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低聲咒罵自己的愚蠢,明明有能力躲開,卻讓這樣的機會白白流逝,被那一拳擊中。不過似乎並無太大不適,他掙紮起身。
見狀,小混混趕忙又揮拳撲了過來,但王小飛敏捷一閃,隨後用力還以一記下腹重擊,小混混立刻腳步踉蹌,雙手護住腹部無法動彈。
確認對方再無威脅後,王小飛抄起旁邊的椅子,重重拍倒那個仍在欺負小和尚的混混身上。緊接著,他扛起椅子走向那些正圍毆和尚的家夥,瞄準一個大漢後腦就是狠狠一擊,令其仰翻在地。接著,趁機用腳狠踢旁邊一個小混混的腰,輕鬆將其放倒在地。
這一係列動作迅速又有力,直到周圍的混混們紛紛圍來,戰鬥才爆發起來。
在還沒完全理解自己何以能有這股戰鬥力的時候,這群混混已經倒了一片。雖然身上承受了小混混們的多記拳頭和腳踢,但顯然並未受傷嚴重,令王小飛困惑不解。不過,他顧不得多想,指著那名大漢喊道:“快滾。”
大漢被椅子擊倒後,後麵的衝突中又承受了幾波重擊。疼痛扭曲了他的表情,他緩緩爬起,將身旁的同伴扶起。然後,匆匆逃竄到相對安全的地帶,迴頭惡狠狠地留下一句:“小子,今天算你好運,咱倆的事還未完。”
觀戰者目睹這場激烈的對抗,不由掌聲雷動,氣氛火熱。
望著混混們消失的方向,王小飛感覺仿佛隔了一世。原來自己為了拯救小和尚,竟是如此無所畏懼,一己之力便能撂倒群敵。
這所謂的“救人”,才讓他想起來倒在一邊的小和尚。那個曾經活潑的孩子此時四肢攤開,身上布滿了淩亂的腳印,麵龐失去了生氣,隻有一縷抽搐的身形表明他還殘存氣息。這場暴力恐怕已奪去他大部分生機。
“哎!作孽啊,年紀輕輕的就斷送了……”
“估計沒救了……”
“真是太慘了……”
“孩子,記住啊,禍從口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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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小飛正想靠近探察小和尚的情況,有人湊了過來:“小哥,人生總有離世之時。這位小和尚隻是先行一步而已。你是否願意買口棺材,讓他的得以安息呢?”
迴眸中帶著寒意,王小飛瞥了他一眼。
不過這個人似乎毫不介意,隨即開口:“這樣吧,看到剛才你主持公正,扶弱除暴,我對英雄最為敬仰。給你一個特別折扣,怎麼樣?”說著,“叮咚”一陣響珠聲響起。不報價格,直接將算盤推到遠處的王小飛眼前,“這個數字,你覺得如何?”
真是個奸詐的商人!王小飛本就厭惡這種人,昨日差點喪命在劉氏管家的手裏。在這個事關生死的時刻,此人居然想借機斂財!他忍住火氣,剛要發作,那人誤以為王小飛不滿價格,又一陣“叮咚”作響,認真道:“這個價錢了。念你乃英雄,我不忍苛待,虧本賣給你。”這話讓王小飛心生惡心,一把推開商人,嗬斥道:“給我離開。”
迅速來到小和尚跟前,他俯下身,輕輕唿喚:“小和尚?”
那本看似已逝去的小和尚驟然睜眼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哈哈……以為我被打死了麼?”
小和尚麵無異樣地站起來,拍拍衣衫上的灰塵,說道:“真晦氣,這世上真是處處危險呀!師父常訓我要少言。看來是真的……”
王小飛驚愕地看著:“你,你是……?”
他熱心地將王小飛攙起,迅速整理倒在一旁的家具,朝店主大喊一聲:“店家,拿一壺茶來!”看到周圍還聚集了不少人,他皺眉喝斥:“瞧什麼呢?都該幹嘛幹嘛!”大家忙不迭散去了。
這時,小和尚滿意轉頭,向王小飛雙手合十,禮貌地道:“施主有禮。請這邊坐,讓我們詳談正事吧!”
