射日箭。
飛機上的人顯然不認為弓箭對他們會構成威脅,置之不理,機槍口吞吐的火焰反而越發(fā)熾烈,地麵上濺起一連串煙塵。
唐錚臨危不亂,宛若天神一般,根本沒有因為這一連串的子彈而受到影響,反而,雙手更穩(wěn)了。
嗡!
射日箭離弦而去,速度比子彈還快,眨眼間,就升上了半空,準確地擊中了武裝直升機的油箱。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武裝直升機化成了一團火焰。
小白從唐錚的肩膀上一蹬小腿,宛如衝天利箭,不一會兒又落在了唐錚的肩頭,最終已然多了一支射日箭。
唐錚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誇道:“小白真聰明。”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武見最大的威脅已經消除,鬆了口氣,催促道。
“走!”
兩人押著天皇,迅速地拐進了旁邊的一條街道,混入了人群之中,消失無蹤。
皇居之中一片混亂,栗笑天恨恨的直跺腳,自己的完美計劃付諸東流,下一次想要對付唐錚就難上加難了。
“武這女人真是對唐錚死心塌地了,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況且,他背後還有武君山這種人,那他以後會越發(fā)強大。”
栗笑天搖搖頭,發(fā)覺前途不妙,自己與唐錚為敵,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錯誤又如何,他是修者,修者就是武者的天敵,這是宮主從小就教導我的,我豈會像武這種人,出爾反爾,違背自己當初的誓言和決定,和修者攪合在一起。”
栗笑天眼神堅定,沒有一點動搖。
誰也不會想到,對修者恨意最強烈的會是離宮,而非表麵上看起來與修者水火不容的武宗。
這就是一明一暗,布局深謀遠慮,令人根本無從揣摩。
“宮主命我來島國,隻說是有非常重要之事,莫非就是唐錚所說的武君山之事?”栗笑天喃喃自語,強忍住打電話詢問宮主的衝動。
既然宮主不告訴她,那就自有其道理,她不會傻著去追問。
這也是為何當初她聽武提及武君山等人時會那麼驚訝,因為,她確實不知此事。
武君山等人離開武宗後的行蹤十分詭異,栗笑天也曾經好奇地想追查一下,奈何這方麵的情報寥寥無幾,她也是有心無力。
但是,如今從一點點數絲馬跡,她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判斷。
想到武君山,她眼中的頹意漸漸消退,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快了幾分。
“武君山,若我真的找到他,甚至抓到他,那必將是我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江湖之中,離宮的地位將會更上一層樓,完全超越武宗,甚至與那神秘的青龍殿相媲美。”
這個想法令她怦然心動。
這不但會成就離宮,更是會成就她。
她雖然是離宮聖女,將來的離宮宮主繼承人,可畢竟年紀尚幼,沒有足夠的功績和資曆,即便將來繼承宮主之位,也難以服眾。
毫無疑問,擒住武君山這份功勞將會解決她的這一切煩惱,堵上其他人的嘴。
“你就是離宮聖女栗笑天?”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遐想。
她不悅地抬起頭,蹙眉看著來人。
這是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不輸於她的女人。
這並不是單指外貌和氣質,更重要的是實力。
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人能夠這般實力,堪稱人中龍鳳。
“你是誰?”
栗笑天展顏一笑,心中的不悅和敵意迅速地消失無影,取而代之,是迷惑人的笑容。
來人刻板的猶如雕像一樣,一板一眼地說:“國師有請。”
她並沒有迴答栗笑天的問題,但國師二字卻完全吸引了栗笑天的注意力,讓她暫時忽略了這個問題。
“你是國師府的人?”栗笑天驚奇地問。
國師府,乃是島國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其神秘程度遠超皇居,其實,皇居對於大眾而言,並不顯得神秘,他就在大眾的視線之中,即便深宮之中外人無法進入,可畢竟是曆經了千百年,大眾對其的了解已經積累起了很多。
反觀國師府,甚至大眾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就像是華夏的三大組織,一般人聞所未聞。
國師府的神秘程度堪比青龍殿,眾人隻聞其名,從未有人向外人提及過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能夠出入國師府的人都三緘其口,甚至禍從口出的道理。
離宮情報網絡遍天下,對國師府也一知半解。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國師府就是國師的居所,他培養(yǎng)門人手下的地方,乃是島國最為兇險的地方之一,危險程度遠超皇居。
既然國師有請,栗笑天當然不會拒絕,甚至有些激動。
自己終於可以觸及這個旁人無法了解的所在了。
當然,作為天不怕地不怕的離宮聖女,雖然國師府很神秘,國師很強大,可她還是不會有任何恐懼的情愫。
來人聽了栗笑天的問題,一絲不茍地迴答:“是!”
