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搖頭,言道:“那人的聲音不男不女,異常刺耳難聽,就和宮中的太監差不多,但聽著並不是宮中的太監,根本分不清男女。”
揚起臉李勇說道:“不過,屬下得知那人的名字叫希彤。”
“希彤?”沈棲月思索一陣,前世裏,容疏影的身邊並沒有希彤這個人。
“他們兩個說了什麼?”
李勇連忙說道:“容疏影向那人索要香皂的製作流程,那人說,拿出來也是無用功……,因為不敢靠近,後麵說了什麼,屬下沒聽到。”
“好,李將軍探聽到的消息太有用了。”
沈棲月看了問梅一眼,問梅拿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送到李勇的麵前。
立功有獎,這是沈家軍的軍規。
李勇也是有老人孩子要養活的,之所以不辭辛苦,自然是為了給家人一個更好的生活。
沈棲月更不會虧待了屬下。
“謝小姐。”
“去吧,你和鄭雄輪班盯著容疏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事無巨細。”
“是!”
沈棲月望著外麵的月色,思索一會,原來前世容疏影搞出來的那些稀罕物件,都是一個叫‘希彤’的人弄出來。
希彤到底是誰,來自何方。
這令沈棲月百思不得其解。
加上那‘希彤’說香皂的製作流程拿出來也是無用功,令沈棲月更加警覺。
難道那位‘希彤’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香皂已經不再是稀罕物?
她隻顧著防備容疏影,卻沒想到,容疏影的身邊,還有一位如此厲害的人物。
夜靜更深,沈棲月出了花廳,迴到自己的屋子。
問梅留在外間,沈棲月進了房間就準備卸下外衫,卻一眼看到蕭緋夜坐在窗前。
她倒是忘了,房間裏還有一個人,這麼久,居然尚未離去。
蕭緋夜坐在窗前,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清冷的輪廓上,映出一雙深邃的眸子。
他靜靜注視著沈棲月略顯疲憊的身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蕭緋夜站起身,緩步走到她麵前。
“發生什麼事了?李勇怎麼說?”
原來他是在等這個。
看來,李勇的存在,蕭緋夜也是知道的。
“十三哥,能不能拜托您幫我查一查一個叫‘希彤’的人?”
蕭緋夜的眸光和沈棲月對視,仿佛要看透那眸底的愁緒。
“是男是女?”
沈棲月搖頭:“李勇隻說那人的聲音和宮中的太監相似,男女尚未得知。”
蕭緋夜伸手把沈棲月耳邊的一縷碎發掖在耳後:“交給我好了。”
轉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扇,迴頭說了一句:“蟈蟈隻吃南瓜開出的花蕾,我會定時送些過來。”
蕭緋夜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向窗外。
夜風卷起他的衣袂,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飄逸的弧線。
沈棲月下意識追到窗前,卻隻看見他修長的身影在屋簷上幾個起落,轉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姐?"問梅聽到動靜,在外間輕聲詢問。
"沒事。"沈棲月收迴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方才被他觸碰過的耳際。
窗外樹影婆娑,唯有幾聲蟲鳴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她忽然想起他臨走時說的蟈蟈和南瓜花蕾,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
還以為她是邊關那個纏著哥哥們的小姑娘呢。
夜風送來一陣淡淡的花香,沈棲月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未動。
月光灑在她的肩頭,為單薄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她才恍然驚覺時辰已晚。
輕輕合上窗扇,沈棲月轉身走向床榻。
枕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精致的錦囊,打開一看,裏麵竟是幾朵新鮮的南瓜花,還帶著夜露的濕潤。
她將錦囊放在枕畔,方才滿心的煩憂似乎都因那南瓜花香而消散了幾分。
桌案上籠子裏的蟈蟈,不知道是不是聞到飯菜的味道,不合時宜地發出清脆的叫聲。
翌日。
日上三竿,沈棲月坐起身。
問梅聽到動靜,立馬從外間進來。
“小姐,方才折蘭迴來一趟,說是沈掌櫃的說有人預定冰塊。”
“哦?”沈棲月配合問梅迅速穿好衣裙,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提前得知今年夏天特別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容疏影。
前世容疏影就建議她囤積冰塊,到了夏天賺了不少銀子。
因為是容疏影有先見之明,才賺了這些銀子,沈棲月把賣冰的紅利讓給容疏影一半。
問道:“知道是誰的人嗎?”
