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很害怕也很憤怒,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從穿越之始就開始積攢的,對某種虛無的憤怒。
他在後世雖然混的不怎麼樣,但好歹也算衣食無憂,喝了瓶酒後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吃糠咽菜都填不飽的年代,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異常,被當成異類給處置了。
長時間下來本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憤,賈東旭這一棍子頓時讓他理智瞬間崩潰。
他隻是想低調的活著,為什麼一定要逼他,現在,居然還想讓他死!
死,那就死好了。
他現在理智全無,無邊的憤怒讓他隻想打死眼前的任何一個人。
或者,被人打死。
賈東旭想拉迴門閂,奈何力氣比不過巫馬,“你想幹什麼,你放手。”
“放你馬了戈壁!”
巫馬笑得森然,用力一扯搶過門閂,憤怒讓他力氣倍增,往後伸展到最大角度後,用盡全身力氣抽在賈東旭小腿之上。
“啊!啊!!”
隻聽哢噠一聲,賈東旭就抱著小腿倒在地上慘叫起來,仔細一看,迎風骨都已經變形,像是被打斷了。
巫馬得勢不饒人,欺身而上,壓在賈東旭身上,一手揪住他的衣領,門閂一下連著一下砸在他的臉上,每一下都帶著無邊的怒火和恐懼。
打死他,打死他!
巫馬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因俯身的緣故,後腦的血液從雙頰滑落,斑斑血痕臉帶著畸形病態的笑,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中發寒。
啪,啪,啪...
看兒子被滿身血漬,被打的幾近暈厥的樣子,賈張氏顧不上害怕的心情,張著爪子撲了上去,“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歪頭看賈張氏狼奔豕突的橫衝過來,巫馬冷哼一聲,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門閂往前一送,直接戳在她的胸前。
眾所周知,受力麵越小壓強越大,哪怕他因為現在受傷的緣故沒能使上最大的力氣,但這一下也足以讓賈張氏失去戰鬥力,慘叫一聲後,捂住胸口再一次摔倒在地,好懸差點沒閉過氣去。
“殺一個不虧,死兩個賺了,老子今天就跟你們同歸於盡。”巫馬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喘著大氣的怒吼,“不是想要工位麼,來啊,把老子弄死工位就是你們的。”
“我艸,我艸...”
他也不管腦袋上的傷勢,隻緊緊抓著門閂,接連不斷的抽在賈東旭身上。
“啊~啊~”
“救我,救我,別打了,我認栽,啊~不要。”
賈東旭本來都快暈厥,卻愣是被打的疼醒,麵對狂風暴雨般抽來的門閂,討饒的同時還不忘慌亂的閃避格擋。
隻可惜現在巫馬已怒不可遏到理智全無,手下半點不留情,每一次嘶吼都帶著無邊的憤恨,下手越來越重,直把賈東旭打的慘不忍睹。
雙腿痙攣著不停在地麵劃出血痕,胳膊無力的護住腦袋,淒慘的求饒逐漸變成破碎的氣音,眼看都要不行了。
眼見兒子被打成這樣,賈張氏母愛爆發,忍著胸前的疼痛,撲到賈東旭身上,以自己的身體為盾牌保護著賈東旭。
她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什麼房子,什麼工位,在兒子性命麵前顯得那麼不重要。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我兒子了,嗚嗚~”
“老賈,嗚嗚~救命啊!”
“別打了,饒命啊~”
看這慘狀,院裏鄰居腿都軟了,好家夥,這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閻埠貴護著已經被嚇尿的棒梗,又往後縮了縮,踢了踢旁邊的閻解成,“別光顧著看熱鬧啊,還不快去報警。”
“其餘人,趕緊拉架啊,別真弄出人命來。”
“哦,哦,我馬上去。”閻解成剛想出門,就聽到易中海的聲音傳了過來。
“住手!”
一聲怒吼,滿臉正義的易中海,帶著中、後院裏被驚擾的鄰居閃亮登場。
還不等易中海講話,頭前帶路的秦淮茹就看見自己的丈夫跟婆婆正被巫馬拿著門閂不停抽打,又驚又怒的尖叫起來,“東旭,媽!”
她衝上前,伸手就要搶奪巫馬手中的門閂,“巫馬,你住手,你憑什麼打人。”
砰、砰
“啊~”
“艸,以為老子不打女人麼?”巫馬滿心思都是弄死賈家全家,一腳踢翻秦淮茹後,如法炮製拿門閂抽向秦淮茹,“mb的,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伴隨秦淮茹的慘叫,易中海這是才看清前院的情況,看著徒弟被打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賈張氏一個勁的哭。
來不及想為什麼跟自己預料的完全不同,看到巫馬又是一門閂砸在秦淮茹頭上,他瞳孔一縮,喝道:“住手,我讓你住手你聽不見麼。”
在賈東旭衝出來給巫馬沉重一擊的時候,巫馬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到易中海的陷阱裏去了,雖然還不知道易中海最後準備以什麼樣的方式收場,但。
無所謂,弄死他就成。
“易中海,今天不弄死你,老子死也不瞑目。”被算計的憤怒,被要挾的恨意,新仇舊恨之下,巫馬咬著牙,字字泣血,身體都都在戰栗。
說著,也不再管還在地上打滾的秦淮茹,一把擦掉眉上的血跡衝向易中海,“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敢。”易中海嘴裏說著硬話,身體卻很誠實的躲過,朝後喊道:“快,攔住他,柱子,柱子,快,巫馬瘋了,要殺人,快擋住他。”
何雨柱跟何雨水擠在人群裏,人還沒到中院呢,就聽到易中海的求助。
何大清剛跑時,何家兩兄妹日子不好過,那時候易中海對他多有幫助,連去保府的車費都是易中海借給他們的,所以平日裏很敬重以易中海。
現在一看,怎麼著,還有人敢在院裏跟一大爺動粗?
何雨柱這哪還能忍,雙臂用力直接衝出人群,嘴裏罵罵咧咧的衝向前院,“小賊,還敢在你爺爺麵前動粗。”
結果剛護在易中海身前,忽見一根染血的門閂直勾勾抽了過來,當時就嚇一哆嗦,拉著易中海鑽迴中院,“我艸,這得多大仇啊,一大爺,躲遠點。”
巫馬趁勢跑進中院,神色扭曲不管不顧追著易中海打。
他滿腦袋的血的樣子,嚇得擠在二進門的眾人驚唿連連,一下就退到水池後邊,前院的人除了一部分查看賈家眾人的傷勢,其餘也都圍到門口的位置。
一時間,以巫馬為中心,圍觀街坊形成了一個移動的圓。
巫馬追打易中海,易中海則不停往人群裏鑽,人圈又隨之驚唿著移動閃開,其他不說,同步默契性穩定倒是有序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