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伏殺!
中山王治下,地勢平坦遼闊,草木豐茂,秋意已濃,遠山層林盡染,田野間的枯黃草叢隨風輕輕搖曳。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灑落在寬闊的獵場上,一群快馬揚起塵土,朝著前方的山丘狂奔而去。
領頭之人,正是中山王蕭業。
他騎著一匹高大駿馬,身披輕便獵裝,腰間懸著一柄鑲金雕花的短刃,神情輕鬆而隨意,仿佛隻是來郊遊,而非狩獵。
旁邊,幾隻黑背狼犬飛奔而去,身形矯健,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一隻野兔,隨時準備撲殺。
“哈哈哈!中山王爺,這次可不能再讓你贏了!”
旁邊,一名身穿華貴錦袍的公子騎馬緊跟,他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馬鞭,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正是汝南城的紈絝子弟趙謙。
趙謙是汝南城裏有名的紈絝,整日花天酒地,遊手好閑,與蕭業相識多年,平日裏最喜歡和蕭業一同遊獵。
今日,他聽聞中山王要狩獵,便立刻趕來湊熱鬧。
“趙謙,你還是老樣子啊。”蕭業嘴角微微揚起,懶洋洋地說道。
“上次你也這麼說的,可結果如何?你連最後一根兔毛都沒摸到。”
“呸!”趙謙啐了一口,惱羞成怒,“上次是我運氣不好,今天看我如何一箭射中!”
兩人一邊調侃,一邊縱馬疾馳,前方的野兔已經瘋狂逃竄,拚命尋找藏身之處,而那幾隻狼犬如影隨形,緊緊咬住不放。
風聲唿嘯,草叢中,兔子的身影一閃而過,猛然拐入一處亂石堆,想要憑借複雜的地形甩掉身後的獵手。
然而,中山王蕭業的眼神陡然一變,手指輕輕一揚,朗聲道:
“白牙,上!”
話音剛落,其中一隻體型最大、通體雪白的狼犬驟然加速,矯健的身形宛如離弦之箭,直撲向兔子的藏身之處!
“嗖——”
白牙猛地一躍,鋒利的犬齒咬向兔子的後腿,兔子猛然發出一聲慘叫,拚命掙紮,試圖逃脫,可白牙的利爪已經死死鉗住了它的脖頸。
四周的狼犬紛紛圍上,將獵物困在中間,兔子驚恐萬分,眼中充滿了絕望。
這一幕,讓身後的趙謙興奮地拍手叫好:“哈哈哈!終於逮到了!王爺,趕緊收網啊!”
然而,中山王蕭業卻不急著下手,他勒住韁繩,神色淡然地望著那隻垂死掙紮的兔子,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緩緩下馬,腳步悠閑地走向狼犬圍住的兔子,目光深邃,仿佛是在觀察某種獵物的最後掙紮。
趙謙見狀,有些疑惑:“王爺,你倒是動手啊?”
蕭業微微側首,看了一眼趙謙,眼中帶著些許戲謔:“趙謙,你可知狩獵的樂趣,究竟在哪?”
“還能在哪?當然是追逐的過程,還有那一箭射中獵物的快感!”趙謙不假思索地迴答。
蕭業搖了搖頭,輕輕地蹲下身,伸手在兔子的頭頂輕輕撫過,兔子的身體瑟瑟發抖,血紅的眼睛瞪著蕭業,滿是驚恐。
“狩獵的真正樂趣,在於決定它的生死。”
蕭業的聲音低沉而淡然,指尖輕輕滑過兔子的脊背,隨後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短刃。
趙謙一愣,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隻見蕭業目光平靜,手中的短刃毫不猶豫地朝著兔子的咽喉劃去——
“噗嗤——”
鮮血濺出,兔子的身體劇烈抽搐,最終無力地垂下,雙眼徹底失去了光彩。
整個過程,快、準、狠!
趙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雖然見過許多殺生場麵,但像蕭業這樣冷靜而果決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你……”趙謙咽了咽口水,“殺得……挺幹脆的啊。”
蕭業輕輕甩去短刃上的血跡,神色依舊淡然:“一隻兔子而已,何必拖泥帶水?”
他站起身,抖了抖袖袍,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遠方,緩緩道:“該死的東西,逃不掉;該死的人,也一樣。”
趙謙聞言,背後頓時升起一陣寒意。
他本以為蕭業隻是個不務正業的閑散王爺,可此刻,他才忽然意識到,這個整日玩鷹逗狗的家夥,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狠人!
這時,身旁的管家見蕭業完成了狩獵,立刻上前恭敬道:“王爺,是否將獵物帶迴府中,讓廚子燉上一碗兔肉湯?”
