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與眾將士剛剛從戰(zhàn)場返迴。”
“可是此人,竟然企圖擒拿我們。”
“請問,他所犯罪行是什麼?”
趙錚的語氣嚴厲。
把自己心頭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此言,眾臣皆是一臉嚴肅。
自戰(zhàn)場歸來?
難道趙錚帶著他的親軍與柔然使團打了一場嗎?
但朝廷早已得知消息。
當(dāng)趙錚迴到京城時,隨行的兵馬似乎並無損失。
此外,也未曾見到柔然使團的蹤影。
李牧摸了摸胡須,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趙錚這麼說,莫不是要反咬一口?
眼下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趙錚未能成功捉到阮誌南。
否則,那麼多人的柔然使團不會無人察覺!
那趙錚或許是為了逃避懲罰,故意聲稱與柔然交手了!
“殿下,你是在說,你們確實與柔然使團交鋒了嗎?”
“自然!”
趙錚冷冷地看向李牧。
“不然,你以為本殿下此次出京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裏,眾臣心中不由一沉。
不費一兵一卒,怎麼能叫交戰(zhàn)了呢?
李牧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淡淡的嘲笑。
答應(yīng)得倒是挺爽快!
但他所關(guān)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交手了,那麼殿下,有沒有把柔然太子帶迴來?”
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沒能帶迴阮誌南,那趙錚還說什麼與對方交過手?
“沒有!”
趙錚聳了聳肩。
抓不迴阮誌南,這並不算是他的過失。
阮誌南逃跑的時機拿捏的太好了,根本沒有給眾人反應(yīng)的機會。
哪怕趙錚反應(yīng)過來都還是已經(jīng)慢了一步!
如果這種情況下對方都跑不掉的話。
那隻能說阮誌南太過無能了!
“沒有?”
李牧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沒想到趙錚居然迴答得這麼直接?
周圍的朝臣們也紛紛搖頭歎息。
既然沒抓到阮誌南,趙錚這次出京的任務(wù)恐怕很難交代。
“那麼殿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李牧撫著胡須,接著發(fā)問。
“這次作戰(zhàn)過程中,殿下的親衛(wèi)隊是否有所損失?”
聽起來,他對趙錚的狀況十分關(guān)心。
不過,聽到這裏,羅昶和楚遂良兩人眉頭緊鎖。
柔然太子的師團可是四五百人!
兩方激戰(zhàn)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安然無恙?
這不符合正常邏輯!
“輕傷十七人!”
趙錚一臉從容。
然而其他人卻暗暗心驚。
嗯?
這怎麼可能?
兩軍交戰(zhàn),都是你死我活!
怎麼可能傷亡這麼小!
別說在戰(zhàn)場上拚殺,即便平時行軍,也難免會有些兵士受傷。
可隻有十七人……
這種戰(zhàn)報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金鑾殿上,趙禎看著趙錚的目光也變了。
趙錚的話已經(jīng)開始超出常理範(fàn)圍了!
哪怕他有心想要幫忙,眼下也必須要先給其他大臣一個交代的!
“殿下!”
李牧無奈地唿喚趙錚一聲。
隻是嘴角的笑意卻很難掩蓋!
“這裏可是朝廷之上,在陛下麵前,你怎麼能說出如此荒謬的謊言呢?”
“在這裏不能隨便說話。”
“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啊!”
這種蠢話他怎麼好意思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麵說出來的!
雙方打了仗,卻隻輕傷十七人。
這樣的報告誰會相信?
這樣的仗誰打過?
趙錚卻好似聽不懂一般。
“本王何時欺騙了皇上?”
李牧的眼神愈發(fā)冰冷。
這個七皇子還是太年輕!
既然你這麼蠢,那我就好好教訓(xùn)你一番!
今日老夫必定要把最近受到的屈辱加倍奉還!
“殿下,請在這朝廷之上向陛下好好解釋吧!”
“你擅自領(lǐng)兵離京,已是非常不妥。”
“更不用說多日以來一直杳無音訊。”
說到這裏,語調(diào)更是提高了幾分。
“而現(xiàn)在,你還當(dāng)著陛下及百官之麵說了這般荒誕的話語!”
“讓陛下如何對你進行處罰,才能平息滿朝文武的不滿?”
他的言語間充滿了責(zé)備意味。
仿佛趙錚已經(jīng)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卻不自知。
“而且,殿下先前曾提到要處理糧食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但這件事仍未得到解決。”
說到這裏,李牧直接上前一步冷冷凝視趙錚。
“是不是殿下此次離京就是為了以追捕柔然使團為名,逃避此事呢?”
李牧的這番話有理有據(jù),直指要害。
其他大臣聽的也是連連點頭!
既未抓獲阮誌南,又沒有明顯的軍事?lián)p失,哪有實際戰(zhàn)鬥過的證據(jù)?
此外,他還帶來了管鮑,聲稱已經(jīng)與柔然使團交過手。
這已經(jīng)是欺君罪了。
七皇子當(dāng)真是大膽!
羅昶和楚遂良也在一旁皺眉沉思。
眼下的局麵非常棘手!
趙錚完全沒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沉思片刻楚遂良還是站了出來,替趙錚辯解。
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出麵,不會有人出麵的!
“太師,七殿下說的話或許另有隱情。”
眼下隻能先把事情叫停。
不讓趙錚繼續(xù)錯下去了。
然而李牧卻不給他機會!
“七殿下今日的行為,大家都看在眼裏。”
“更何況!”
“若非七殿下首先出城追捕,朝廷還需派出更多兵力搜尋柔然太子。”
“然而七殿下此舉不過是想要避開糧食問題罷了。”
“如今過了這麼多天,柔然太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他揮動衣袖滿臉憤怒。
今日這局若是處理不好,那便是死局!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對七殿下進行懲罰,恐怕上下官員都無法接受!”
說到這裏,李牧已經(jīng)是聲淚俱下。
這時候必須上壓力!
哪怕得罪了皇帝都無所謂!
得罪了皇帝可以再彌補。
但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不會再有了!
“陛下,老臣願意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懇請陛下對七殿下進行懲處!”
哪怕是趙禎此刻有意偏袒,也無法當(dāng)中表明了。
他抬眼看了看趙錚。
“趙錚,對於太師的指責(zé),你有何解釋?”
麵對趙禎的問話,趙錚並未急於作答。
他隻是淡淡的低下了頭,仿佛在深思一般。
片刻後,趙錚向趙禎施了一禮。
“父皇,兒臣確實有幾句想要澄清的話。”
他瞥了李牧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