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天程一路風塵仆仆地迴到大牢之時,隻見嚴冷正靜靜地站在審訊室的不遠處,仿佛一尊雕塑般等待著他的歸來。嚴冷雖然還是那一副冷冷的表情,但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閃爍著期待與關(guān)切的光芒,一瞧見李天程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他立刻快步走上前去,神色凝重地說道:“李兄弟,先前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我目前了,告訴她今晚我很忙,恐怕是無法迴家了。”
李天程微笑著看著嚴冷,眼中的讚賞之色愈發(fā)濃鬱,他輕輕拍了拍嚴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多謝嚴兄了,實不相瞞,今晚我們的任務(wù)確實不輕啊。剛才我已經(jīng)將黃維仁抓捕迴來了,而黃府中的所有人員再過片刻也都會被一一押送至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今晚對於我們而言非常的重要。”
“放心吧,李兄弟,今晚必定會順順利利、圓滿達成目標的。”嚴冷依舊保持著那副冰冷的模樣,但從他話語中透露出的那份肯定,卻如磐石般堅定不移,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將其撼動。
李天程望著嚴冷如此堅定的話語,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畢竟,那黃維仁的大貢米行曾長期給嚴冷賒賬拿取糧食,足足有一年多之久。如今要讓嚴冷去對曾經(jīng)對他有過幫助的黃維仁進行審訊,確實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過於逼迫嚴冷,讓他陷入一種頗為尷尬和不義的境地。
“嚴兄,一會我要審訊黃維仁,你...”李天程正準備好心地勸說一下嚴冷,希望他能慎重考慮此事……
“李兄弟,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一碼歸一碼,黃維仁給予我的幫助,也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如果此前我沒有為他做事,不足以償還這份情分的話,那我會在日後慢慢將這份情分還給黃家後人的。”嚴冷此刻突然打斷了李天程繼續(xù)往下說,他那張原本就冷峻的麵龐此時更是顯得無比決絕。從他的眼神中,李天程看到了堅定與不可動搖。
李天程望著嚴冷這般模樣,深知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是徒勞無功,隻得無奈地對嚴冷說道:“嚴兄啊,勞煩你帶兩個人將那個黃維仁給帶到審訊室吧。”
嚴冷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毫不遲疑地招唿了兩名士兵,一同朝著監(jiān)牢區(qū)緩緩走去。李天程靜靜地注視著嚴冷離去的背影,心中如同有無數(shù)個念頭在交織翻滾,他開始默默地在心底細細掂量著待會兒對黃維仁的審訊計劃,並在心中暗自決定要為嚴冷,對自己先前精心製定的那個計劃重新修改一下。
李天程緩緩走到審訊室的門口,他那堅毅的麵龐上透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站定後,他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在門外一直等待著的那名班長鄭重地說道:“一會兒審訊室的門打開後,你帶幾個人進去,將那個被軟禁在審訊室中的典獄長唐沛華給我控製住,絕不能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然後,把他帶到單獨的牢房裏去,一定要安排專人時刻盯著他,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觸到他。同時,也要做好隨時準備提審他的準備工作,絕對不能有絲毫懈怠,明白了嗎?”
班長兵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軍人的紀律和對上級軍官的絕對服從讓他立刻挺直了身軀,鄭重地迴答道:“遵命!”