蕭業隨意地擺了擺手:“帶迴去吧。”
隨後,他淡淡一笑,看向趙謙:“趙謙,今日狩獵如何?”
趙謙訕笑道:“還能如何?當然是你贏了……”
蕭業負手而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背後,卻讓趙謙心底隱隱有些發寒。
他不知道,眼前這位悠然淡泊的中山王,心中究竟藏著怎樣的鋒芒。
而在遠處,獵場的風吹拂著草木,狼犬靜靜地伏在蕭業腳邊,舔舐著沾血的獠牙,宛如一群等待下一次獵殺的猛獸。
傍晚時分,中山王蕭業緩緩踏入王府,身後的隨從小心翼翼地捧著剛剛獵殺的野兔,府中的廚子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禮。
“王爺,獵物可要燉湯?”
蕭業隨手一拋,兔子落入廚子懷中,笑著說道:“嗯,燉得爛一些,肉要入味,做得好些。”
廚子連連點頭,轉身便帶著獵物朝後廚走去,而蕭業則抬手解開披風,漫步走向後院。
晚霞映照在王府的琉璃瓦上,光影交錯,波光瀲灩的湖麵映著天邊火紅的彩雲,風吹過湖畔的柳樹,帶起一片片輕盈的柳絮,在空中飄飄灑灑。
蕭業隨意地踱步至湖心亭,目光淡然地望著遠處的天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悠然自得,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
亭中,一隻巨大的蒼鷹正立在一根特製的木架上,金色的鷹瞳銳利無比,翅膀輕輕抖動,仿佛隨時準備振翅高飛。
“來,給你活動活動筋骨。”
蕭業輕笑一聲,抬手將鷹鎧解開,蒼鷹猛然展翅,一道黑影破空而去,直衝雲霄!
它在空中盤旋,時而俯衝,時而迴旋,翅膀張開時足有半丈寬,氣勢逼人。
蕭業目光追隨著蒼鷹,眼中帶著幾分讚賞,仿佛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王爺,今日這鷹狀態不錯,看來這幾日養得極好。”
一旁的侍衛低聲說道,語氣帶著幾分敬畏。
“當然,我養的鷹,哪能差了?”
蕭業微微一笑,懶洋洋地倚在亭柱上,手指輕輕彈動,一旁的侍女立刻送上溫熱的茶盞,他接過茶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貓悄無聲息地躍上石桌,尾巴高高翹起,優雅地繞著蕭業的手臂輕輕蹭了蹭,發出一聲慵懶的喵叫。
蕭業被逗得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貓兒柔軟的腦袋,低聲道:“你這小家夥,可比他們都會享福。”
雪白的貓瞇著眼睛,舒服地蜷縮在蕭業的膝上,尾巴輕輕擺動,似乎全然不知人世間的風雲變幻。
這一幕,宛如一位閑散王爺在享受悠然的生活,完全不似一位能左右朝局的皇室成員。
——然而,誰又知道,隱藏在閑散外表之下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靈魂呢?
“王爺,兔子燉好了。”
廚房的下人小心翼翼地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燉兔肉,放在桌上,香味四溢。
蕭業輕輕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剛準備夾一塊兔肉嚐嚐,忽然,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進了亭中。
“王爺,京中有消息傳來——秦玉京即將入京!”
侍衛神色緊張,語氣中帶著些許急促。
這句話一出,亭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侍衛屏息等待,期待著中山王的反應。
可是,蕭業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不緊不慢地夾起一塊兔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緩緩道:
“嗯,味道不錯。”
侍衛一愣,以為自己沒說清楚,連忙補充道:“王爺,秦玉京可是神川大陸第一劍客,這次他入京,乃是要履行三十年前的比劍之約!”
蕭業這才微微抬眸,目光淡然地看著侍衛,語氣平靜得仿佛隻是在討論天氣一般:
“哦?那又如何?”
“這……”侍衛頓時語塞。
“這可是關係到我大堯國疆域的大事啊!”
蕭業緩緩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吹了吹茶葉,漫不經心地說道:“跟我有何關係?”
“這……”侍衛徹底愣住,滿臉不可思議。
堂堂大堯王爺,竟然對此毫不在意?
“難道王爺您……不擔心陛下的安危?”侍衛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業聞言,微微一笑,目光在茶水中微微一轉,輕聲道:“他若接得下,便是他的本事;他若接不下……那便是他的命數。”
“本王吃頓飯,何必操這閑心?”
說罷,他端起茶盞,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繼續逗弄膝上的白貓,仿佛剛剛的話語隻是隨意一提,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侍衛徹底無語,他心中明白,這位中山王恐怕是真心不在乎朝局!
