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林飛的問題，虎紋羽輕鬆一帶，說道：


    “運氣好，有個認識的人剛好知道點兒線索，所以我讓他幫了個忙，走了個後門。”


    “。。你這說得也太簡單了。”


    “節約時間嘛，畢竟我又不止這一件案子，能利用的資源當然就用咯。”


    虎紋羽並沒有把失蹤人員同樣也是油畫畫師的身份告訴葉林飛，這是為了避免對方聯想後產生不必要的擔心，同時也是怕葉林飛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工作，這樣勢必會影響效率甚至波及日常生活。


    但是考慮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情況，虎紋羽慎重地問道：


    “葉老師，你上次說的【奇道會】，那次以後還有來找過你嗎？”


    “沒有了。”


    “那就好。”


    “所以【奇道會】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葉林飛上次問的時候虎紋羽還沒有迴答，但是考慮到目前的一些情況，虎紋羽覺得還是有必要適當地讓葉林飛知道一些。


    他喝了口杯中的酒，說道：


    “【奇道會】是隸屬於【奇地】的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負責的事情之一就是針對一些大型項目的生產工作，其中就包括油畫。


    不過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不是常人可以通過一般途徑買到的，而且因為一些不可為外人知的原因，東西往往在出售後也查不到銷售痕跡，甚至有時連買賣雙方都找不到。”


    【奇地】這個名字，葉林飛是第二次聽到了，早在之前博物館發生盜竊案時他就聽虎紋羽提起過，不過當時他對這個什麼【奇地】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也就沒有多問，但是現在竟然第二次出現，而且又和找上自己工作室的這個什麼【奇道會】還有關聯，葉林飛也就順勢問了下去：


    “這個【奇地】我之前也聽你說過，我記得你當時說可以把它理解為“黑市”？”


    “是可以怎麼理解，但是又不完全準確。【奇地】的勢力範圍很龐大，現在影響力更是已經滲透進了國外，說它是“黑市 ”，是因為在那裏進行的任何交易，交易物品的來源都不太清楚。”


    “意思是從別處偷的東西再拿到那裏交易？”


    “也不能用“偷”這個字一概而論，因為有的交易物品並不是盜取來的，而是通過什麼其他途徑“合法”流入的，甚至專門有人送進去。”


    “合法？那不就不能叫黑市了嗎？”


    “所以說叫“黑市”不完全準確。因為【奇地】的存在政府是知道的，雖然沒有得到正式批準，但這麼多年也沒有對其做任何打壓，而是任其發展。這就相當於給了他一張“身份證”，隻是明麵說沒說而已。


    不過發展到現在，【奇地】的勢力之龐大，已經不是政府說端就能端得掉的了，而且拋開貨物來源不詳這點，至少從表麵上看他們做的就是正常買賣，很多權貴人士會專門去那裏挑選物品。”


    “他們不怕買到假貨嗎。。”


    “葉老師問了個重點，在如今這個假貨橫飛的世界，如果說還有一個地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那就是【奇地】了。


    別看它是一塊“飛地”，【奇地】的管理者就物品和人員管理都製定了非常嚴格的各種規章製度。其中一條鐵則之一就是，交易物品必須是真品，如果被發現是仿造的贗品，那麼交易雙方都會受到相應的懲罰，而且會很嚴重！


    雖然交易的東西來源都不清楚，但是在【奇地】，買賣雙方也並不在意貨物來源問題，他們唯一在意的是物品的真偽，隻要東西是真的，至於從哪裏來的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葉林飛聽後有點兒一知半解摸不著頭腦：


    “那這和【奇道會】的人來找我有什麼關係？”


    虎紋羽換了個坐姿，他單手托著下巴看著葉林飛：


    “我剛才說了，他們負責一些大型項目的生產工作，而這又是在星銀城，葉老師覺得，什麼東西對他們來說是能夠獲取巨大利益的？”


    葉林飛聽聞後頓了一下，緩慢開口說道：


    “你是指，油畫？”


    “沒錯。就是油畫！【奇道會】充其量隻是隸屬於【奇地】的一個組織，所以與其說是他們找你，倒不如說是【奇地】找你。”


    “不是，他們找我幹什麼？我又不能幫他們生。。”


    說到這裏，葉林飛突然停住了，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情況。


    透過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落地窗，不難看到此時天空上飄來了一大片烏雲。。。


    虎紋羽此時也是更加慎重地對葉林飛說道：


    “所以我上次才說如果再有【奇道會】的人來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被【奇地】盯上的人隻有兩種結果，一是和他們合作，二是。。”


    “是什麼。。？”葉林飛稍帶不安的問著。


    “二是永遠留在那裏，或者是，消失。”


    “消失是。。什麼意思。。。”


