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天而起,樸世勳的臉與地麵來了一次狠狠的親密接觸,兩道鮮血直接從鼻孔裏噴了出來,狼狽不堪。
“好!”也不知誰一聲喝彩,登時,喝彩叫好聲此起彼伏。
顯然,樸世勳方才的種種舉動已經引起了公憤。
那幾個原本叫囂很厲害的女生也不敢吼了,隻是一雙雙眼睛仿佛噴火似的瞪著眾人,仿佛大家是她們的殺父仇人一樣。
唐錚那一番慷慨陳詞並沒有觸動她們一絲一毫的內心,她們依舊我行我素。
金美姬呆呆地看著這一幕,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以前他們來華夏都是受到夾道歡迎,那熱情度讓他們最開始也無所適從,但後來就習以為常了,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這些華夏人依舊會把他們奉若神明,甚至比自己的祖先和父母還要重要。
起初,他們也很小心翼翼,深怕得罪了華夏這個數量龐大的市場,可後來發現這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無論他們有任何過錯,在粉絲眼中都是個性,與眾不同的酷。
任何人膽敢說三道四,不用他們發話,粉絲便會群起而攻之,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令人像躲避瘋狗一樣,躲之唯恐不及。
他們享受了幾次這種待遇後,便覺得華夏這個市場太好了,簡直為他們量身打造,比高麗國內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他們才會頤指氣使,囂張跋扈。這是他們在國內根本不敢做的事,但在華夏就可以明目張膽。
可今天這一切都被顛覆了,竟然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樸世勳,這不是翻了天嗎?
樸世勳來燕京大學是幹什麼的?
這是他爭取來的交換留學資格,他們為了擴大華夏市場,藝人不得不學習華夏的文化,尤其是學會幾句華夏語那更是十分必要,若是在演唱會,或者節目中說兩句生硬的華夏語,那就會贏得粉絲陣陣尖叫,像高-潮了一樣。
可還沒入學就被人打了,這簡直太惡劣了。
金美姬沒有害怕,唯有憤怒,毫無顧忌地衝向唐錚,張牙舞爪,狀若瘋狂。
她是樸世勳的經紀人,其實以前也是一個華夏人,後來移民高麗國後就以高麗人自居,甚至十分反感別人說她以前是華夏人。
“你還敢耍瘋是吧?對付女人,哪裏用得著唐錚動手,看叮當我今天怎麼教你做女人!比~叮當嬌叱一聲,直接就攔住了金美姬,一耳光摑在她的臉上,她打了一個旋轉後,尚未站穩,又被葉叮當另一個耳光摑迴去,又打了個轉。
她直接傻掉了。
女人打架撕逼不都是抓頭發撕衣服嗎?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金美姬平常也不是沒有和女人撕逼,卻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臉頰已經變成了紅彤彤的,像是猴子屁股。
葉叮當撇了撇嘴:“這點本事也敢來華夏撒潑,到燕京大學撒野,你真以為全宇宙都是你們高麗國的後花園嗎?”
哇!
金美姬的眼淚奪眶而出,像小孩兒一樣哇哇地慟哭起來,指著葉叮當,泣不成聲地吼道:“你們死定了,我要起訴你們,你們等著坐牢吧!
唐錚戲謔地看著她,說:“坐牢?可笑,法律是你家定的嗎?這可不是上個世紀,外國人就高人一等,尤其是你們高麗那彈丸小國,從古至今都沒有這個待遇!
“你……”金美姬無言以對。
樸世勳終於從痛苦中清醒過來,看著已經變形的腿,目呲欲裂,眼睛變的通紅,吼道:“我的腿斷了,你們必須坐牢,快點通知大使館,把他們抓起來!
聽了這話,人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真尼瑪不要臉,自己打不贏就通知大使館,剛才撞人的時候那股趾高氣昂的範兒去哪裏了?”
“對,欺軟怕硬,還敢欺負我們同胞,絕對不能妥協。”
“打倒高麗棒子!”