栗笑天撇了撇嘴,道:“你就隻會這幾句嗎?”
來人權當是沒有聽見,轉身就走。
“比我還有脾氣。”栗笑天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信步跟了上去。
走出皇居之前,她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
皇居的大火還在燃燒,不過被撲滅了不少,但一片濃煙之下,皇居一片狼藉,已經被毀了七七八八,這做屹立千百年的古建築就在唐錚手中毀於一旦了。
“真是一個惹禍精啊,先是軍艦,後是皇居,他是真的要把這個國家攪個天翻地覆,島國人恐怕已經快哭了吧。”ъimiioμ
話雖如此,她的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勾起了笑容。
顯而易見,在她心底深處,對這個國家確實沒有好感,在這一點上她沒有對唐錚撒謊。
栗笑天生性驕傲,這種驕傲也表現在她對這種彈丸小國上麵,雖然島國不乏強者,可她打心眼裏認為島國遠遠不及華夏。
栗笑天所料不差,島國人確實快哭了。
離宮就是他們心中的一種信念,離宮被毀,信念幾近崩塌,這種絕望與悲慟是難以想象的。
舉國上下,陷入沉痛之中,仿佛是經曆了國難一樣,民眾紛紛走上街頭,向皇居聚集,想看一眼皇居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當看清楚一片狼藉的皇居後,不少人跪在皇居在放聲痛哭,比死了爹媽還傷心。
網絡上立刻充斥著一幅幅皇居的現狀圖片,傳達到了世界各個角落。
島國已經對外宣布,這是一種喪心病狂的恐怖襲擊,島國上下必將對始作俑者進行致命的報複打擊。
各國政府紛紛發(fā)言牽著這種恐怖行為,但許多國家的國民卻偷著樂。
百十年前,島國對外的侵略戰(zhàn)爭確實為自己的國度招來了太多仇恨,甚至他當即的某些所作所為都與普羅大眾的價值觀相背離,比如每年都延續(xù)的捕殺鯨魚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動。
這次,島國是真的丟臉了,而且是丟到姥姥家去了,讓世界人民都看了一次大笑話。
島國人民紛紛上街遊行,譴責政府的不作為,讓當權者下臺,甚至以死謝罪。
舉國上下漸漸陷入了混亂之中。
但這一切並沒有因此結束,因為,不止是有意,還是無意,官方隱瞞了天皇被擄走的消息,普通民眾還隻知道皇居被毀。
官方的打算在一切有心人的眼中昭然若揭,若是大眾知道天皇被俘虜,那必將引起更大的動蕩和亂子。
這就是島國官方最害怕的事之一。
島國官方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沒過幾天,網絡上漸漸就出現了天皇被擄走,至今遙遙無蹤的消息。
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個消息,認為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唯恐天下不亂,渾水摸魚,故意為之。
可出乎大眾預料的是,這個消息迅速發(fā)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播開來,不但是網絡上,現實生活中也迅速傳播,並且把事情經過描述的詳細無比,仿佛親身經曆一樣。
若對方是胡編亂造,那絕對不會這麼逼真,所以這一切有可能都是真的。
這一下就真的是炸鍋了,島國民眾瘋狂了,紛紛衝上街道,衝擊政府,要官方給一個說法,或者讓天皇現身說法,那這個傳言自然也就土崩瓦解,消弭於無形了。
可事情並沒有像民眾所期望的那樣發(fā)展下去,反而向他們十分恐懼的方向發(fā)展。
官方一拖再拖地敷衍,隻是一味的安撫,可天皇始終沒有現身,令民眾越來越恐慌,大家漸漸相信了這件事。
天皇真的被俘虜了!
這下不但是島國,全世界再次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這是一國之君,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在自己的深宮之中就被擄走,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國難,這是真正的國難了。
島國民眾這下不像是死了爹媽,而像是死了全家一樣,不少人已經徹底崩潰了,整天圍坐在皇居的廢墟之外,猶如行屍走肉。
街道上的遊行越來越多,民眾已經沒有心思工作,全部把注意力投入到了這件事情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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