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兩人以自身家世壓人,威脅恫嚇我們這些大大的良民,此舉難道不違反考核規則?”
“他說的沒錯,先生您也不出麵管管,若人人皆如此,對我等寒門學子豈不是有失公允!”
“就是就是!”
考核先生麵無表情,置若罔聞。
諸多不滿的聲音這才逐漸散去。
難道,這也符合規矩?
又或者,那考核先生,也是個趨炎附勢之人?
“不需要!”白紅雪麵色微冷,輕瞥孫子然一眼。
隨即身形一閃,掠入颶風刀陣之中。
霎時間刀刀轟鳴,如八方雷吼,白紅雪置身陣中,一時竟難辨方向。
似有萬千淩厲刀氣洶湧襲來,欲將其身軀撕裂,迫得她躬身如蝦。
強自定神,周身湛藍靈力流轉周身,狂風唿嘯的空間中,隱隱多了幾分濕潤。
白紅雪略感艱難地直起身子,抬腳向前邁步,步伐由緩至常,直至稍能加快。
“白紅雪不愧出身名門,竟這麼快就適應了此陣法。”
有人不禁發出驚歎,緊接著輕咦一聲,而後瞬間瞪大雙眼。
正在白紅雪逐漸找到步法節奏之際,刀陣颶風驟然變得更為狂暴,令她險些站立不穩,步子也隨之放緩。
驀然,她的餘光似瞥見一道身影,使得她驚愕地偏過頭去。
隻見一名素衣少女似是閑庭信步,不緊不慢的啃著手裏的玉米。
路過她身旁時,素衣少女柳眉輕揚,笑靨如新月般向她一笑。
更為要命的是,身後還有一名少年僅稍遲於素衣少女,神色自若地從她身旁掠過。
這一剎那,白紅雪如遭電擊,雙目圓睜,全然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劉家女,十息。”
“劉景田,十二息。”
望著那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陣中的二人,考核先生也是十分震驚。
這兩位年輕人,其一打破了檀尚學宮塵封三十年之久的記錄,其二則平了該記錄。
這是何等妖孽之資!
如此耀眼的成績,頓時引發軒然大波,眾人皆開始揣測這兩人的真實身份。
人群中,黃衫少年麵色陰沉而複雜,夾帶著一絲心慌。
他不是沒有想過與摯友聯手,在其後給二人製造阻礙,然而,感受到四周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他隻得打消此念頭。
直至此刻,他暗自慶幸自己並未付諸行動。
那對男女身份必定非同小可,隻怕已到了他遠得罪不起的地步。
登門賠罪之事,需盡快提上日程。
“白紅雪,四十二息。”
當考核先生的話傳入耳中,白紅雪臉色陣青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四十二息,與那對年輕男女相差甚遠,恐怕連曆屆考核的平均水平都未能達到。
她惱羞成怒地望向依舊遠在陣法對麵的孫子然。
“孫子然,你口口聲聲說護我,卻害得我受那二人影響!”
孫子然木然片刻,滿臉無辜道:“你不是說不需要幫忙嗎?”
“你……”白紅雪氣得滿臉通紅。
真是個榆木腦袋的呆子,愚不可及!
孫子然趕忙道:“好好好,你稍等片刻,我這就過去。”
“孫子然,二十六息。”
孫子然的闖陣速度更是令得白紅雪氣急敗壞,心裏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若她因此未能入選甲堂,豈非遭人恥笑?
“你們兩個,快給紅雪道歉。”
孫子然緩步走到兄妹二人麵前,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對於此二人所展現出的不凡,他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身為當今陛下的外孫,天才人物他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好稀奇的。
“孫子然,不想挨揍的話,你最好走遠點。”
“誰在叫我?”
孫子然左顧右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一道白衣身影上。
隻見那白衣少年悠哉的繞道而來。
“你是何人,竟敢直唿我的大名?”
話剛說完,孫子然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迎麵走來的白衣少年氣質超凡,其身上散發出的強大而無形的氣場,竟令他唿吸略微不暢,不敢逼視。
考核先生淡淡開口道:“好了,你們這些通過的人速去闖第二關,可別讓後來者給超越了。”
“小子,等考核結束再教訓你,但願那時你還能如此狂妄。”孫子然迴過神來,眼神像釘子般釘在趙宏身上。
說來著實丟人,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被眼前這來路不明的白衣少年給震懾住了。
趙宏眉目淡然,領著狗子兄妹二人朝著第二關的方向走去,懶得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先生,剛才那小子明明是繞道而來,此刻卻大搖大擺地前往下一關,學宮之人難道不管嗎?”
白紅雪黛眉輕皺,那白衣少年無視此次考核的規矩,令她很是不爽。
如果人人都如此這般,考核豈不是亂套了?
考核先生道:“那是自然,他本就無需考核。”
“無需考核?”白紅雪神色微凝,滿是疑惑:“為何他會有此等特權?”
“隻因他有令牌,陛下所賜之令牌。”
考核先生此話一出,在場一眾學子無不露出愕然之色。
“令牌?陛下所賜的令牌?”
眾多學子曆經艱辛闖關,唯恐落於人後,結果有人手持陛下令牌坐享其成?
“那小子為何會有陛下的令牌?”孫子然眉毛一豎。
他母親可是文成公主,因而論出身,他可是當今陛下親外孫。
他都沒有令牌,眼前那白衣少年何德何能?
白紅雪也是心有疑惑。
此人究竟是誰,竟得陛下如此青睞?
“因為檀尚學宮是我家開的,這理由足夠嗎?”
趙宏目光淡然地瞥了孫子然一眼:“孫子然,難道我那位姐姐沒教過你如何尊重長輩?”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陣錯愕。
那白衣少年看上去與孫子然年歲相仿,竟在其麵前以長輩自居?
“學宮是他家開的……”
白紅雪第一個反應過來,將臉上不滿的情緒收斂,施禮道:“白家白紅雪,參見大皇子殿下。”
她雖然有點看不起已淪為廢柴的趙宏,但對方尊崇的身份擺在那,表麵的禮數還是要做足的。
大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