而坐在一旁的趙謙,聞言忍不住笑道:“中山王,若是旁人聽見你這話,怕是要以為你根本不關心天下大事。”
“本王的確不關心。”蕭業淡淡一笑,抬手輕輕一拍蒼鷹的翅膀,示意它迴到架上。
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倚在亭柱上,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中透著一絲深邃:“不過嘛……天下事,總是要有個人來收拾的。”
趙謙心頭微微一顫,盯著蕭業看了許久,忽然覺得這個整日逗貓養鷹的王爺,似乎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到底是閑散王爺,還是深藏不露的棋手?
趙謙已經分不清了。
而夜色降臨,中山王府依舊燈火通明,府中的笑聲、鷹鳴聲、貓兒慵懶的喵叫,依舊一片悠然祥和……
大堯國境,官道之上。
夜色如墨,蒼穹之上點綴著寥寥幾顆寒星,冷風裹挾著塵土,吹拂過寬闊的官道,一片肅殺寂靜。
忽然,遠處塵土飛揚,一輛黑色馬車如疾風般掠過。
車身低調而沉穩,輪轂鑲嵌著古祁國皇室獨有的紋路,漆黑的車廂之上,雕刻著一柄交錯的長劍紋飾,象征著古祁國至高無上的劍道威嚴!
“駕!”
馬蹄揚起塵土,車夫手握韁繩,穩穩地駕馭著馬匹,一路朝著大堯國境駛去。
而此時,在國境邊緣隱匿的一處山林中,幾名大堯的探子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鎖定那輛疾馳而過的馬車!
“是他!”
探子首領猛然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車廂之上,那古祁國皇室特有的劍徽!
秦玉京,來了!
“快,速報京城!”
探子首領心頭一震,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連忙從懷中取出密信,在黑暗中快速寫下短短幾行字,隨後用特製的火漆封好,交給身旁的一名騎手。
“立刻啟程,八百裏加急,火速送往洛陵城!”
那騎手接過信件,二話不說,猛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策馬揚鞭,瞬間衝入黑夜之中!
“八百裏加急——”
沉穩而有力的喊聲,劃破夜空,迴蕩在整個官道之上!
眾多探子望著騎手消失的方向,神色皆是無比凝重。
這一刻,他們終於意識到——
屬於大堯國的生死對決,已經悄然拉開了帷幕!
而此時,黑色馬車依舊平穩前行,車內卻是一片安靜。
秦玉京盤膝而坐,身著一襲素白長袍,腰間佩戴著一柄古樸無華的長劍。
他的雙眼微閉,整個人氣息內斂,仿佛一座沉靜的山嶽,不帶絲毫鋒芒。
然而,若有人細細觀察,便會發現——
他雖靜坐不動,但整個人卻如一柄絕世神兵,雖然藏於劍鞘之中,卻隨時可能出鞘斬裂蒼穹!
此人,便是神川大陸第一高手,古祁國大同學宮的掌宮——秦玉京!
三十年來,他行走天下,手中長劍未嚐一敗,威名震懾神川各國。
這一刻,他靜靜地坐在車廂之內,仿佛對外界的一切毫無興趣。
車夫駕車多年,深知秦玉京的脾性,一路上未曾多言,直到前方的國境線已然可見,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掌宮大人,前方便是大堯國境了。”
秦玉京聞言,緩緩睜開雙眼。
一瞬間,車廂內的空氣仿佛陡然一變!
他的眼神,如同兩柄寒光閃爍的利劍,瞬間破開夜幕,透射而出!
車夫心頭微微一顫,不敢再多言,連忙低頭駕車。
秦玉京微微頷首,輕輕抬手,推開了一側的車窗。
冷風襲入,卷起他白色的衣袖,衣袍輕輕擺動,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
大堯國,洛陵城方向。
他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這片土地,眸光深邃,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這是三十年後,他第二次踏入大堯國境。
三十年前,他曾在這裏留下三劍,逼得大堯的王夫子王之山,以性命接下三劍,最終舊傷纏身,自此隱退。
三十年後,他再度歸來,隻是不知,這一次迎接他的,又會是誰?
他微微瞇起眼睛,低聲喃喃道:“甲子魁首……嗬……”
蕭寧。
一個在近幾年名聲驟起的名字,一個曾經的紈絝王爺,如今卻登基稱帝的大堯國主!
傳聞,他才華橫溢,是百年難遇的甲子魁首。
傳聞,他心思縝密,短短時間便穩住了皇位,掌控了整個大堯朝局。
傳聞,他武藝不凡,甚至在求緣會上,震懾了整個神川大陸的貴族子弟。
可是……這所有的傳聞,真的可信嗎?
“甲子魁首,真能接我三劍?”
