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和羅通相熟。
如果他能稍微幫襯一下,她一定能夠擺脫洪熙的糾纏。
可是,他對所謂的秘方竟如此自信?
林家世代從事胭脂水粉生意。
即便再好,也不過是用最好的材料。
這幾乎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怎麼可能比她店鋪裏的胭脂水粉還要好上百倍?
輕而易舉就能稱霸胭脂水粉市場,她從未想過,也難以置信……
“稱霸胭脂水粉行業(yè)?”
聽到這裏,洪熙頓時(shí)冷笑起來。
“小子,你口氣還真不小!”
“還說什麼製作胭脂水粉的秘方,別說你沒有這樣的東西……”
“即使有,恐怕也是些次品!”
“次品配次品,跟你這種人合作,還真是般配!”
洪熙目光鄙夷,竭盡全力嘲諷趙錚。
有羅通攔著,他無法對趙錚動(dòng)手。
但這仇怨,他已經(jīng)牢記在心。
日後,一定要讓趙錚名譽(yù)掃地!
對此,趙錚連瞥都沒瞥洪熙一眼,隻是向羅通遞了個(gè)眼神。
“你看,這就是典型的無能狂怒!”
“沒什麼本事,隻能靠謾罵來挽迴一些可憐的麵子!”
“堂堂刑部尚書的兒子,居然是這種廢物,真讓人歎息!”
趙錚咂了咂嘴,直接反擊。
論唇槍舌劍,哪怕十個(gè)洪熙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惡,你,你竟敢……”
洪熙氣得臉色漲紅,瞪著趙錚,話都說不清了。
“行了,沒本事就別在我麵前耍嘴皮子!”
趙錚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直接打斷了洪熙的話。
隨即眼睛一轉(zhuǎn),話題也隨之變化。
“你剛才說我沒有頂級的胭脂水粉?那不如我們來打個(gè)賭如何?”
“打賭?”洪熙眉頭一皺,趙錚的變化太快,他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
“很簡單!”
趙錚嘴角一勾,眼神中帶著挑釁,笑瞇瞇地看了洪熙一眼。
“就賭我能不能拿出最頂級的胭脂水粉……”
“怎麼樣,你敢嗎?”
趙錚說完,洪熙忽然沉默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似乎在心中權(quán)衡利弊。
而羅通卻麵露喜色,露出一絲笑意。
正是因?yàn)樗蕾p趙錚超凡的見識,才認(rèn)下了這個(gè)大哥。
現(xiàn)在大哥又要出手了,肯定能讓洪熙輸?shù)镁狻?br />
“你說賭就賭?”
“你是什麼身份,也配跟我賭?”
趙錚聞言隻是輕輕聳肩。
“看來你是沒膽量吧?”
“哼,本少爺憑什麼沒膽量?”洪熙冷笑迴應(yīng),語氣咄咄逼人。
“但問題在於,你有沒有我想要的籌碼呢?”
顯然,這個(gè)年輕詩人對他所謂的頂級化妝品頗為自信。
不過,到底是不是真貨……
可不由他說了算!
想到這裏,洪熙挑起下巴,輕蔑地問:“那麼,說來聽聽,你想拿什麼做賭注?”
趙錚從容攤開雙手,慢條斯理地問道:“哦?你的反應(yīng)還挺有意思的。”
既然他可以自由開條件?
洪熙摸著下巴,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先告訴我你的條件!”
“我的要求其實(shí)非常簡單。”趙錚早有預(yù)料般微笑著指向不遠(yuǎn)處的林月瑤。“要是我拿出了那頂尖的胭脂水粉,你就得解決你和她之間的所有糾紛!”
說到這裏,趙錚又指了指自己:“而且,你還得正式向我們道歉認(rèn)錯(cuò)。”
“這並不過分,對嗎?”
洪熙眉頭緊鎖:這家夥還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想通過一個(gè)賭局就把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還要公開道歉?
他真把自己當(dāng)成個(gè)重要人物了嗎,就因?yàn)榱_通在身後撐腰?
眼中寒光一閃,洪熙冷冷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如果你輸了,就得給我跪下磕三個(gè)響頭以示道歉!”
“怎麼樣,你敢接招嗎?”
還沒等對方迴答,旁邊的羅通便勃然大怒:“洪熙,你好大的狗膽!”
圓潤的臉龐上寫滿了憤慨——畢竟,趙錚是他新結(jié)交的大哥!
讓自己敬愛的大哥屈尊給別人下跪?
簡直門兒都沒有!
“他不過是主動(dòng)提議賭博,怎麼反而成了不敢打賭的人了?”洪熙不屑一顧,目光轉(zhuǎn)向林月瑤,“況且,這隻是一個(gè)小插曲而已。”
“我和她家族之間交易的定金就高達(dá)十萬兩白銀!”
“她最終還得乖乖嫁給我才是!”
“你要和我賭的話,總得有些相當(dāng)?shù)馁Y本才行!”洪熙冷笑著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讓步之意。
認(rèn)為他好欺負(fù)不成?
不付出足夠的代價(jià)就想隨便賭一場?
十萬兩銀子啊!
羅通眉頭緊鎖:即使賣掉定國公府,也未必能籌到這麼多銀兩。
洪熙提這樣的條件,分明是在故意刁難!
\"有趣!\"
趙錚忽地?fù)嵴贫Γ坌湓诔料隳景干蠐]出獵獵風(fēng)聲,
\"既是賭局,何不加些彩頭?\"
他踱至洪熙三步外站定,腰間玉玨碰撞間寒芒微閃,\"再添十萬兩紋銀如何?\"
洪熙手中折扇\"啪\"地收攏,瞇起眼打量這個(gè)膽大包天的年輕人。
二十萬兩雪花銀堆起來能填滿半座府邸,此人竟敢拿林氏胭脂坊作注?
\"口氣倒是不小。\"
他嗤笑著將扇骨敲在掌心,\"可知道二十萬兩紋銀夠買下三條商街?\"
目光掠過趙錚素色衣襟上暗繡的竹紋,\"憑你這身行頭,怕是連零頭都湊不齊。\"
羅通額角青筋暴起,腰間佩刀\"鏘\"地出鞘半寸:\"放肆!小爺我便是把祖宅典當(dāng)了也賠得起!\"
刀光映得他雙目赤紅,\"倒是你洪三公子,敢不敢立字為據(jù)?\"
\"羅賢弟!\"
趙錚抬手按住刀柄,轉(zhuǎn)頭對洪熙笑道:\"林掌櫃的嫁妝便作十萬兩,餘下十萬由我兄弟二人擔(dān)著。\"他從袖中摸出枚青玉扳指,
\"此物乃南海貢品,押在貴府如何?\"
林月瑤忽覺喉頭發(fā)緊。
這扳指她曾在禦賜貢單上見過,傳說能換半座城池。
纖指不自覺地絞緊帕子,連銀線繡的海棠花紋都揉皺了。
\"姑娘可想好了。\"
趙錚忽然側(cè)身耳語,溫?zé)釟庀⒎鬟^她鬢邊碎發(fā),
\"此番若是認(rèn)命,明日花轎便要抬進(jìn)洪府。\"
他指尖掠過案上青瓷罐,異香陡然濃烈,\"可若信我——\"
洪熙的嗤笑打斷話頭:\"林掌櫃莫不是要信這狂徒?\"他猛地展開灑金扇麵,露出當(dāng)朝太師題的字,\"我
商號遍布十三州,他手裏那點(diǎn)末流香料——\"
\"妾身願(yuàn)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