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渡驚怒交加。
他早上醒來還未洗漱,就先被人告知了這個消息,當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城主,城主您沒事吧,保重身體啊!”
見人搖搖晃晃的要倒,下人趕緊上前將人攙扶住,惶恐地對著胥渡開口。
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狠狠地踹倒在地。
“媽的,孤?lián)芰四屈N多人去看守銀庫,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人一個晚上把那麼多銀兩都給搬空了!廢物!一群廢物!”
緩過神來的胥渡狠狠踢打著癱倒在地的下人,發(fā)泄著自己的怒火。
下人一邊咬緊牙關(guān)承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一邊也很納悶。
昨天晚上他們還是照常巡邏的,五個小隊輪流看管,可以說將銀庫圍得固若金湯,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問題。
偏偏昨天晚上,他們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感覺到,還是今早城主府管事要進銀庫抽支銀兩,才發(fā)現(xiàn)碩大的銀庫空空蕩蕩,連根毛都沒給他們留下。
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根本辦不到。
還是說,是他們城主喪盡天良的事情做多了,連鬼都看不過去了?
一想到昨晚上可能有鬼跟他擦肩而過,下人就忍不住害怕。
胥渡踹了兩腳人發(fā)泄完後,稍稍找迴了一點理智。
他看著下人跪倒在地上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的樣子厭惡不已,擺擺手將人趕走。
等到屋子裏就剩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扶著桌子坐下,強忍著心驚顫抖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現(xiàn)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要跟他作對!
是那些鄰近的小國?
不,應(yīng)該不是。他的計劃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還是秦樂?
也不可能。雖說秦樂的身手很厲害,但他了解他,這件事他做不到。
那就隻剩一個人了。
唿廷淮。
沒錯,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他一個人具備這樣的能力了。
但是胥渡想不通,明明唿廷淮前腳剛答應(yīng)跟他合作。
難道是嫌三分之一太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滿意可以跟他商量啊,何苦來這麼一遭。
胥渡一邊覺得是唿廷淮幹的沒錯,一邊又認為對方這樣根本沒有必要。
他煩躁的摔掉杯子。
總不可能是唿廷淮為了給秦樂出氣,從一開始就在戲耍他吧?
一個地域的領(lǐng)主總不能這般幼稚。
胥渡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再去一趟草原,親自找唿廷淮問清楚。
但還沒等他動作,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城主,降王來信,說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兵馬,就等候您的銀兩了。”
“什麼?!”
胥渡趕緊起身拉開門,一把奪過下人手中的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發(fā)現(xiàn)信上確實如人所說的那樣,胥渡對唿廷淮的懷疑降低了一點。
他思索了一會,拿起骨哨召喚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
很快一個蒙麵的男人便突然出現(xiàn),恭敬地跪在胥渡身邊。
“主子。”
“去草原一趟,看他們是不是有出兵的動作,確定後迴來複命,盡快!”
“是。”
男人領(lǐng)命後馬不停蹄地趕往草原。
而胥渡則焦慮的等候著消息。
“確定嗎?”
“確定。降王確實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士兵,看架勢時刻都能出發(fā)。”
“好,好好好!”
胥渡喜不自勝,看來唿廷淮並沒有騙他。
但是他又擔憂起來。
既然不是唿廷淮,那是哪路人馬竟然在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捅他一刀。更重要的是,唿廷淮現(xiàn)在明顯就在等他的銀兩,可他現(xiàn)在要如何拿出來那麼大一筆錢。
胥渡咬了咬牙,將城主府的管事招來,讓他將府中所有的名貴字畫,珍奇文物全部變賣。
但零零總總湊下來連零頭都沒達到,簡直讓他焦頭爛額。
唿廷淮催促的信件像催命符一樣源源不斷給他送來,讓他再看到信封時都有些恐懼。
胥渡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xiàn)在手下就隻有暗閣一個珍貴的東西,如果要犧牲它來換錢那肯定是可以補齊那些缺失的銀兩的,但是暗閣是他這些年來的心血,況且如果失去了這個助力,等他坐到那個位置的時候他要怎麼坐穩(wěn)?
胥渡的腦子裏天人交戰(zhàn),他將自己關(guān)進房間,整整一天後才出來,隻是再出來的人明顯佝僂了很多。
最終他還是決定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殺手全部發(fā)賣。
而在胥渡忍痛割愛的時候,聲稱集結(jié)軍隊等候發(fā)兵的唿廷淮此刻卻帶著秦樂有限的穿梭在軍營裏。
“乖寶,這些都是跟我一起上過戰(zhàn)場的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一直沒機會讓你見見他們,今天剛好有空,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大塊頭的男人彎著腰將腦袋埋在秦樂的頸窩蹭著撒嬌。
“乖寶,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但是他們?nèi)硕己芎玫模娨姲桑脝幔俊?br />
“怎麼這麼愛撒嬌。”
“乖寶不喜歡嗎?”
男人停下動作,眼巴巴的望著他。
“不喜歡我就不撒嬌了,都聽乖寶的~”
秦樂跟男人對視了半晌,被男人那深情的眼神看得心軟的不行。
他抬起手揉了揉男人毛茸茸的腦袋:
“喜歡的。”
他也沒想到唿廷淮看上去那麼兇狠的一個人在墜入愛河後就像一個大寶寶一樣。
“那晚上就聚一聚吧,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你的事情。”
“真的?乖寶真是太好啦!”
得到答複的男人在秦樂嘴唇上偷香了一口,然後興衝衝的跑了出去為晚上的聚會做準備去了。
[宿主,你家男人現(xiàn)在在你麵前跟個傻白甜一樣。]
秦樂勾了勾唇,唿廷淮可不是什麼傻白甜,蔫壞著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把胥渡的小金庫搬空之後又設(shè)計他讓他不得不放棄暗閣,還暗地裏用他自己的錢買他自己的殺手。
這要是被胥渡知道不得直接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