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月見狀,微微一笑,和璿璣縣主說道:“縣主,您這次算是說對了,我家夫君奉旨出京辦案,在女仵作的幫助下,立下大功,皇上給了豐厚的賞賜。”
轉頭和秦宓說道:“宓兒,你快告訴縣主,是皇上的賞賜到了,你才敢來珍寶閣看首飾,對不對?”
暗中朝著秦宓眨眼,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要秦宓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秦宓看懂了沈棲月的意思,連忙應聲:“是的,是皇上給大哥的賞賜到了,小女才敢來珍寶閣,若是讓縣主誤會,是小女的不是,都怪小女不會說話,沒有事先和縣主解釋清楚。”
璿璣縣主見沈棲月開口,這才收斂了幾分怒氣,冷哼一聲:“罷了,看在阿月的麵子上,今日便不與你計較。不過,你記住了,往後見了我,最好繞道走,免得惹我不快。”
秦宓如蒙大赦,連忙低頭行禮:“多謝縣主寬宏大量,小女記住了。”說完,便匆匆退到一旁,不敢再上前半步。
璿璣縣主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雖仍有不滿,卻也懶得再與她計較,冷哼一聲:“知道就好。阿月,我們進去吧,別讓這些無關緊要的泥腿子擾了興致。”
沈棲月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秦宓的手背,柔聲道:“宓兒,你先迴去吧,改日我再找你說話。”
秦宓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低聲道:“是,嫂子。”
待璿璣縣主和沈棲月登上樓梯,秦宓才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恨:今日之辱,我秦宓記下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跪在我麵前,求我饒恕!
登上樓梯的璿璣縣主,猛地轉過頭,看一眼站在樓梯口的秦宓,冷聲說道:“我說秦家這位小姐,我看你和你家那個糊塗蛋哥哥一般的糊塗。”
正要離去的秦宓,冷不丁的又被璿璣縣主罵了,連忙躬身。
但她的確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糊塗了,且和她哥哥一樣的糊塗蛋。
璿璣縣主幹脆轉過身,指著秦宓道:“我記得你家大哥是不是早就夭折了?怎麼敢在皇上麵前邀功,請了皇上的賞賜?這可是欺君之罪。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聞言,秦宓慌忙跪下。
“都是小女糊塗,弄亂了哥哥們的秩序,立功的是二哥,皇上賞賜的也是二哥,並無欺君之說。”
欺君之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脖頸上的腦袋就玩沒了。
她剛剛進京沒幾年,還沒過上正兒八經的榮華富貴的日子,她還不想死。
緊接著,叩頭說道:“求縣主開恩。”
璿璣縣主冷哼一聲:“本縣主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活人擔著死人的名頭娶妻生子的,說什麼兼祧兩房,想納妾就直接說,又當又立的東西,也隻有鄉下的泥腿子做得出來。”
璿璣縣主越說越氣,想到沈棲月受到的屈辱,見到秦家的人,就手癢,就想揍人怎麼辦。
沈棲月見她這樣,這若是因為秦世清兼祧兩房的事,再把璿璣縣主氣出好歹來,她這心裏委實過意不去。
連忙拉了璿璣縣主的手:“縣主消消氣,我們快去看首飾吧,聽說八寶琉璃這東西,來自西域,極珍貴的,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你呀,”璿璣縣主伸手在沈棲月的額頭點了點,笑道,“沒見過你這種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人,當初上戰場的意氣風發,去哪了?”
沈棲月苦笑不語。
她隻是怕璿璣縣主一個不小心,把秦宓給弄死了,往後就不好玩了,這和上戰場有什麼關係?
秦宓跪在地上,聽著璿璣縣主和沈棲月說說笑笑的聲音漸漸遠去,心中的屈辱和憤怒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沒有的灰塵,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璿璣縣主,沈棲月,你們今日如此羞辱我,來日我定要你們百倍償還!”
秦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帶著朱月英轉身快步離開了珍寶閣。
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就自動三開。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秦家居然有人兼祧兩房。
這以後,差錢飯後,又有了新的談資。
璿璣縣主在秦宓那裏發泄了一通,心中的惡氣消散不少,心情也舒暢許多,暫時把秦世清兼祧兩房的惡心事放在腦後。
她拉著沈棲月的手,興致勃勃走進了珍寶閣的雅間。
沈掌櫃早已將璿璣縣主定製的八寶琉璃飛鳳頭麵準備好,見她進來,連忙恭敬地呈上。
“縣主,這就是您定製的八寶琉璃飛鳳頭麵,請過目。”
璿璣縣主接過那套頭麵,細細端詳了一番,眼中滿是讚歎:“果然不愧是西域來的珍寶,這琉璃的光澤,這飛鳳的雕工,真是巧奪天工!”
她轉頭對沈棲月笑道,“阿月,你瞧瞧,這頭麵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沈棲月微微一笑,點頭道:“縣主的眼光向來獨到,這套頭麵確實精美絕倫,配得上您的身份。”
璿璣縣主得意地揚了揚眉,正要說話,目光卻被一旁的一對碧玉透亮的金鑲玉手鐲吸引了過去。
那手鐲通體碧綠,晶瑩剔透,每個手鐲上還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紅色寶石,熠熠生輝,煞是奪目。
“這對鐲子倒是別致!”璿璣縣主眼前一亮,伸手將鐲子拿了起來,細細把玩。
沈掌櫃連忙解釋:“縣主眼光真好,這寶石來自西域樓蘭,一百年不出一顆的鴿蛋寶石中的精品。一顆已經難得,成雙成對,更是絕無僅有。”
璿璣縣主眼眸一亮:“阿月,你瞧,這碧玉的成色極好,紅寶石更是難得,戴在你手上,定能襯得你肌膚如雪。”
沈棲月看了一眼那鐲子,雖也覺得精美,但一看價格,心中便有些猶豫。
她知道璿璣縣主既然看上了,就一定會買下來,且絕對不會讓她拿銀子。
這若是一隻,她隻說沒看上即可。
可這一對手鐲,璿璣縣主買下來,肯定是想她們一人一隻。
這對鐲子價格不菲,若說她沒看上,又怕璿璣縣主自己想戴,被她一句話,掃了興致,便婉拒道:“縣主,這鐲子雖好,但我平日裏不常戴首飾,縣主若是喜歡,正好一隻手腕戴一個。”
璿璣縣主卻不以為然,直接將一隻鐲子套在了沈棲月的手腕上,笑道,“什麼不戴首飾?不就是怕我破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送你一隻鐲子算什麼?再說了,這鐲子戴在你手上,才不算埋沒了它的光彩。”
沈棲月本能的連忙推辭:“縣主,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