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趴在地上哭了一會,終究還是吃了那頓豐盛的斷頭飯。
哪怕食不知味,也比做個餓死鬼強不是。
很快,用餐的時間結束,三名獄警走進牢房,一個收拾餐具出去後,其餘兩人開始走流程。
拿著紙筆,先詢問易中海的個人信息,之後拿出一張照片反複對比,這叫驗明正身。
隨後,將死刑執行令拿出來,讓易中海簽字,不肯簽,就揪著大拇指按手印,這叫文書確認。
在之後,兩人將易中海的雙手捆在身後,押著他走出牢房。
易中海到時,除聾老太太外,其餘三人已經到達,看到他那一刻,王海平跟陳凱像瘋了似的,罵罵咧咧想要衝出去,眼裏的怨毒幾乎化為實質。
艸,他麼的,為了易中海這點破事,卻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搭進去。
這還不算,以後他們家裏人都得頂著壞分子家屬的名頭生活,身份從此被打上烙印,在社會上被所有人歧視,招工、上學,無論什麼都會受到影響。
可以說,這幾個人一家子的人生,都被毀了。
他們又豈能不恨,怎麼能不怨,他們恨不得當場把易中海打死當場,食其肉飲其血才能解恨。
隻是這些獄警經驗豐富的很,在他們有所動作的一瞬間,就大喝著把人按倒,沒讓易中海臨死前還得挨上一頓毒打。
怨毒的咒罵中,易中海麵有戚戚的躲在獄警身後,卻看到聾老太太正被兩個獄警,架著胳膊往外抬。
看到她那一瞬間,易中海也紅了眼,“死老太婆,都怪你,都怪你!”
對王海平等人,他多少有幾分愧疚,但對聾老太太,他的怨恨正如另幾人對他的怨恨。
他隻是想敲打敲打巫馬,逼他讓出工位而已,要不是聾老太太帶他走動那些領導,還暗中定下計劃,事態又何至於發展到如今的局麵,逼得巫馬聖地一鬧,搭上幾條性命。
結果嘛,也沒好到哪去,也跟王海平幾人一樣,被早已警戒的獄警按在地上。
聾老太太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別看她之前說自己是快七十的孤寡老太太,似是視生死於無物。
隻是千古艱難惟一死,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作為從前清一直活到現在的老人,她比誰都惜命,正兒八經到了這一步,她比誰都更膽怯。
之所以出來的這麼晚,也是因為她在牢房裏裝聾作啞,結果人家哪會搭理她,走完流程後胳膊一架,直接給抬出來了。
可惜的,那頓豐盛的早飯,她都沒吃到嘴裏...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遊街!
預警拿出預備好的木板掛在幾人脖子上,上書‘貪腐’‘官僚’‘剝x’等各不相同的字樣,然後持槍,推搡著幾人走出看守所。
他們要從七分局出發,沿前大街一直步行到天橋刑場,路程不遠不近,押著幾人,差不多中午時分能到。
其實按現在的流程,是應該開卡車遊街的,隻不過高層特地囑咐,為了宣傳,仍還是采用步行遊街的方式,平白給那些獄警帶來傷害。
此時,前門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幾裏長的大街,滿是摩肩接踵的群眾,似乎全京城的人都聚集到這裏。
整條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全京城除了必要的執勤外,所有警察跟部分工廠的保衛科都被調動,沿著這條遊街路線,生生隔開一條通道。
這些人絲毫不敢大意,既要防止群眾腦子一熱衝進遊街通道,又要仔細看顧麵前的百姓,以免發生類似踐踏等事件,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
巫馬等一行人來的不算早,沒能搶到什麼好位置,隻在後半段才將將找到個湊在路邊的位置。
很快,隨著易中海等幾人被推出看守所,領頭一個獄警拿出一個大喇叭,開始反複播放幾人的罪行。
遊街,正式開始!
‘犯人易中海,腐化幹部,欺壓人民...’
‘犯人郭淮,貪汙腐敗,濫用職權...’
‘犯人赫舍裏怡苓,以權謀私,欺壓人民...’
.......
大喇叭一喊,氣氛撓一下就上來了。
道路兩旁成山的群眾,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饑渴,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砸向幾人,嘴裏還不忘喊著口號。
‘打到官僚xx!’
