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走近,攔在兩人麵前。
桑驀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全身重量都被旁邊的男人托著,那人見到張起靈,眼神閃爍了一瞬後張狂道:“讓開,別擋老子的道!”
桑驀虛虛睜開眼縫瞥了眼張起靈,“......”
【長輩怎麼來了!可不要壞我好事!】
張起靈,“?”
【這可是大魚餌,釣的就是我這條來曆不明的喪魚。】
好像和預想中的有點不對?
張起靈眼底微動,難怪剛才這人見了他眼神虛晃閃爍根本不敢對視,看起來不僅是針對桑驀,也是因為認識他,怕他壞了好事。
張起靈盯著麵前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眼神狠厲,渾身彌漫著一股微弱的土腥味,是個土夫子不假。
大魚餌?難道是吳三省派來故意試探桑驀的?
張起靈不動神色問道:“桑驀朋友?”
那高個子男子一愣,順著張起靈的話迴道:“你也是?”
他是知道在這裏遇見北啞不是好事,打肯定是打不贏的,沒準還會破壞計劃,那就隻能改變方案。
張起靈說:“家裏小孩。”
說完他便伸手去接過桑驀,高個男子不敢阻攔,他笑嗬嗬的將桑驀送到張起靈手上,“那敢情好,今晚高興多喝了幾杯,我正打算送他迴家呢。”
“既然是家裏人,那我就先迴去了,不打擾了。”
桑驀借著醉酒姿勢伸手就拉住高個男子,“鬆哥,別走啊,咱們繼續喝。”
【將計就計咬住的魚餌,哪能輕易放走啊!】
張起靈,“......”
他看向高個男子,眼神冷冰冰帶著明顯威脅地說:“朋友,一起。”
高個男子,“......”
不是都傳北啞話少嗎?
難不成是察覺到了什麼,想要探他的底?
他隻能悻悻一笑,直言道:“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既然北啞相邀,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張起靈麵無表情扶著桑驀轉身就走,高個男子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下暗嗤:也就是道上盛名,有多大本事還是要下了地才知道。
腳下的步子卻沒落下,高個男子快速跟上兩人。
張起靈架著桑驀來到道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高個男子自覺打開副駕駛坐進去,隻聽張起靈報了一個地名,車子便朝著四合院出發。
裝醉的桑驀,“......”
【怎麼哪哪都能遇見主角!】
【煩死了,我好不容易瞄準的死亡旅途,要是張起靈跟著一起去,那我還怎麼死於意外?】
張起靈,“......”
就知道這個作死小能手不安分,敢情是想借著這次的試探直接死於意外?
不是,說好的要殺了吳三省,你現在反倒是借著吳三省安排的試探死掉?
張起靈一時無言,雖然目前他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吳三省安排的,但直覺沒差。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條巷子前。
張起靈架著桑驀下車,高個男子卻已經付了車錢,視線打量著周圍,早前就聽說南瞎北啞住在解家名下一座四合院內,現在看來所言不假。
穿過巷子,又拐了幾個彎走了幾條巷子,三人來到一座破舊的四合院前。
院子裏麵的人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主動從裏麵打開了院門,黑瞎子視線掃過張起靈和桑驀,落在身後的高個男子身上,“今晚可真熱鬧啊。”
高個男子,“......”
短暫和墨鏡對視的瞬間,他便感覺到被一道戲謔的目光盯上然後剖析了般,雖然真的隻是和墨鏡對視,並沒有和墨鏡下的視線對接!
高個男子驚出一身虛汗,他訕笑了一聲,“黑瞎子,久仰大名!”
黑瞎子嘖了聲,轉過身讓他們進來。
桑驀隻覺無語,隻能開始演戲,他恍恍惚惚的睜開眼,“這是在哪?”
張起靈,“......”
要不是聽到了心聲,他真會以為桑驀是才酒醒。
黑瞎子用著吊兒郎當的語調迴了句,“一個落腳點,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哦,解雨臣的四合院。】
黑瞎子,“......”
但桑驀壓根就沒注意到黑瞎子,他看向魏鬆,目光帶著懷疑,“鬆哥,這是怎麼迴事?”
魏鬆心一梗,硬著頭皮解釋道:“小兄弟,你不厚道啊,你也沒說你認識南瞎北啞啊!”
桑驀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張起靈黑瞎子,“你是說他們?”
“......”
“......”
他是真的很會裝!
偏巧魏鬆還真沒發現端倪,“是啊,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南瞎北啞。”
桑驀好奇發問:“道上送的外號?他們很厲害?”
“不是,哪個道上啊?”
魏鬆一言難盡,他小心覷了眼南瞎北啞,心說這桑驀看起來好像真不知道這兩人的名聲,這就有點假,不對,這很假吧!
北啞都說了是家裏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
魏鬆看向桑驀,似笑非笑,“你既然有發丘指,你會不知道?”
桑驀偏了下頭,恍恍惚惚的抬起左手豎起食指和中指,“你是說這畸形的手指是發丘指?”
魏鬆,“~”
張起靈,“......”
黑瞎子,“......”
萬萬沒想到,被傳得神秘的發丘指有一天會被當做畸形!
桑驀覺得差不多了,臉上又恢複了那喪魚的死樣子,“哦,這麼說你是故意接近我,就為了這發丘指,還有南瞎北啞。”
魏鬆噎了噎,就聽桑驀百無聊賴道:“目的啊,就是下那個你說的疑似戰國時期的墓?”
黑瞎子瞬間來了興趣,他看向魏鬆,“怎麼稱唿?瞎子也對這墓很感興趣,細說細說,沒準價格到位,瞎子就陪你走上這一遭。”
魏鬆無語,請南瞎北啞真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啊,他也沒錢來支付雇傭金啊!
但頂著南瞎北啞那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他隻能繼續硬著頭皮開始講,“是不是戰國時期的墓還不確定,我也隻是初步懷疑,畢竟那地兒的老鄉從河道裏麵打撈撿到的物件確實是戰國時期不假。”
“您二位要是有興趣,我就和您二位嘮嗑嘮嗑。”
【不慌,魚餌還在,他們要跟著就跟著,下了墓地裏麵心思不軌的人總會找機會下暗手。】
桑驀便躺平了,沒精打采的聽著魏鬆開始講故事。
【不過吳三省是真舍得,居然用一個疑似戰國時期的墓來試探我,他是真的太高看我了啊!】
張起靈目光微凝,果然是吳三省!
黑瞎子墨鏡下的視線覷了桑驀一眼,這魏鬆他都沒瞧出底細呢,桑驀就已經認定是吳三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