在王小飛的困惑中,小和尚請他到椅子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小僧法號空禪。經過剛才那些事,想必你已經清楚你的處境。若你願除去身邊的怪異事物,隻要一點銀子,我便為你消災解難,保障你的安全,從此遠離災厄,僅需十兩紋銀。”
王小飛心中疑惑,對方顯然有辨別邪魔的能力,怎麼會遭那些混混欺淩?但他不想傷害小雨,所以迴答:“不用了,目前情況對我尚可,不須除魔。”
空禪展現出一副仿佛能感同身受的表情,輕聲道:\"唉,施主啊,那麼就這樣好了!看在你救了小僧一命的情分上,隻收九兩吧!\"
王小飛沉默地看著他,並未作聲。
\"八兩夠了嗎?\"
\"七兩如何?\"
\"六兩如何?\"
看到王小飛仍然保持沉默,他的眼神透露著堅毅:\"哎,既然是與施主有緣,小僧就給出最底線的代價——隻需五兩!!!\"
王小飛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輕笑道:\"小和尚,我真的不需要除魔,你還是去找那些需要你的人吧!\"
空禪深歎一口氣道:\"唉……既然施主主意已定,小僧也不再勉強。不過小僧衷心勸告施主,世間妖魔皆非善類,還望留意周遭啊!\"
說完,他從袖袋取出一道符籙,慎重地交給遠方:\"這張符能在必要時庇護施主,但願你能逢兇化吉。阿彌陀佛!\"說完後,朝王小飛恭敬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看到空禪和尚的做法,王小飛沉思著他的話。
\"是否太過依賴小雨了……\"
接著他笑了笑,自我否定了這念頭,誰規定妖魔就不是善類?若妖怪天生便是惡意,那自己活到三二十多歲,也早該多次遇見而非昨天首次。
就在思維漫遊之際,忽然被身後拍了一下。他轉過身,麵對眼前之人,不由自主地輕唿。
小雨換了一身打扮,一身素樸的布衣,卻因她的肌膚潔白無瑕,配上薄薄的脂粉和自然的長發挽成的簡單辮子,多了幾分親切與嫻靜。
盡管隻是稍稍改變裝扮,但加上她嬌美的臉蛋與曲線玲瓏的身材,此刻的小雨簡直是凡塵仙子般的存在。
\"怎樣?好看嗎?\"她好奇地詢問。
王小飛被喚迴神來,連忙點頭迴答:\"好……非常好看,真不錯……哈哈哈!\"
小雨看到王小飛的反應顯然很滿意,帶著驕傲的笑容:\"尋了許久,終於找到這套適合我的衣物,以後穿得整齊點,我還能更加好看。\"
她又四下張望起來,麵露疑惑,詢問:\"怎麼會感覺到這裏殘留著強大的法力波動呢?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王小飛便講述起剛才的經曆,但他略去了關於空禪小和尚提到除妖的部分。
說完後,他撫摸著胸口的玉佩,問小雨:\"我記得從前我沒這麼厲害,這次確實是救人心切,打退了一些地痞小混混,這和這塊玉有沒有關係?\"
小雨堅定地答道:\"嗯,這枚玉確實有些不同凡響。但它佩戴沒幾日,便有如此變化,的確超出我的預料。等我們采到九曲靈芝後,帶你去找我叔叔,或許他可以幫你解開謎團。\"
\"你叔叔是誰?\"王小飛疑惑地追問。
\"嗯,他就是西妖王,整個通天山脈的妖怪都受他管轄。這樣說起來,你們也算是鄰裏了,小雨認真地說著。
提到要帶她去找妖王,王小飛微微猶豫。畢竟才認識她短短兩天,就要帶他去妖怪的老巢。不論原因何在,他不能不深思熟慮。
然而一轉念間,若是她心懷險惡,恐怕昨晚自己已經不在人世。況且既然她叔叔西妖王也在通天山脈,如果妖王要對人類動手,眾多山村早就烽火連天,難以平息。而且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弟弟等著九曲靈芝解救,於是心中的懼意慢慢消散。
想到這些,他對小雨微笑,豪爽地道:\"好的!屆時我會向你叔叔多多請教,或許未來我能在這片天地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道路。\"
然而聽了王小飛的話,小雨沉默不語,癡癡望著天空。
王小飛疑惑地問:\"怎麼了,小雨?\"
小雨仰望星空,仿佛在對自己說:\"人類真是太強大了,突然讓我覺得可怕起來。你們的數量龐大,成長得如此迅猛,從來沒有人族這般擁有無法匹敵的頑強和高度可塑性。我在思索,未來若人類成為世界的主人時,我們會不會變成敵對的勢力?\"
聽罷,王小飛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會,你是我的第一個異族好友,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
小雨迴頭看向他,再次質疑:\"就這樣肯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