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以有底氣的說我不喜歡她,可如今我也不知道了,但我是不可能喜歡上她的!”
“有時我甚至在想,她能對我無情一點,冷漠一點,疏遠一點,我會不會就沒有那麼多對她的愧疚感。”
“她就像我的一個親人一樣,時時刻刻在意著我的感受,常常照顧關心著我。我不想她傷心難過,更不想辜負她,害她感情白費。”
“可一個人隻能一生和一個人白頭偕老,我希望那個人是合適我的人,可我知道那人不可能是她。”
“我記得,剛開始時,我就和她一直保持距離,她靠近,我後退,她暗示,我裝傻,她明示,我逃避!可這次,我卻沒逃掉,她一把抓住了我,我深深感覺到她那種對我強烈的愛!我慌了,若退去,她必傷心,我不知如何?”
“當她要說出那句話時,心中有點激動,但更多的還是慌亂,不知所措。不過,幸好,她腦袋沒發熱,向我表白。”
白飛鵬跟任安玉聊著他糾結矛盾的內心,不知如何是好,他希望任安玉能夠理解他,能幫幫他,不要一天天動不動撮合他倆,讓楊小鈴一直誤會,讓他為難。
任安玉認真地聽著,他沒想過白飛鵬竟會想這麼多,合適自己的,楊小鈴對他那麼好,不也挺合適的嘛,真不知你怎麼想的?
自從,那次楊小鈴告訴自己她喜歡白飛鵬,他一直想幫楊小鈴,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
如今看來白飛鵬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便不能去撮合他倆了。其實,他早知道白飛鵬對楊小鈴不是很喜歡,隻不過隻是楊小鈴的一廂情願罷了。
“其實,你不必太過糾結,擔心什麼,順其自然吧,她如何待你,你便如何待她!”任安玉想了一下,認真迴答道。
“你不喜歡她,我覺得你還是告訴她比較好,總這樣讓她誤會不好。我知道你怕她難以接受而難過,但她遲早會知道的,何不早早告訴她,讓她痛得沒那麼深。”
“楊小鈴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記住,在告訴她實情之前,想清楚,說不定再也遇不見那樣的姑娘了,珍惜當下,不要以後留下遺憾和悔恨。”
“高中時光,有苦有甜,不管結果如何,我覺得一天天快快樂樂過好每一天,不要等以後,等我們成年了,長大了,真的會比現在更快樂嗎?”
怪不得任安玉每天都很開心,原來他想得如此透徹,但如今的他們,真的比成年後會更快樂嗎?或者是他們還能活到成年後不?
他們隻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早已失去了作為孩子的輕鬆快樂,整個世界不過也是待宰的羔羊,幻獸麵前,誰能抵擋一二。
平靜快樂的時光自那天福來飯館出來後,就早已一去不複返了。
……
夜幕中,江河畔,月黑風高,時時傳來幾聲狼嚎,顯得空蕩孤寂,潛藏在夜色中的危險已正在來臨。
經過一天的治水勞作,人們很快進入夢鄉,誰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歡尤派來的幾人潛伏進部落,尋找著白飛鵬。
沒過多久,他們便在幾十個茅草屋中,找到白飛鵬的那個屋子。
那個隊長看著熟睡的白飛鵬,一邊嘴角上揚,露出他那尖銳的虎牙,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嘛。
他揮了揮手,兩名手下,悄悄從窗戶潛入,身手敏捷,動作輕盈,生怕吵醒他倆。
白飛鵬平躺在床上,一旁任安玉側躺著,一隻手和腳都搭在白飛鵬身上,唿吸粗重,抱著他睡得很香。
那兩人小心翼翼走近白飛鵬,躡手躡腳地掏出大麻袋。
看到任安玉這樣的睡姿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難色,隻能希望這小子別醒了。
他們一人溫柔地用手將搭在白飛鵬身上的手和腳移開,那人緊張地心稍微平靜,還好沒醒來。
一人拿出繩子,綁住熟睡的白飛鵬的手腳,萬一他醒來後,到時候也跑不了。
最後,兩人一起將白飛鵬悄悄放入麻袋,生怕弄醒白飛鵬。
白飛鵬在麻袋裏揉了揉眼睛,兩人瞬間緊張起來,停止動作,如雕塑般僵在原地,屏住唿吸,不敢動彈一下。
他躺在麻袋裏,揉了幾下眼睛,翻了個身,硬是沒醒,繼續睡著,就像啥事都沒發生。
於是,那兩人便抬著大麻袋通過窗戶交給了窗外的人。白飛鵬轉了下身,一下摔到了地上,迷迷糊糊,“唉呀!摔死我了,這床有高啊!”
那些人一下加快步伐,兩人抬起麻袋,趁著月色瘋狂向前奔跑著,害怕被人發現,被人捉住,而任務失敗。
“唉!不對,我怎麼在麻袋裏?”白飛鵬在顛簸中,逐漸徹底清醒過來。
“你們是誰?放我下來!”白飛鵬有點驚恐,對他們大喊著。
“大家快醒醒,有壞人入侵……”白飛鵬大喊大叫,試圖叫醒其他人。可沒喊幾聲,便被一人用棍子敲昏了過來。那些人訓練有素,動作流暢,便把白飛鵬帶出了部落。
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白飛鵬抓走了,部落人也許從來沒有想到他們這個窮苦的臨時工作地,竟然會被三苗餘孽首領歡尤給盯上。
在一個角落的房屋裏,有個人打開窗戶一角,看了一眼他們,他們從窗邊悄悄遛走。然後,那人放下窗戶。
他明白自己勢單力薄,無能為力,更何況此人死活又與他這個外族人何幹。
舜帝派他前來,正是要盯著白飛鵬,隻要白飛鵬沒事就好了,管他們要做什麼呢!