‘人民萬歲!’
‘打倒吸血鬼,嚴懲貪汙犯!’
‘鎮壓惡霸,血債血償!’
頃刻間,整條大街都似被激活,群眾們附和著大喊著口號,沸反盈天間,毫不吝嗇手中的東西,雨點般的東西紛紛砸了過去。
這會兒物資多緊張,臭雞蛋就別想了,就是爛菜葉一般人也舍不得。
所以準備的多是土疙瘩,碎石塊等,還有缺德的,也不知道從哪淘來的幹的牛糞狗屎,易中海幾人的感覺暫時不知道,那幾個負責押送的獄警才算倒了大黴。
不是,同誌們,你們砸的時候看著點,瞄準點啊...
“老易,老易,嗚嗚~”
“老易,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老易~”
被砸的生疼的易中海,似乎隱約間聽到唿喊自己的聲音,頂著雨點般的石塊抬起頭,就看到被警察攔在外麵的一大媽。
她已經狀若癲狂,哭得不成人形,若不是警察攔著,怕是要直接衝進去,恨不得跟易中海一起走了才好。
悔!悔!悔!
想起自己年輕時跟一大媽相互扶持的相濡以沫,想起兩人成親時的恩愛,易中海後悔了。
要什麼養老,貪什麼工位,一輩子一雙人,比什麼不強?
“老伴兒,老伴兒,你要好好活著,嗚嗚~”
“老伴兒,雲英,雲英,我對不起你...”
“你以後一個人,要好好過日子。”
“雲英,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嗚嗚~”
被推搡著前進的易中海,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喊著,似乎要把一輩子的囑咐在這一刻說完。
可憐的,一大媽沒有孩子,不用上班,光靠以前易中海留下的積蓄就可以過活,自然不用考慮過來送行的惡劣影響。
王海平等幾人才算悲涼,出了這種事,家裏人恨不得把‘已跟誰誰誰斷絕關係’幾個字刻在臉上,又怎麼迴來送行?
聾老太太更是,孤寡老太太一個,怕是死了都沒人惦記。
這麼說也不全對,等遊街隊伍終於到了巫馬一行人的區域時,聾老太太掙紮著朝他們喊著‘柱子,柱子’的時候,起碼何雨柱是紅了眼流了淚的。
就是不知道,聾老太太臨死前,想的到底是何雨柱,還是她那早死的兒子何柱。
遊街再慢,路程也是有限的,人群也隨著幾人的遊街不停變動,在中午時分,終於停在了目的地,天橋刑場。
這個地方可不一般,建國第一大案,當初想炮擊聖地的犯人,就是在此地被公審槍決。
現在易中海幾人能在這裏公審,說不得誰蹭誰的熱度呢。
群眾們層層疊疊圍攏住刑場,後邊有些看不清的,還疊起羅漢,以口述的方式,實時轉播。
很快,獄警將犯人移交給早已在此等待的戰士。
戰士們兩人一組,將易中海等幾人按跪在地,隨後看向搭好的臺子上,靜候命令。
“咳咳,嗯,喂,喂喂...”試了試音,臺子上的法院官員站起來,拿著稿子,開始敘述幾人的罪行。
“犯人易中海,腐化幹部,欺壓人民...”
“犯人郭淮,貪汙腐敗,濫用職權...”
“犯人王海平,貪汙腐敗,以權謀私...”
“犯人陳凱,貪汙腐敗,欺壓人民...”
“犯人赫舍裏怡苓,以權謀私,欺壓人民...”
“以上五人,罪大惡極,經法院宣判,判處死刑,立刻執行!”
“冤枉,我冤吶。”
“是易中海,是聾老太太逼我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根本沒有理會幾人臨死前的醜態,戰士們仍以主、副射手的站位站在幾人身後。
“驗槍!”
隨著口令,戰士們開始按照程序,檢查槍械。
“裝子彈!”
“槍上膛!”
“關保險!”
“開槍!”
砰!砰......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易中海跟聾老太太,巫馬頗為可惜的咂吧下嘴。
還沒來得急問問他們,他巫馬的嘴夠不夠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