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巨領導麵沉如水,“駭人聽聞,簡直是駭人聽聞。”
“怪不得能把一個小夥子逼成這樣,想不到啊,咱們的隊伍,已經糜爛到了這樣的地步。”
“老董,要查,深入的查,追根究底的查。”
“但是,不要先入為主,你們做紀律工作的,尤其不能帶著情緒工作。”
“不能隻聽巫馬的一麵之詞,要嚴謹,更要客觀,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同誌。”
“還有那個聾老太太,也調查一下,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給她的底氣,在院子裏作威作福,敢自稱老祖宗。”
“我明白了,我馬上安排,不,我親自帶人去調查。”老董臉上一片鐵青,“巨領導,發生這樣的事,都是我的責任,是我平時的工作鬆懈了,我要檢討我自己。”
在京城,紀w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還導致巫馬在聖地的一番鬧騰,無論如何,作為一把手的老董都難辭其咎,巫馬這番操作,無疑是當眾給了他一個巴掌。
但他更多是羞愧,主管紀律工作的一把手,連京城這樣的地方都沒監察到位,他覺得實在愧對自己的工作,有愧於自己的gm初衷。
“這件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鍾啊,隊伍的作風建設絲毫放鬆不得,不然,我們gm的意義在哪裏。”巨領導扶著欄桿,沉重道:“你一定要以此為戒,把這件事查清楚後,要在組織裏通報。”
“要,給某些人上上緊箍咒。”
“我明白了,巨領導。”
同一時間,紅星四合院,聾老太太家。
易中海跟王海平兩人背著手,一臉焦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時不時就往門口的方向看一下,希望還在尋找巫馬的陳凱帶來好消息。
“別晃了,晃得我老太太眼暈。”聾老太太不滿的敲敲桌子,“小王,附近幾個派出所,你都派人找過了?”
“老太太哎,我已經把整個d城區的派出所走了個遍,確實沒有打聽到那小子的消息。”王海平煩躁道:“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實在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老婆子我經曆的多了,天,塌不了。”聾老太太頗為自信,“就算巫馬真的告上去又怎麼樣,你們對他的處理,手續都是齊全,合理合法,任誰也挑不出個錯來。”
“天在怎麼變,人還是一樣的,誰又會為了他的一麵之詞,為了一個土包子,得罪咱們這麼多人。”
“在等等,如果保衛科那邊沒有結果,我就親自走一趟,出不了事!”
聾老太太自信的發言,讓王海平稍安了心,歎口氣道:“昨天真是馬虎了,早知道,我就應該直接把人關在街道辦,這會都已經把人遣返了。”
“易中海,你,你住在這院子裏,就不知道看著點?”
“這,王主任,我哪想得到這個啊。”易中海一臉無辜道:“昨天巫馬被五花大綁的樣子您也不是沒看見,誰能想到他一個農村來的,有本事跑出去。”
他昨天也挨打了好不好,雖然因為那時候巫馬已經油盡燈枯,沒受那麼重的傷,但也破了好幾個口子。
在診所裏折騰到大半夜,吃了止疼藥直犯困,誰有那功夫想著看守已經身受重傷,還被捆著手腳的巫馬。
“你這個說法,倒是給我一個想法。”王海平摸摸下巴,琢磨道:“這個巫馬身手很不一般,還有這種逃脫技能,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學會的。”
“依我看,說不定他是哪個境外勢力的特務。”
聾老太太被這個說法吸引,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小王,你繼續說。”
“既然現在找不到他,那麼,幹脆先坐實他的身份。”眼鏡上寒光一閃,王海平冷冷說道:“等通緝令發下去,誰還會相信一個特務說的話呢。”
“就算真有人相信,特務抹黑幹部的事也不是一例兩例。”
“咱們,清者自清嘛。”
“王主任,您,高啊。”易中海越聽眼睛越亮,忍不住一拍巴掌,“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些不合常理的事。”
“巫馬一個鄉下人,成天都吃不飽飯,哪裏來那麼大力氣。”
“還說自己害怕暴力,我看吶,分明是他為了麻痹我們而已。”
“還有,還有,他叔叔巫泰,一個月五十多塊錢卻存不下一份,每個月還等跟人借錢,想想也很不正常。”
“現在看來,說不定是拿著錢資助給同伴了。”
“哎呀,這麼看來,他們巫家兩叔侄,分明都是特務啊。”
先把巫馬誣陷成特務,那麼他說的話自然就沒了可信度,那他們昨天做的那些事,豈不是有功無過?
易中海美滋滋的想著,說不定還能領個錦旗呢。
兩人越聊越開心,巫馬跑了,看來也不一定是壞事,塞翁失馬,要是把這件事處理好,他們所有參與的人,都白得一份功勞,豈不美哉?
隻是有一點,特務不同於一般案件,空口白話,一點證據沒有,也沒人信啊。
不約而同的,兩人目光都放在聾老太太身上。
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麵,聾老太太閉目沉思良久,“小王,你到前院候著小陳。”
“老太太?”
王海平皺眉,覺得這聾老太太不識好歹,他現在做的這些,不都還是為了給他們擦屁股,現在居然這麼不信任他?
聾老太太不語,隻是淡然的看著他。
得,人家嫌礙事,還厚著臉皮留著幹什麼。
現在王海平泥足深陷,跟他們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翻臉也不好翻,隻好哼了聲,帶著氣拂袖而去。
易中海疑惑不解,“聾老太太,您這是...”
“不要說話,中海,先把門關上。”聾老太太指著床頭的位置,“我床下有個棗紅色的檀木箱子,你去拿出來。”
關好門,趴在地上,易中海摸到箱子,頗為吃力的抽出來,放到桌上時咣當一聲,“好家夥,老太太,您這裏麵什麼啊,還挺重。”
箱子不大,棗紅色的漆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表麵雖沒有裝飾,但每一個棱角都圓潤流暢,看起來仿若一件藝術品。
聾老太太頗為懷戀的摸了摸盒子的漆麵,手指感受不到一點阻滯,仍是一如既往那般溫潤。
哢噠
隨著聾老太太打開盒子,看見裏麵的物品,易中海一愣,隨即瞳孔放大,指著裏麵的東西,嚇的手都打起哆嗦,“這、這、這...”
隻見裏麵規規整整放了十來根大黃魚,這倒不算什麼,旁邊放著的幾枚勳章,才是讓他易中海如此害怕的東西。
青天白日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