他馬上向白飛鵬房屋也走去,心中還是放心不下白飛鵬。可悄悄走過去,卻發現窗戶大開著,他立馬慌張起來,著急地跑過去。
他到窗外,便看見白飛鵬身影早已不在,隻剩下白飛鵬朋友還死死地睡著。
他心想:這可怎麼辦,舜帝有命,我又不好顯身。哦,有了,把這小子給弄醒,不就行了。
那人馬上戴上麵罩,撿起一塊石子,便朝任安玉額頭扔去。任安玉疼得一下坐起,用手摸著額頭,卻發現白飛鵬不在了,心想不會上廁所去了吧!
“咳咳!小子,你朋友被人抓走了,現他們朝南方奔去!”那人身材消瘦,站在窗外,頭戴麵罩,威風凜凜,稍顯霸氣。
任安玉順著聲音方向看去,漆黑的夜晚,看不清來人模樣,麵罩隨風擺動,顯得像位高人。然後,還不等任安玉反應過來,便消失在夜色中。他想著真是位高人啊,不對,白飛鵬!
任安玉大喊大叫,並敲打著其他人的門,“白飛鵬,被抓走了。”
然後,大家都從屋內出來,他又馬上去找大禹。
大禹醒來後,第一時間便是把部落內僅剩的兩匹馬牽了出來,他和後稷騎著馬朝南方追去。其他人看著大禹著急的樣子,便知道白飛鵬對首領來說,很重要!其他人檢查著有沒有其他人失蹤,東西有沒有丟後,便迴去睡覺了。
任安玉站在原來,心急如焚,十分擔心白飛鵬。他想著:白飛鵬千萬不要出事啊!你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就算能迴去,那又怎麼和楊小鈴解釋啊!唉呀!也怪我,我怎麼就睡的這麼沉,進來了個人都不知道,要不是那位高人,真不知會怎樣?不過,那位高人又是誰啊?
……
“大人,我們沿河邊追了一路了,都沒看見人影,他們會不會已經渡河了?”後稷追在大禹身後,擔憂地說道。“很有可能,他們行動迅捷,絕不是一般人,他們抓住白飛鵬,暫時看來是不會傷害他的。”
大禹想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看來白飛鵬是被人盯了很久了,會不會是那名將軍為了報複白飛鵬呢?這可能性也不大啊,那將軍身陷戰場,自己的事都處理不過來,怎麼會專門派人大老遠地前來呢?又何況身為一名名將之後,怎麼會幹有損名譽的事呢?那又會被誰帶走呢?
“隊長,還好咱們提前準備了船,不然真被追上了。”氣喘籲籲的那幾人坐在一艘小船中,有人調整著唿吸,說道。
“此次,兄弟們都幹得不錯!待會上岸後,交給接頭的人,一定會得到大王嘉獎的!”隊長開心地笑了起來,各種財富美女在他腦海浮現。
“好小子,挺重的,抬得我們滿頭大汗的。”一個人拍了拍白飛鵬,也笑著說著!
在抬得過程中,他們每兩個人抬一段距離,便換另兩個人接著抬。白飛鵬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出名,讓人不遠千裏前來抓他。他以為自己隻要遠離危險便能置身事外,可誰也沒想到竟會以這種方式攪入危局中。
任安玉在部落外圍孤身一人焦急地等著大禹他們二人歸來。
過了會兒,大禹兩人低著頭,孤身迴來了。任安玉馬上跑上前去,打量著他們,並沒有看見白飛鵬。任安玉便低下頭,默默地和他們一起走進部落。
“你也別太擔心,白飛鵬暫時不會有事的。他救過我,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身陷虎穴而袖手旁觀。”大禹安慰著任安玉難過的心。
“我猜測他們朝南渡河而去,去往後慶駐地方向。這些人很可能是敵方陣營派來的。”
“明天,天一亮,我便去找後慶幫忙,去尋找白飛鵬。”大禹想起白飛鵬奮不顧身,去營救自己,便決定要盡心盡力去找白飛鵬。
“後稷,我走後,由你、伯益和契三人一起帶領所有人馬上啟程沿大河前往青州,辛苦你們了,咱們青州會合。”大禹看著此地洪水已退,河堤緊固,人民安居,便決定前往青州繼續疏通河道,引黃河之水入海。
他便趁著他們前進之時,快馬加鞭前往前線,請求後慶幫忙,並救出白飛鵬。
“好的,大人!我會告知他們,請大人放心!那你的家人怎麼辦,是跟我們一起去青州嗎?”後稷點頭應聲道,又想到大禹的家人,不知如何處理,便開口問道。
“我母親年事已高,妻兒孤苦,不想讓他們再受車馬之勞,麻煩你派幾個人,送他們迴到我的家鄉梁州去吧,多謝你了!”大禹閉上雙眼,歎了口氣,一股辛酸翻湧心頭,總覺得對不住他們。
治水數年,孤身在外,不知淋了多少雨,穿破了多少鞋,走了多少路,終還是治水功效顯著,也算是盡心盡力,對得起父親在天之靈,對得起帝君所托,更對得起這數萬萬生靈所願。
可唯獨對不起母親和妻兒對我的悉心照顧和時時牽掛!
“大人,大夥跟著你走南闖北,辛苦奔波,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跟對人,一個好好為民辦事之人。”後稷看著大禹情緒低落,心中苦楚,心中更加得憂傷。
“今洪水大退,九州分明,人民安居,皆大人之功也,何必言謝,該是我們這些人謝謝你。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家人平安送迴的!”後稷一字一句說著,說的是那麼有力,那麼自豪。他的一身熱情拋灑九州大地,此生可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