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錚與武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杳無音訊。
島國動用了一切資源想找到三人,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
繁華的東京都,乃是旅遊的天堂,每年都要接待大量各國遊客。
西洋帝國的人因為曆史原因,在島國享受了其他國家公民無法比擬的超國民待遇。
一個五星級的豪華酒店門口,一個西洋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酒店,門童畢恭畢敬地向他打招唿。
這位已經是熟客了,這幾天都住在酒店內,連門童都記住了這張臉。
西洋人高傲地點頭,仿佛沒有看見門童的問好,門童卻一直腆著笑臉,目送對方走進酒店。
西洋人坐進電廳,來到了位於高層的豪華套房,叮的一聲開門後,門後就露出一張臉,一張華人麵孔。
若是栗笑天在此,肯定會情不自禁地驚唿一個名字——武。
門口這人就是島國人費盡心思地想找的武,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的武,她竟然大搖大擺地住在東京都最繁華的五星級酒店之中。
恐怕誰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更沒人預料到她可以逃過層層搜查和監控,當然,更多人會好奇,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西洋人又是誰?
西洋人開口問道:“他怎麼樣了?”
竟然是華夏語,而且十分純正。
武點點頭道:“方才有點不消停,想逃,被我收拾了一翻,又老實了。”
西洋人冷笑一聲,道:“他已經逃了多少次了,還不死心。”
“畢竟是天皇,心性遠比一般人堅定。”武說。
“也罷,那就讓他逃,他總會絕望的。”西洋人無所謂地聳聳肩,道。
“外麵如何?”武問道。
西洋人嘿嘿一笑:“外麵越來越亂了,真是沒想到這次誤打誤撞,竟然弄出這麼大的亂子,夠島國人喝一壺的。”
武意味深長地說:“何止是一壺,我看電視中的報道,這個國家幾乎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隻是表象,島國的根本並沒有受損,假以時日,他們又會重振旗鼓,這就像當年他們被西洋帝國的原子彈轟炸後,哀鴻遍野,舉國齊哀,可後來他們沒用多少年,又重新崛起,甚至速度比華夏還快,這個民族中的許多品質確實值得人學習和深思。”西洋人搖搖頭,歎息道。
稍作停頓,他又感慨道:“華夏底蘊深厚,有太多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正因為如此,往往並不善於珍惜和反思,所以,其實島國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武顯然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轉移話題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
“當然不是。”西洋人高深莫測地說,“這段時間我在靜觀其變,雖然島國亂了很合我們的心意,可畢竟我們的目的是救你的師父等人,所以關鍵是找出他們的下落,按照天皇所言,唯有國師才是最清楚這件事始末的,可我這幾天打聽的結果卻是根本沒這個人,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武見怪不怪地說:“在華夏國內,普通人也不清楚三大組織的存在,這種情況在每個國家都大同小異。”
西洋人點點頭,繼續說:“天皇又不肯開口,我們也不知國師在何處,所以這一切暫時走進了死胡同。”
“你不是會搜魂術嗎?對他施展一次搜魂術,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武提議道。
西洋人搖頭苦笑:“他對我還有用處,這個辦法暫時行不通,隻能另想他策。”
說罷,低頭沉思起來。
武無可奈何,默默地走開,走進一個房間,床上正躺著一個人,一絲不動,但一雙眼珠子卻是轉個不停,也不知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這人就是被擄走的天皇。
“你被我點了穴道,別想逃跑。”武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冷冰冰地說。
“有了!”突然,西洋人驚喜地大叫一聲,武嗖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問:“有什麼辦法?”
“國安局。”西洋人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國安局?”武好奇地重複道,“龍組能夠幫什麼忙?”
“你不記得上次我在長白山中抓住的那個島國皇族嗎?他是這個天皇的胞弟,後來交給了國安局徐應天,國安局對島國的了解已經不是一年半載了,他們肯定有許多我不知道的情報,或許國師就是其中之一。”
武眼珠一轉,認為可行,道:“你是國安局的人,這個辦法可以一試,不過我告訴你,天皇絕對不能交給國安局。”
原來,這個西洋人竟然是唐錚。
他故意施展了幻術,把自己幻化成了西洋人的模樣,大搖大擺地住進酒店,其他人做夢也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招。
他簡直就是在島國人的眼皮底下,貨真價實的燈下黑。
“哈哈,即便我交給他們,他們也不敢接吧,這可是燙手山芋,若是國安局接了,那就是國家行為,會導致國際爭端,引發戰爭的。”唐錚朗聲笑道。
武這才放下心來,天皇關係到師父等人的安危,即便是國家,她也不會輕易拱手相讓。
唐錚從須彌袋中取出衛星電話,撥通了徐應天的號碼,響了幾聲,徐應天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哪位?”
