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比前夕


    第四章 族比前夕


    月色在飛簷鬥拱間流淌，林墨指尖摩挲著琉璃珠表麵的冰裂紋。白日裏藥園管事暴斃的消息傳遍林家，卻無人察覺庫房暗格裏少了半塊留影石——那裏麵記錄著三長老與血魔宗弟子交易的畫麵。


    &#34；墨哥！&#34；柴房木窗被輕輕叩響，圓臉少年阿福從狗洞鑽進(jìn)來，袖口還沾著膳房的油漬：&#34；你要的測靈石碎片。&#34；他攤開掌心，三枚墨玉碎塊泛著詭異紫斑。


    林墨重瞳中星輝流轉(zhuǎn)，碎片在他視野裏分解成無數(shù)銘文：&#34；九幽斷靈陣的陣紋...倒是舍得下本錢。&#34；這種上古禁陣能篡改測試結(jié)果，難怪自己往年始終顯示淬體三重。


    阿福突然劇烈咳嗽，耳後浮現(xiàn)蛛網(wǎng)狀黑線。林墨瞳孔驟縮，這分明是中了噬心蠱的癥狀！他並指按在阿福膻中穴，星辰之力裹挾著朱果餘毒衝入經(jīng)脈，竟將蠱蟲逼至左手小指。


    &#34；忍著點。&#34；林墨扯斷窗邊鐵鏈，燒紅的鏈環(huán)烙在阿福指尖。焦臭味中，半寸長的血蠱在火焰裏扭曲成灰燼。這是他昨夜從《人皇經(jīng)》殘卷裏學(xué)到的焚蠱術(shù)，沒想到這麼快派上用場。


    辰時·演武堂


    十二根盤龍柱上的測靈石光華流轉(zhuǎn)，今日是族比前最後一次資質(zhì)測試。林墨排在隊伍末尾，冷眼看著三長老親自檢查法陣。當(dāng)那老家夥袖中抖落磷粉時，重瞳清晰捕捉到測靈石核心陣紋的異動。


    &#34；林墨，淬體三重！&#34；執(zhí)事高聲唱名，四周響起哄笑。測靈石表麵浮動的確實是三道灰紋，但在重瞳視野裏，那灰紋之下還藏著五道被壓製到極致的金芒。


    他裝作踉蹌?chuàng)湎驕y靈石，袖中琉璃珠悄然滾入陣眼。當(dāng)指尖觸及石麵時，人皇血順著經(jīng)脈灌入地底，激活了埋藏百年的護(hù)族大陣。霎時間十二塊測靈石同時震顫，投射出的光幕中浮現(xiàn)出詭異景象——所有林氏子弟的測試結(jié)果都蒙著層紫霧！


    &#34；測靈石遭人做了手腳！&#34；六長老霍然起身，袖中飛出十八枚破陣釘。林墨趁機將半塊留影石塞進(jìn)地縫，自己則被反震力掀飛，後腦&#34；恰好&#34；撞在藏有血魔宗信物的磚石上。


    午時·宗祠


    家主林震嶽手握留影石，畫麵裏三長老正將瓶黑色液體倒入測靈陣。跪在堂中的三長老須發(fā)皆張：&#34；這是誣陷！定是那孽種學(xué)了妖法...&#34；


    林墨突然劇烈咳嗽，嘔出帶著金絲的毒血。白璃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梁上，劍尖挑著塊未燃盡的符紙：&#34；鎖魂符，血魔宗內(nèi)門弟子標(biāo)配。&#34；她餘光掃過少年蒼白的臉，總覺得那毒血顏色與昨夜藥園魔氣相似。


    &#34；既如此，明日族比由天劍宗使者監(jiān)督。&#34；林震嶽抬手封住三長老修為，卻未察覺自己掌心浮現(xiàn)紫斑。林墨垂首退出宗祠時，重瞳清晰看見家主後頸趴著隻透明的噬靈蠱。


    子夜·地牢


    林墨捏碎琉璃珠表層，三千道紋化作星光沒入眉心。北境地圖在識海展開的剎那，懷中古匣突然射出金光，與地牢深處某件物品產(chǎn)生共鳴。


    他借著巡查空隙閃身至水牢，腐臭積水中沉睡著半截青銅戟——正是父親當(dāng)年的本命靈器！當(dāng)指尖觸及戟身時，七十二道封印轟然破碎，戟刃浮現(xiàn)出母親刻下的血字：&#34；妖族聖地在極北...&#34；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林墨翻掌震碎青銅戟。飛濺的碎片被他收入古匣，原地隻留下塊鏽跡斑斑的凡鐵。追來的守衛(wèi)踢了踢殘片罵道：&#34；晦氣！&#34；卻不知自己鞋底沾著的銅鏽，正緩緩凝聚成微型傳送陣紋。


    寅時·柴房


    林墨將青銅戟碎片投入琉璃珠，珠內(nèi)空間頓時電閃雷鳴。殘片中升起道虛影，父親林寒川的聲音在識海炸響：&#34；墨兒，測靈陣第九陣眼藏著你娘的本命翎羽...&#34；


    窗外傳來破曉的雞鳴，他吞下三枚用蝕骨草煉製的偽劣培元丹。丹藥在體內(nèi)爆開的瞬間，《人皇經(jīng)》自動運轉(zhuǎn)，將毒性轉(zhuǎn)化為精純靈氣。測靈石碎片在掌心融化成液，緩緩滲入肌膚形成層偽裝薄膜。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亮演武場時，林墨的修為已完美偽裝成淬體三重。他摸著袖中母親的本命翎羽，感受其中蘊含的冰凰之力——這將是明日族比時，送給三長老最大的&#34；驚喜&#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