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劍驚鴻


    演武場上八十一麵夔牛鼓齊震，林墨握著木劍的虎口滲出血絲。三長老派係的弟子圍在庚字號擂臺，當中錦衣少年林浩正挽著劍花，精鋼劍上躍動的雷光刺痛圍觀者雙目——這是淬體七重才能修煉的《驚雷劍訣》。


    &#34；現在認輸還能爬著下去。&#34；林浩劍尖遙指林墨咽喉，袖口暗藏的毒蒺藜泛著幽藍。昨夜三長老密室裏的對話在耳邊迴響：&#34；廢他雙目，本座賞你一枚築基丹！&#34；


    林墨踉蹌後退半步，木劍&#34；恰好&#34；撞在擂臺陣紋節點。地麵突然凹陷三寸，林浩聚起的雷光頓時偏離軌跡。白璃在高臺上輕咦出聲，這看似巧合的失誤，竟暗合天劍宗《破陣要訣》裏的地脈截流術。


    &#34；驚雷三式！&#34；林浩惱羞成怒，劍勢化作三道雷蛇。林墨抱頭鼠竄間木劍脫手，卻在彎腰撿劍時&#34；無意間&#34；踢飛三顆陣基靈石。擂臺防護罩突然扭曲，半數雷蛇反噬向施術者。


    林墨瞳孔深處北鬥七星疾旋，對手每寸肌肉顫動都倒映在識海。那些被強行提升境界的靈力節點，在他眼中如同風中殘燭。當林浩使出殺招&#34；雷暴天牢&#34；時，七十二處破綻如同夜空星辰般清晰可辨。


    &#34；就是現在！&#34；林墨突然棄劍前撲，在眾人驚唿聲中撞進雷光最盛處。林浩獰笑尚未成型，忽覺手腕劇痛——對方竟用牙齒咬斷了他運劍的筋脈！


    淬毒的精鋼劍墜地剎那，林墨抄起木劍點向對方膻中穴。這招《基礎劍訣》第九式&#34；驚鴻&#34；本是虛招，但在重瞳預判下，劍尖恰好截住林浩迴防的氣勁節點。木劍應聲炸裂，飛濺的木刺卻帶著星辰之力，精準刺入他周身大穴。


    林浩僵直跪地時，頭頂飄落半截發帶。林墨握著僅剩的劍柄，身後浮現出模糊的劍影——那虛影不過維持半息，卻讓白璃腰間佩劍自動出鞘三寸。


    &#34；淬體三重勝七重？&#34；觀戰席炸開鍋。六長老飛身查驗林浩傷勢，臉色驟變：&#34；氣海被廢！&#34；他抬手抓向林墨天靈蓋，卻被道劍氣釘在原地。


    白璃飄落擂臺，玉指輕撫林墨掌心焦痕：&#34；以木劍承載雷勁，有趣。&#34；她劍氣掃過林浩丹田，逼出三根染毒的透骨釘：&#34；淬體七重靠魔道丹藥強提，該廢。&#34；


    三長老拍碎座椅扶手：&#34；豎子使詐！&#34；袖中飛出九枚噬魂釘，卻在觸及林墨前被古匣金芒震成齏粉。家主林震嶽突然悶哼倒地，後頸噬靈蠱破體而出，直撲林墨眉心。


    林墨懷中本命翎羽突然發燙，冰凰虛影衝天而起。噬靈蠱在清啼中凍結成冰晶，觀戰眾人佩劍齊齊指向三長老。白璃劍穗上的留影石自動激活，畫麵裏正是三長老與蠱師交易的場景。


    &#34；逆賊！&#34；四位族老同時結印，卻見三長老捏碎傳送符獰笑：&#34；林寒川之子身懷妖族聖物，你們都活不過...&#34；話音未落，林墨指尖彈出的木刺穿透他咽喉——那上麵沾著林浩袖口的毒蒺藜。


    月色浸染著劍塚殘碑，林墨撫過碑上劍痕。白日裏那道轉瞬即逝的劍意，此刻在重瞳解析下逐漸清晰。當他以指代劍劃出第三道軌跡時，古匣突然開啟，飛出張泛黃劍譜。


    &#34；《驚鴻劍箋》？&#34；林墨翻開扉頁，落款竟是天劍宗開派祖師。最後一頁夾著片冰晶，映出白璃在屋頂練劍的身影——她使的&#34；飛星逐月&#34；，與碑文第七式完美契合。


    身後傳來破空聲，林墨翻掌震碎劍譜，殘頁紛飛中故作驚慌：&#34；弟子...弟子隻是來擦劍碑...&#34；白璃凝視他腳下不自覺踏出的七星步，突然並指刺向其眉心。


    劍氣臨體瞬間，林墨本能地並指反削。兩股劍氣相撞時，劍塚萬劍齊鳴，驚起夜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