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郡,黃沙漫天,馬蹄聲如雷。
呂布巡視歸來,身後鐵騎洶湧,宛如黑色的洪流。
烈烈旗幟在狂風中颯颯作響,彰顯著大漢雄師的赫赫威風。
呂布騎著千裏駒,身姿挺拔,仿若戰神臨世。
他的眼神冷峻,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望而生畏。
魏續、侯成、成廉、宋憲等人緊跟其後,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
迴到營帳後,眾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卻有些壓抑。
魏續忍不住感慨道:
“家主平定並州叛亂,戰功赫赫,卻根本得不到晉升,朝廷到底怎麼迴事?”
侯成性格直爽,直言不諱地道:
“咱們在朝廷沒人,想要晉升何其艱難。”
“世家大族和宦官把控著朝堂,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出身低微的人放在眼裏。”
他的臉上滿是無奈,身處亂世之中,出身仿佛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成廉一向精明,沉思片刻後道:
“現在主公是一方郡守,又威名赫赫,不比涼州三明差多少。”
“可唯獨缺少朝廷的靠山。”
“在官場之中,沒有靠山,行事處處受限。”
宋憲疑惑地看著成廉,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
成廉臉龐毅然,斬釘截鐵地道:
“不如在朝堂上,找一個靠山!”
“有了靠山,我們才能在朝廷中有一席之地,主公的功績也才能得到應有的認可。”
宋憲聽了,不禁感慨道:
“我們出身寒門,談何容易!那些朝堂權貴,哪會輕易與我們結交?”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深知其中的艱難。
“大將軍何進,也是寒門出身。”成廉提醒道,“他如今位高權重,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主公的前途將一片光明。”
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時,呂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氣場威烈,如同一股無形的壓力,讓眾人瞬間噤若寒蟬。
成廉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向呂布進諫:
“主公,我們認為您應該在朝堂上找一個靠山,比如大將軍何進。”
“這樣,您的功績才能得到朝廷的認可,朔方也能有更好的發展。”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既緊張又期待。
呂布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身軀傲岸:
“我何須什麼靠山!我憑借自己的本事,平定叛亂,守護疆土。”
“我的功績,天下人有目共睹,何須靠他人來認可!”
他的一舉一動充滿了自信和霸氣,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成廉不甘心就此放棄,繼續進諫:
“主公,世道就是如此。沒有靠山,我們處處受限。”
“即使您戰功卓著,也可能被人忽視。”
“夠了!”呂布強勢地打斷了成廉的話,“我意已決,此事不要再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成廉無奈,隻好住口。
他低下頭,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敢再違抗呂布的命令。
魏續沉默半晌,繼續道:
“丁原白撿功勞,成為並州刺史,怎麼也得給家主一點名分吧!”
“家主為他立下汗馬功勞,他總不能如此吝嗇。”
侯成非常讚成,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沒錯,丁原實在不厚道。”
“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為主公請功,真以為勝仗和他有半毛錢關係一樣!”
宋憲也覺得丁原的做法不妥,微微搖頭道:
“丁原此舉,實在讓人寒心。”
“住口!不可妄議!”呂布喝令道,“丁使君自有他的考量,我們隻需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軍帳氣氛沉悶壓抑,夕陽映照著眾人不甘的麵龐。
呂布仰頭將一碗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心中豁達。
不久,張楊匆匆歸來,鄭重道:
“丁使君非常惦記呂布將軍,在晉升宴上,多次提及將軍的功績。”
“不管是討伐沒鹿迴部、索頭部,還是平定白波黃巾、休屠諸胡,奉先都功不可沒!”
魏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忍不住調侃道:
“就這麼個惦記法?難道就沒有給家主新的職務?”
張楊微微一頓,正色道:
“丁使君最器重奉先,任命奉先為主簿!”
魏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主簿?我沒聽錯吧?”
在他看來,呂布如此赫赫戰功,卻隻換來一個主簿之職,實在難以接受。
侯成忍不住嘲諷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嗬嗬,主簿也算是親信中的親信了,一般人還當不上咧。”
主簿雖為親近之職,卻遠離兵權。
對於征戰沙場的呂布而言,無疑是一種變相的削弱。
宋憲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道:
“這是連兵權,都要交出去嗎?”
“一旦失去兵權,朔方的處境將變得極為艱難。”
成廉激動地站起身來,雙手握拳,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不可,我們不能任人宰割!”
麵對眾人的激憤,呂布鎮定自若,眼神平靜而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張楊見此情景,連忙解釋道:
“諸位誤會了,丁使君也想幫助奉先進步。”
“怎麼說?”呂布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傲氣。
張楊耐心地解釋著,試圖讓眾人理解丁原的處境:
“奈何奉先作戰,實在霸道,邊軍的所作所為,已經傳到京師了。”
“丁使君縱橫捭闔,才艱難維持住目前的局麵。”
魏續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嗬嗬,丁原真的盡心了?”
張楊目光堅定,透露出一絲誠懇:
“我可以確定,丁使君確實盡力了。”
十常侍霸道無邊,邊軍劫掠大量的錢財,都沒有上貢。
丁原從中周旋,確實非常不容易。
朔方分發幾十萬頭牛羊,丁原都能遮掩住,肯定是用盡渾身解數。
呂布沉默片刻,突然霸氣地道:“兼任主簿也沒什麼不好。”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眾人聽了,心中皆是一震。
他們深知呂布誌向遠大,不可能甘心久居人下。
如今他這般表態,其中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