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冕下這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溫小花聰一處房間中走出,揮手摒退侍女。
隔遠了瞧不清楚,近了一瞧,這煙柳街的管事人還真是別具一格。
身上穿著一層素白紗衣,赤腳而行。
身材健碩,容貌俊美,內(nèi)在的肌膚紋理隨著走動若隱若現(xiàn)。
溫小花抿嘴一笑,落坐在顧東言對麵。
“教主冕下盯著我的目光還怪嚇人的!”
又親自拿起茶壺為顧東言斟了一杯香茶,用他輪廓分明的手將茶杯遞到顧東言麵前,“教主冕下,請喝茶!”
顧東言搖了搖頭,把茶推了迴去。
“茶就不喝了,我怕喝了茶難以自持。”
“冕下來都來了,又何必自持?
歡愉本是天性,即便是那仙神,也不曾逃脫這份歡愉的束縛。”
溫小花將手撐於桌麵,拿起茶杯,整張臉逼近顧東言,直至能感受到對麵的鼻息。
輕聲道,“還是說,教主冕下是想讓我親自喂你喝下這杯茶水?”
“閣下說笑,實在是褪凡道途有所限製!”
顧東言微微一笑,朦朧燈光下,臉色與燈光融為一致。
溫小花近距離盯著顧東言的眸子好一陣子,歎了一口氣,把杯中茶一飲而盡。
“教主冕下這途徑好生無趣,若是不能享受歡愉,人活著又跟死了有什麼區(qū)別?”
顧東言又笑了笑,“閣下話說得太過絕對,世上之人以億為數(shù),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拚盡全力。”
哪怕是他,不也是為了活著而奔波。
“這話可不該教主冕下來說。”
溫小花又斟了一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紅唇白齒與藍底白紋的茶杯交輝相映。
“我可是聽說,冕下在來佛羅之前是大虞那邊的貴族。
若非大虞皇帝倒行逆施,散去了王朝國運,現(xiàn)在我等不過是冕下眼中的蚍蜉。
要是像你這種人物都要為活著而奔波,那我們又算是什麼呢?
生活嘛,得過且過不是嗎?”
“嗬,閣下說得對!是我著相了!”
顧東言打著哈哈,笑語盈盈地迴應(yīng)。
古有君子端方,有小人欺之。
眾人見小人之跡,憐君子之悲,不知君子所為。
是故有君子論君子,小人談小人。
君子尚且如此,又怎能央求他人設(shè)身處地為自己著想,遑論是一個一見麵就拉著自己上了青樓的人。
溫小花見顧東言目光留意之處皆為明珠閣的布局,一雙桃花眼輕揚,放下手中茶杯的同時也換個了坐姿。
“教主冕下看來是瞧不起咱們這種人士啊。”
用右手托著下巴,流露出慵慢懶散的韻味。
“也罷,明人不說暗話,冕下來此可見是艾德琳殿下對先前送去的報酬不甚滿意,不知可有帶來什麼指示?”
顧東言眉眼一低,跟艾德琳有關(guān)係?
也是煙柳街本就處於佛羅的管轄之內(nèi),艾德琳要是不知道煙柳街那才叫一個稀奇。
就是不知道艾德琳跟麵前的溫小花做了什麼交易,又送的是什麼報酬。
思慮片刻,顧東言搖搖頭笑著說道:“閣下無需憂慮,我來到此處跟艾德琳殿下可沒有任何關(guān)係,隻是單純地走走罷了。”
“那還真是巧了,走走也能走到我這煙柳街?”
溫小花歎了一口氣,然後隨手一揮示意一位侍女讓開位置,指著空出來的方向說道:
“諾,那兒就是特爾裘伯爵死亡的地方。
我們煙柳街做的都是貴族們的生意,伯爵死在這兒,對我們的生意也是有很大的影響。
我呢也可以向艾德琳殿下保證,這件事情絕對跟我們無關(guān)。
如果有關(guān),我溫小花願意讓這煙柳街的所有人一起為特爾裘伯爵陪葬!”
顧東言不動聲色,眼神隨著溫小花指引的方向望去,什麼時候又死了一位伯爵?
監(jiān)查司的秘報可不曾送到群星殿堂。
方向的盡頭,是一處雅座,竹石縈繞,泉水湧覆。
四周靈機紊亂,隱約有黛安靈性殘留的味道。
溫小花接著說道:“我不知道蘭石侯爵的死方式,但督查總司告訴我,特爾裘伯爵的死亡方式和蘭石侯爵的死亡方式如出一轍。
一位侯爵、一位伯爵,就算我溫小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囂張。
還望冕下明察!”
“我明白閣下的擔(dān)憂,但我先前的確不知曉特爾裘伯爵一事。”
不過就在此時,顧東言突然話鋒一一轉(zhuǎn),“不過,既然來了,為了洗清閣下的嫌疑,倒是不得不查上一查!”
言畢,顧東言便起身往那處靈機紊亂的雅座走去。
早在六扇門之時,顧東言就學(xué)過稽查追兇一事。
其一便是看靈性。
凡天下之人,靈性各不相同,一舉一動皆有靈性逸散。
普通人靈性稀少,逸散之可融入天地規(guī)律之中,而墮落者靈性雜亂無章,凡其出現(xiàn),必亂天地規(guī)律。
唯有褪凡者,靈性薄發(fā)之時如大日烈陽,靈性藏隱時,如風(fēng)中塵埃。
不過,但凡出手就會在原地留下痕跡,這也是為什麼座位上有黛安靈性殘留的緣故。
雅座臨窗,目光眺望可將街下賤民盡收眼底。
即便是裏格和多孟格支起的攤子,上麵擺放的物品也可以瞧得一清二楚。
嗯,在巷尾拐角處還瞧見了一張猴頭麵具。
等等……,猴頭麵具?
顧東言瞳孔驟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冕下高義,不過總司已經(jīng)查探過了,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奇怪的痕跡,就不勞煩冕下費神多探查一遍了。”
溫小花慢悠悠地在身後跟了過來,一手持壺,一手持杯。
誰也看不清他的那一雙桃花眼裏是什麼神色。
不過,顧東言半晌沒有應(yīng)聲,死死盯著一個方向,不做動彈。
“冕下?”
溫小花兩條細眉微蹙,正欲繞到顧東言正麵之時,窗外忽有清風(fēng)拂過。
掛在窗外的彩帶飄舞,而就是此刻,轟然一聲,顧東言仰麵倒地。
“壞菜了!”
溫小花扔下水壺和茶杯,伸手探查顧東言的靈性,果然如特爾裘伯爵一樣,靈性歸無。
一時間頭皮發(fā)麻,甚至不敢探頭去查探窗外究竟是有何人。
(ps:這本純純?yōu)閻郯l(fā)電,估計後麵寫到百萬字左右就會把這個故事完結(jié),因為沒啥子人看,所以就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