    想到還沒聯係到人的那位找自己鑒畫的範總，再結合虎紋羽現在告訴自己的這麼一堆信息，葉林飛此時是有些冒冷汗。


    虎紋羽沒有接著葉林飛的問題往下說，他隻是幫對方在杯裏添了些酒。


    紅色的液體此時倒映出葉林飛精致的麵容，隻是隨著還未平靜的微波泛起顯得有些扭曲，且沒有笑意，良久後，他開口問道：


    “那我之前被偷的兩幅畫，你到底是在哪裏找到的。。？”


    虎紋羽聽聞後也隻是低聲順著問題迴答道：


    “在【奇地】找到的。他們會定期舉辦一些新進的交易物展示會，你當時被偷的畫就在那兒。”


    “但是我那兩幅都是仿品，你剛不是說【奇地】隻賣真貨嗎？”


    “【奇地】是隻賣真貨沒錯，所以你的那兩幅畫隻是作為新進的物品之一被展示，而不是作為交易對象被展示。”


    “。。什麼意思。？”


    “葉老師，【奇地】也是有自己的鑒定專家團的，而且古今中外的名畫他們也見多了，不可能不知道你那兩幅畫是仿品，而且連你模仿的那兩幅的真跡也在他們手裏。他們要你的畫不是為了在【奇地】交易，而是在【奇地】以外。”


    “啊。。？”


    玻璃窗上已經零星可以看見一些水珠，正順著光滑的表麵蜿蜒地從上至下地流淌。


    太曲折了，虎紋羽越說葉林飛越聽不懂了。。


    “葉老師，【奇地】是雙麵的，甚至有時還是多麵的。”


    “我沒聽懂。。”


    虎紋羽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奇地】的事情比較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明白的。”


    “所以你知道【奇地】很久了嗎？你怎麼會對他們這麼了解？”


    “我嘛。。我是知道他們很久了，不過我一開始查【奇地】是有其他目的的，和他們的交易無關，甚至在這之前，我對他們的交易沒半毛錢興趣，我隻需要查我想知道的就好。”


    “那你現在查到你想要的了嗎？”


    “還沒有，我要查的東西更複雜，以後有機會再和葉老師說吧，今天難得葉老師約我吃飯，我們不要說別的了。”


    雖然這個話題一開始是葉林飛帶出來的，但他哪裏知道不知不覺中還會扯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情況。


    在終止這個話題上，葉林飛是同意的，隻是明明是虎紋羽在約自己。


    “葉老師，我們幹個杯吧。”


    見虎紋羽已經舉起杯子，葉林飛隻是笑了笑，問道：


    “我們幹杯是為了什麼？”


    “為了今天和葉老師的第一頓正式的晚餐！幹杯！”


    “那以後的就不用幹杯了嗎？”


    “葉老師這麼快就想以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幹杯！”


    哎算了，反正也說不過對方，說來說去把自己說進死胡同。。


    葉林飛也舉杯，和虎紋羽的杯子輕輕碰了碰，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拋開剛才說的關於【奇地】的話題，這次晚餐的氛圍，葉林飛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一點，他覺得坐在虎紋羽對麵的不應該是自己，而是女朋友一類的。


    隨著周圍人員的變化，兩人在這裏不知不覺已經一個半小時了，也許是之前無意中的失言，讓虎紋羽變得更加謹言慎行，他盡量不問葉林飛的私事，除非葉林飛自己想說。


    而葉林飛也不是喜歡打探別人私事的人，所以雙方交流最多的話題還是油畫和一些別的。


    不過就算這樣，直到晚餐快結束時，他們好像也還沒說完，從兩人都洋溢著笑容的臉上不難看出雙方都很開心。


    周圍的客人逐漸減少，葉林飛喝完杯裏的最後一口酒，看了下時間，說道：


    “這裏是不是快打烊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吧？”


    “嗯，葉老師吃好了嗎？”


    “你點的這些菜還有吃不好的嗎？”


    雙方相視而笑。


    不過讓葉林飛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虎紋羽點的菜的數量剛剛好，看似擺了一桌，但是此時基本沒有剩餘，這倒符合他一貫秉承節約的原則，葉林飛很滿意。


    兩人起身後，葉林飛本以為虎紋羽會直接叫服務人員結賬什麼的，因為菜都是來了以後才現點的，不存在提前付過的情況。


    但見對方起身後示意自己可以直接走了，而且也沒有服務人員上前來詢問什麼，葉林飛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結賬？”


    虎紋羽聽後微微一笑，說道：


    “賬算我頭上，什麼時候結都可以？”


    “什麼？”


    見對方沒聽懂，虎紋羽又重新解釋道：


    “我是這裏的股東之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