問梅搖頭:“沈掌櫃按照小姐的吩咐,在留足我們店鋪售賣的冰塊之後,按照平常市價的三倍,收了對方的定金。”
聞言。
沈棲月笑道:“到時候,就算對方不來買貨,單是定金,已經超過我們售賣的價格,沈掌櫃不愧是祖母一手帶出來的。”
夠狠。
問梅笑道:“誰讓整個京城製冰作坊,都是我們沈家商行的。”
洗漱完畢,薑嬤嬤就命人送了飯菜進來:“小姐,餓了吧,快嚐嚐,其中有三個菜,都是老奴親手做的。”
薑嬤嬤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站在桌案前,準備給沈棲月布菜。
沈棲月坐下,頓了頓,吩咐問梅:“讓人給各個院子分別送幾塊香皂,各種類型的分別送一塊,告訴他們使用方法。”
不然的話,容疏影極可能很快就來找她商談製作香皂的事。
她不想看到容疏影,直接把容疏影的這個想法消滅在萌芽狀態。
“是,奴婢馬上就去。”
問梅剛走出院子,迎麵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容疏影。
容疏影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襲水藍色羅裙襯得她清麗脫俗,手中還捏著一份寫滿字跡的絹帛,顯然是有備而來。
“問梅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容疏影臉上帶著溫婉的笑,目光卻緊盯著問梅手中捧著的精致木盒。
問梅福了福身,恭敬道:“迴容姑娘,奴婢奉我家小姐之命,給各院送些新到的香皂試用。”
"香皂?"容疏影的笑容僵在臉上,聲音陡然提高。
她快步上前攔住問梅:"等等!你說這是...香皂?"
問梅微微側身避開容疏影的靠近,將木盒稍稍打開一條縫:“正是。這是小姐特意吩咐送給大家試用的。”
容疏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死死盯著盒中精致的香皂,手中的絹帛被捏得皺皺巴巴。
她昨日才從係統那裏得到香皂的配方,怎麼今日就已經有了成品?
難怪係統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香皂,說她是在做無用功。
“這...這不可能...”容疏影喃喃自語,突然抓住問梅的手腕:“這是從哪裏來的?哪家鋪子進的貨?”
問梅不動聲色地抽迴手:“奴婢隻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並不清楚。容姑娘若想知道,不妨直接去問我家小姐。”
容疏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撐著笑道:“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看著問梅遠去的背影,容疏影手中的絹帛"啪"地掉在地上。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的震驚漸漸化為怨毒——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迴到落櫻院,容疏影召出係統:“我命令你,立刻馬上打探清楚,香皂肥皂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宿主,我們的積分快要耗盡,您確定要把有限的積分全都用在探查這些事上?】
容疏影頹然坐在貴妃榻上,長歎一聲:“一開始不是好好的,現在的進展怎麼就這麼緩慢,這樣下去,我的攻略任務,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宿主,我說過好多遍了,您一開始的攻略目標就錯了,您一直……】
“是你說的,秦世清是秦國皇室後裔,我怎麼就錯了?”
【……您是宿主,您說了算,但積分已經少得可憐,您有什麼吩咐,係統盡快去辦。】
“盡快搞到牙膏雪花膏的配方和生產流程。”
她就不信了,她的那個世界上的東西,倒趕不上幾千年前的古人了。
【是,係統這就去辦。】
容疏影鬆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俱疲,剛要躺下,秦世清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