秦玉京目光淡然,輕輕抬手,取下腰間的長劍。
他看著劍身上流轉的寒光,輕輕摩挲,眼底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期待之色。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夜色之下,秦玉京的馬車,終於緩緩駛入大堯國境,直奔洛陵城而去。
夜風蕭瑟,官道寂靜無聲,唯有馬車車輪碾壓碎石的聲音迴蕩在黑暗之中。
秦玉京半倚在車廂內,微閉雙眼,神態悠然,仿佛身處一座溫暖的宅邸之中,對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
馬車車夫穩穩駕馭著韁繩,目光時不時警惕地掃向四周。
他們已經踏入了大堯國境,按照計劃,再行個十幾天,便能抵達洛陵城。
然而,就在這片寧靜之中,車夫忽然瞳孔微縮,死死盯著前方的官道!
原本空無一物的道路上,此刻竟悄無聲息地浮現出十幾道身影!
黑衣蒙麵,手持利刃,每一個人的動作都極為隱秘,顯然不是尋常盜匪,而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死士!
車夫心頭猛地一沉,雙手死死攥住韁繩,額角隱隱滲出冷汗。
這是伏殺!
“駕!”
他猛然一抽馬鞭,試圖加速衝破這道包圍,可就在此時——
“殺!”
一道低沉的命令聲響起,瞬間打破夜幕的寂靜!
十幾道身影猛然暴起,手中長刀寒光閃爍,宛如黑暗中的死神,悍然朝著馬車殺來!
刀光交錯,殺氣凜然!
這些人沒有絲毫廢話,顯然目標明確——他們是衝著秦玉京來的!
“砰!”
有人一刀劈向馬車車廂,試圖破開護板,然而,這一刀剛落,車廂內忽然傳出一聲輕笑。
“嗬……沒想到,這大堯之內,也有這麼多愚忠之人啊。”
秦玉京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慵懶隨意,仿佛眼前這場伏殺,與他毫無關係。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依舊維持著半倚的姿態,淡淡地喃喃自語:
“有時候,換一個國度,興許會過得更好,不是麼?”
車夫聽得冷汗直流,而那些殺手卻絲毫不被秦玉京的話語所影響,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殺了秦玉京!
“殺!”
黑衣人再次暴起,數把長刀同時朝著馬車劈下,誓要將這輛馬車徹底撕裂!
然而,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
“唰——”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天而降!
寒光一閃,一柄劍鋒從黑暗中驟然綻放,如流星劃破長空,直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噗嗤——”
血花綻放,那黑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仰麵倒地,生機全無!
這一幕讓其他黑衣人瞬間警覺,他們猛然迴頭,卻看到那道黑影在黑夜中如鬼魅般穿梭,手中長劍閃爍著幽冷的寒光,宛如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動,便有一條性命消散!
“噗嗤!噗嗤!噗嗤!”
鮮血飛灑,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過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十幾名殺手便倒下了一半!
其餘黑衣人紛紛驚駭後退,他們終於意識到——
他們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殺了他!”
剩下的殺手咬牙怒吼,試圖合圍反擊,可就在他們圍攏上來的瞬間——
那黑影腳步一錯,身形驟然變得虛幻,宛如鬼魅一般直接穿過他們的圍攻,手中劍鋒一轉,劍光掠過,割破空氣,剎那間血濺三尺!
“噗嗤——”
三顆人頭,同時飛上夜空!
月光之下,鮮血如霧氣般噴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
最後一名黑衣人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幾乎嚇得癱倒在地。
太快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他們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便已經全軍覆沒!
他渾身顫抖,猛然轉身,想要逃跑!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一道冰冷的劍鋒,便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他渾身僵硬,雙腿劇烈顫抖,冷汗沿著額角流下,不敢動彈分毫。
“你……你……”
那黑衣人聲音發顫,試圖說些什麼。
可是,迴答他的,是一抹冰冷的劍光。
“噗嗤——”
最後一滴鮮血落下,黑衣人的屍體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這一刻,場上再無任何活著的黑衣人。
他們,盡數被那道黑影屠戮殆盡!
而那道黑影,則緩緩收劍,站在滿地的屍體之中,衣袍未沾染絲毫血跡。
月光之下,他緩緩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眸,猶如深淵,令人望而生畏。
馬車之內,秦玉京終於睜開了雙眼,他輕輕抬手,推開了車廂的簾布,目光落在了那道黑影之上。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良久,秦玉京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悠遠:
“不錯,你的劍……更快了。”
黑影微微一頓,淡淡地收劍入鞘,聲音平靜無波:
“師傅還是一樣,喜歡看戲。”
秦玉京聞言,笑意更深,他抬頭望向天空,月光灑落在他的臉上,眼神深邃而平靜,宛如一尊雕刻在歲月之中的古老石像。
他輕聲道:“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