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讓除許大茂以外的所有人都很滿意,易中海強化了院裏尊老的概念,何雨柱出了氣,街坊們連同巫馬在內,則享受了在這個匱乏年代極度缺少的娛樂項目。
隻有許大茂受傷的世界,就這麼輕易達成了。
真不愧是‘禽滿四合院’,第一天就這麼熱鬧嘿。
解決了何、許矛盾,易中海也沒忘記一開始的計劃,“那個,巫馬同誌是吧,我代表紅星四合院的街坊們,歡迎你的到來。”
呱唧呱唧
人群禮貌性的鼓了鼓掌。
“謝謝一大爺,謝謝同誌們。”巫馬表現的很感動,握住易中海的手搖個不停,“我年紀小,很多事都不懂,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大家能督促我,教導我,讓我成為跟各位一樣優秀的人。”
伸手不打笑臉人,巫馬擺的姿態夠底,又對大家多有奉承,那些街坊飽含著身為城裏人的優越感,一個個笑臉相迎展示著自己的友善。
易中海也很滿意巫馬的姿態,抽出手後,清了清嗓子,“還有件事,巫馬啊,你叔叔跟我們十好幾年的鄰居了,他走了,我們這些街坊也很難過。”
“你叔叔是個可憐人啊,這輩子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走的時候也是靠的街坊們幫忙,才沒弄的冷冷清清。”
“巫馬,你是巫泰的親侄子,繼承了他的工位跟房子,人情往來這方麵,你也得上上心。”
“比如這次,你叔叔走的突然,後事也沒人操辦,現在你來了,我想著你...”
咕嚕嚕~
巫馬肚子不合時宜的叫喚起來,打斷了易中海的話。
街坊們抿嘴而笑,覺得他泥腿子上不了臺麵,巫馬也有點發臊,緊了緊布腰帶,通紅著臉道:“不好意思,晚上沒吃飽,一大爺,您繼續...”
咕嚕嚕~
話音未落,肚子再次咕咕作響,看著巫馬氣急敗壞的把腰勒小一圈後,大夥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膚淺的幸福感源於攀比,雖然城裏日子也不好過,相當比餓的肚子呱呱叫的泥腿子巫馬,院裏這些人自然是優越感十足,起碼他們不會再剛吃完晚飯不久的現在,鬧出這樣的笑話不是。
不過,他們倒是大體弄清楚易中海的意思了,讓這小子給巫泰辦白事,擺白席。
要說這個,他們可就不困了,今年大家日子過得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有機會能蹭頓席麵,那該多是一件美事。
所以他們暫時忽略巫馬隻是個剛從農村土包子的事實,也無視了他有沒有辦好這場席麵的能力,紛紛眼含期待的看向易中海。
快說啊,繼承了巫泰的工位跟房子,幫人家辦後事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易中海有些抓麻,想繼續說吧,人家半大小子餓成這樣,還催人家辦白席,弄的跟吃絕戶似的,太不體麵。
不說吧,且不提邊上閻埠貴不停的眼神暗示,光圍觀街坊們發光的眼神就讓他受不了,不給大家夥爭取福利,也有損他身為一大爺的權威。
親疏有別,巫馬一個新入住的,終究不如老街坊們親近,糾結了一會,易中海假裝沒聽見巫馬肚子的抗議,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巫馬啊,既然你繼承了巫泰的工位跟房子,那按道理,他的後事也得你來操辦。”
“他的遺體現在已經下葬,不過這些老街坊在他後事上也幫了不少忙,你看,是不是給巫泰辦個白事,也算替巫泰答謝一下大家夥。”
說出來了~
街坊們心底暗暗歡唿,眼神同步轉移到巫馬身上,那灼熱的目光讓他汗毛直豎。
“一大爺,您說的有道理。”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巫馬沉重的點點頭,無奈的哀怨道:“不過,哎,您看我現在這樣,我就是想給我叔叔風風光光的送走,也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話說完,他還暗暗用力吸了吸肚皮,空空如也的腸胃蠕動兩下卻沒感受到任何進食的痕跡,很是不滿的發出咕嚕嚕的抗議來。
這一聲腹鳴,讓易中海臉都紅了,饒是以他的城府,這會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催促的話來。
看看人家孩子,穿著不合身的滿是補丁的衣服,自己肚子都填不飽,哪裏能掏的出糧食操辦白席啊。
他不好意思,有的是好意思的人,不待閻埠貴說話,圍觀人群裏一個敦實的中年婦女就跳了出來,“不可能,巫泰一個月那麼多工資,他一個人再怎麼花也花不完,這還不算死了廠裏給的賠償,肯定給你留了不少錢。”
“小夥子,你叔叔的工位跟房子都給了你,你連一場像樣的後事都不給他辦,你這叫不孝知道嗎。”
街坊們議論紛紛,覺得這位婦女的話很有道理,而且他們也不想放棄即將到手的席麵,鄙夷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投向巫馬。
“這位是?”巫馬疑惑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隨口介紹道:“他是中院賈家的,你叫她賈嬸就行。”
原來這就是賈張氏啊,巫馬不得不慎重的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號稱四合院萬惡之源的惡婆婆。
人不高,大概就一米五,四十來歲的模樣,穿著很是得體,渾身上下連個補丁都沒有,最讓人側目的就是她飽滿的精神狀態了。
好家夥,三年災荒,人家一屋子帶著定量的城裏戶口都餓的臉色蠟黃,他們家四口人就吃一個賈東旭的定量,倆年輕的看著就沒精氣神,她卻能養的白白胖胖,真厲害啊。
怪不得原著裏賈東旭早早就掛在了牆上,有這麼個老娘,他不死都沒天理。
“這位賈嬸,您誤會我了。”巫馬苦笑著開口解釋,“我叔叔真的沒留下什麼遺產,他是在外麵出的事,廠裏隻承擔了醫療跟下葬的費用,賠錢更是一分沒有。”
“我聽說院裏不少人都在軋鋼廠上班,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他們,但凡廠裏有賠一毛錢,我巫馬不拿出來給叔叔辦後事,我就不是個人。”
易中海跟劉海中都是廠裏的大工,跟那些領導也是說的上話的,巫泰又是他們院裏的住戶,出事後,的確是他們來跟進,所以廠裏賠沒賠錢他們一清二楚。
眾所周知的事想瞞也瞞不住,麵對街坊們的疑惑,他們隻能點點頭,表示巫馬所言屬實,廠裏的確一分錢也沒有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