隨著審訊室的大門緩緩打開,發(fā)出一陣低沉的聲響。班長二話不說,立即帶著三名身強體壯的士兵拿著槍如猛虎般衝進了審訊室中。
而在審訊室外麵的李天程,此刻正靜靜地站在那裏,耳朵微微豎起,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審訊室內(nèi)傳來的每一個聲音。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了典獄長唐沛華那憤怒的大聲喊叫聲:“你們這是幹什麼?憑什麼無緣無故地抓我?啊……”
典獄長唐沛華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疑惑,仿佛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被抓捕的現(xiàn)實。李天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會變得越來越有趣……
沒一會兒的功夫,典獄長唐沛華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般,被兩個身形魁梧的士兵給硬生生地架了出來。當他那渾濁的雙眼看到站在門外的李天程時,仿佛瞬間點燃了心中的怒火,隻見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叫喊著:“李大人,你究竟憑什麼要抓我?我唐某人平日裏兢兢業(yè)業(yè),奉公守法,到底犯了什麼罪要抓我啊?我一定要去李協(xié)統(tǒng)和孔知府那裏去告你,你給我等著,你個王八蛋,我……”
然而,麵對典獄長唐沛華的怒吼和謾罵,李天程卻隻是微微一笑,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裏的暖陽,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威嚴,他毫不留情地製止了典獄長唐沛華的叫喊,聲音不高但卻如重錘一般砸在唐沛華的心間:“行了,唐沛華,你平日裏的種種行徑早已經(jīng)敗露,貪汙瀆職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證據(jù)確鑿;更膽大包天的是,你竟公然包庇亂黨成員,你還有臉說自己無罪?來人吶,給我將他帶去下麵嚴加看管,稍後再好好審問這個十惡不赦的敗類。”
此時的典獄長唐沛華,一邊被那兩名兇神惡煞般的士兵架著,猶如失去自由的鳥兒般無力掙紮,一邊仍在大聲地叫喊著:“李天程,你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去告你!……”
其實,典獄長唐沛華在內(nèi)心中此刻也是才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李天程就沒打算輕易的放自己離開,而自己之前還那般天真地想著去找李協(xié)統(tǒng)和孔知府告狀,妄圖扳迴一局,可如今看來,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壓根就沒想過讓自己離開這大牢,他的心中現(xiàn)在滿是悔恨與不甘,那一聲聲叫喊在空氣中迴蕩,卻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李天程麵無表情地走進審訊室中站在房間的中央,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微微側(cè)過頭,不去聽典獄長唐沛華那氣急敗壞的叫喊聲,在他的心中早已盤算好了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
原本,按照他精心製定的計劃,典獄長唐沛華本不應(yīng)這麼快就被拿下。他深知唐沛華背後的勢力和影響力,輕易動手可能會引發(fā)一係列不可預(yù)測的後果。然而,一想到嚴冷此刻正麵臨著的困境,李天程的心便堅定了起來。他明白,有些時候必須果斷出擊,才能讓局勢按自己的計劃發(fā)展下去。也就是這樣,他才毅然決然地決定改變自己的計劃,提前對典獄長唐沛華采取行動。
沒過多久,李天程就看見嚴冷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進了審訊室,他的身後,跟著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押送著走在中間的黃維仁,而黃維仁此時已經(jīng)被戴上了沉重的手鏈,看起來狼狽不堪。
當嚴冷和那兩名士兵準備將黃維仁固定在審訊室中的木質(zhì)十字架上時,李天程微笑著突然開口說道:“黃老板就不必受這份罪了,你們兩個出去等候吧。”
此言一出,不僅嚴冷愣住了,就連那兩名士兵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滿臉疑惑地看著李天程。李天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誰也無法改變。嚴冷雖然心中有諸多疑問,但他也知道李天程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也不會多問什麼。
那兩名士兵接到命令後,立刻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審訊室,隨著審訊室的大門被重重的關(guān)閉,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嚴兄,且慢,先稍等片刻。”李天程微笑著抬手止住正要轉(zhuǎn)身去準備刑具的嚴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黃老板站著太辛苦了,給他搬把椅子來,也算咱們禮數(shù)周到些。”李天程邊說著,邊用眼神示意嚴冷趕緊去辦。
嚴冷雖心中疑惑,但對他還是默默走到審訊室辦公桌的後麵,將審訊室中唯一的那一把椅子拖了出來,然後放到了正站在審訊室正中央的黃維仁身後。椅子在堅硬的地麵上拖動時,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展開的一場交鋒。
而李天程則是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審訊辦公桌上,雙腿隨意地晃蕩著,嘴角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微側(cè)頭,示意黃維仁在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既然李中尉如此客氣,那黃某人若再推辭,可就顯得太過矯情了。”黃維仁望著眼前這位看似和善卻暗藏心機的李天程,心中暗暗警惕,但表麵上還是抱拳客氣了一番,然後緩緩坐在了椅子上。他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膝蓋上,眼神時不時地瞥向李天程,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端倪。
“嗯,黃老板,你向來以聰明著稱,想必也明白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局麵,我們都不想浪費時間,不如直截了當?shù)卣勔徽劙伞D惆涯闼赖年P(guān)於亂黨的事情如實交代出來,這樣我也好向上麵有個交代,大家都能落得個輕鬆。你應(yīng)該清楚,抗拒是沒有意義的,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李天程雖然是微笑著說著這些話,但話語中的威嚴逐漸顯現(xiàn),仿佛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了黃維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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