“高麗棒子,滾出華夏。”
群情激奮,這些人著實是隱忍太久了,平常見識了太多這群所謂的明星的醜態和囂張跋扈,早就對他們心生不滿,隻是差一個導火索而已,至於那些腦殘粉絲,在泱泱華夏十多億人口中畢竟是少數。
華夏大多數人都有一顆包容的心,對於他們平常的所作所為選擇了包容,但心中的怒火與不滿已經累積到了一個臨界點。
大部分人都有健全的人格和三觀,紛紛怒斥樸世勳一群人的種種不道德行為,尤其是許多人翻出了他以前的種種惡劣行徑,讓不清楚前因後果,甚至不關注他們的同學聽了也義憤填膺。
當年麵對島國鬼子的時候,我們也沒有這麼憋屈過,一個個鐵血男兒上陣殺敵,為祖國大好河山浴血奮戰,如今國力日趨鼎盛,反而變成了低等民族,無論是哪個外國人也敢在華夏為非作歹,還不受懲罰。
“把他抓起來,遣送迴國,這種人不配留在我們的祖國。”
“對,抓起來,趕出去。”
看著一張張激動的麵孔,樸世勳仰著頭,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叫囂道:“我是燕京大學請來的留學生,你們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燕京大學留學生?
眾人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更激烈高亢的聲音。
“燕京大學不需要你這種學生,那簡直是對我們百年名校的侮辱,滾出我們的學校,否則,以後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燕京大學的。”
“對,滾出我們學校,燕京大學不需要你這種沒素質的學生。”
樸世勳呆住了,沒想到自己的爭辯非但沒有讓他們停下來,反而讓他們的怒火更旺盛了。
這是怎麼迴事?
怎麼與以前所見所聞截然不同?
恰此時,一群保安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
“你們幹什麼?”來人沉著臉問道。
金美姬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一把抓著來人的手,激動無比地說:“龐副校長,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們世勳歐巴來報道,卻遇到這群目無法紀的囂張狂徒,你看把我們打成什麼樣了,連歐巴的腿都被打斷了,你快點把他們抓起來,關進監獄!
龐副校長嚇了一跳,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的嚇人,環視一周,聲色俱厲地問道:“是誰這麼殘忍,敢對國際友人下此毒手?”
沒有人迴答他,反而戲謔地望著他,有人低聲討論起來。
“這人是誰呀,那女人叫他副校長,我們學校沒有這一號人?”
“你孤陋寡聞了,我在學生會裏麵混,早就聽說這學期會調來一個副校長,聽說是國外歸來的海歸!
“那這下慘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唐錚豈不是要受處分?”
龐副校長聽見了這些議論,洋洋自得,自己剛剛上任,確實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殺雞儆猴,以後誰還怕他,還有什麼威嚴。
龐副校長在高麗留學多年,後來在高麗的一所高校執教,迅速地崛起,爬到了一所高校副校長的位置,原本他從來沒想過迴國,但如今看著華夏國力鼎盛,強勢崛起,他的心思也活泛起來。
在高麗這種彈丸小國畢竟沒有泱泱華夏好,發展潛力有限,所以他通過層層關係,各種運作,最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空降到了燕京大學任副校長職務。
樸世勳就是他邀請來的,作為自己上任後的第一項舉措,他希望通過樸世勳的影響力來吸引更多的年輕人報考燕京大學,借此來打開自己在燕京大學的局麵。
他今天被事情耽擱了一下,所以來迎接樸世勳晚了一點,沒想到就出了這一樁事,他當然是又驚又怒。
敢打他邀請來的人,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他怎麼能忍,必須嚴懲,殺雞儆猴,這不就是一隻雞嗎?
“誰打的人,站出來!”龐副校長雙手叉腰,腆著圓滾滾的肚子,頤指氣使地吼道。
“我打的!碧棋P上前一步,淡淡地說。
對於一個新來的校長,他還真沒放在心上,況且,凡事講究一個理字,這些高麗棒子明顯理虧,自己怕他作甚!
龐副校長趾高氣揚,冷冰冰地看著唐錚,說:“你打了人沒有一點懺悔之意,還這麼囂張,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燕京大學考古係大二,唐錚!”唐錚不動聲色地說。
“考古係,還大二?哼,好狂!燕京大學怎麼會教出你這種學生?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打了幾個自以為是,敢在華夏土地上不把華夏人當人的高麗棒子而已!奔热粚Ψ讲粶蕚浜煤谜f話,唐錚也毫不客氣的反擊。
“大膽!你這是汙蔑國際友人,有損國家形象,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龐副校長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絲毫沒把唐錚放在眼中,雖然見對方寵辱不驚,可在他心中,隻要自己發飆,給對方扣一頂大帽子,分分鍾教對方做人,對方肯定會惶恐不安,跪地求饒。
唐錚撇了撇嘴,嗤之以鼻:“你也配提國家形象?”
龐副校長猛地一怔,沒想到對方如此頑固,登時,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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