“我!”唐錚簡單的一個字。
徐應天立刻認出了他的聲音,驚喜地說:“哈哈,原來是你小子,你又給我溜號了,我不是把安妮公主拜托給你了嗎?讓你保護她的安全,你怎麼又不聲不響地跑了,連一個招唿都不打。難道安妮公主真的那麼可怕,令你避之唯恐不及?”
說起這個任務,徐應天真的很鬱悶,別人爭破腦袋也搶不到的絕佳任務,這小子卻恨不得躲的遠遠的,太反常了。
讓他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也琢磨不透唐錚的心思。
“她在國內能有多大的危險,況且由你們的暗中保護,不會出亂子的。”唐錚解釋道。
徐應天嘿嘿一笑,道:“說起亂子,這段時間島國真是精彩,出大亂子了,你知道吧?島國對我華夏做了那麼多壞事,前段時間還派人來刺殺安妮公主,栽贓陷害我國,這下終於吃到苦果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猛人,我若是遇到他,肯定要請他喝幾杯,好好地感謝他。”
沒想到徐應天主動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上麵,唐錚訕訕地說:“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
“為了這事……等一等,唐錚,你現在在哪裏?”徐應天反應過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無比地問道。
“我在島國。”
“我靠!”徐應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唿吸也情不自禁地急促了幾分,問道:“你不會告訴我,那個猛人就是你吧?”
唐錚不好意思的說:“你猜對了。”
沉默!
徐應天徹底沉默了,話筒中隻傳來粗重的唿吸聲。
徐應天知道唐錚的膽子很大,本事也不小,可萬萬想不到他敢單槍匹馬地闖入一個國家,毀了人家傳承千百年的皇居,甚至擄走了一國之君。
這……電影中也沒有這麼兇猛的人啊!
徐應天還沒有反應過來,唐錚幹咳一聲,提醒道:“你可是國安局局長,什麼陣仗沒見過,怎麼如今像沒見過世麵一樣。”
“靠!”徐應天又爆了一句粗口,沒好氣地說:“你以為國安局局長就是萬能的嗎?我所知道的人的實力也有一個上限,可你小子就像是沒有上限,每一次都可以敢出驚世駭俗的事,你是不是嫌大家的心髒太堅強了,故意考驗大家啊。”
徐應天哭笑不得,他真的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可也經不住唐錚這麼驚嚇折騰啊。
“島國又怎麼招你惹你了,你這下來個這麼狠的?”徐應天深吸了幾口氣,堪堪壓製住心中的驚駭,好奇地問道。
“這個暫時保密,不過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前段時間的軍艦沉沒也是我做的。”唐錚索性一次性和盤托出。
嘶!
電話中傳來徐應天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的心髒受不了,我不和你說了,你這真的是想嚇死我啊。”徐應天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地說,“你可知道前段時間軍艦的事鬧的多兇,島國就認定是我們華夏做的,畢竟兩家是宿仇,為此兩個國家擦點擦槍走火,真刀實槍的幹上了。沒想到別人還真沒有願望我們,這還真是我們的人做的,若是對方知道你是國安局的人,那恐怕真的會引起兩國交戰了。”
徐應天揉了下眉心,以前自己還很慶幸招募了唐錚,可如今看來這未必是一件幸事,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爆炸了,把國安局,甚至一個國家都會牽連進去。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情況,徐應天與唐錚的關係已經非同尋常,也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事。
徐應天真的很頭疼,半晌才道:“那天皇現在還在你手中了?”
“當然了,他就在隔壁呢,剛才還費盡心思的想逃跑,被我們攔住了。”
“你們?還有誰?”徐應天悚然一驚,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唐錚竟然還有同夥,是誰膽子這麼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