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著睡得香甜的許詩詩給了夏無且一個眼神。
夏無且連忙小聲解釋道:“陛下,國師的傷口不能亂動,加上會一直發疼,為了避免國師疼的難以入睡,所以湯藥裏加了安眠的藥材。”
他就說為何這麼深的傷口,能睡得這般安穩。
扶蘇經曆了這一切,仿佛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看到睡得安穩的國師,他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嬴政看到也沒阻止,更沒有詢問扶蘇到哪裏去,現在他需要確保國師度過這個危險的夜晚。
內侍看到殿下出來以後,連忙打開了油紙傘遞了過去,隨後跟著殿下一起踏出殿門,一抬眼就看到大雨之下,那一張張擔憂的臉龐,哪怕衣衫依舊濕透了,微微發抖,也沒人離開一步。
當眾人看到殿下以後,連忙行禮。
扶蘇擺了擺手,態度溫和道:“都散了吧,別國師還沒好,你們先病倒了,到時候國師醒了,還得多費一份心來擔憂你們,她會自責因為她自己讓你們都病了。
眾人互相張望,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各自散了去。
殿下說的有道理,如果他們病倒了,國師會自責的,而且後麵國師還需要他們的照顧呢!
扶蘇眼眉彎彎,舉止文雅的看著章邯,隨後開口道:“章大人,傷如何了,傷害國師的匕首在何處。”
雖然殿下在笑,可是笑不達眼底。
章邯看著這樣子的殿下,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使得他局促的站在那裏。
連忙點頭,“多謝殿下關心,已經無礙,匕首一直在臣身上。”
說完就從懷裏掏出了已經擦拭幹淨的匕首遞給了扶蘇。
扶蘇接過以後,端看了一會,把匕首揣入袖口並開口道:
“那你隨我去一趟內宮獄。”
“諾”
說完扶蘇撐傘漫步在大雨之中,隻見他身形端莊優雅,閑庭信步般,仿佛不是去牢獄,而是在欣賞雨中的風景。
章邯和內侍緊緊跟隨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不多時當扶蘇來到內宮獄的時候,獄史看到是殿下,連忙打開了大門。
扶蘇收起雨傘,遞給了內侍,並開口道:“你們都在門口待著等我就行,章邯跟我進來。”
內侍接過雨傘,拘謹的開口道:“殿下,注意安全。”
獄史在前麵帶路,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牢房。
隻見裏麵的胡亥,安穩的躺在床榻之上,聽到腳步聲後連忙坐了起來,好奇的張望著。
當他看到是扶蘇後,咧嘴笑了起來,連忙開心的喊道:“大哥,你來看我了,是不是妖女死了,你們的妖術都解除了,所以父皇讓你來接我出去的。
扶蘇沒有迴話,而是示意獄史打開牢房的門。
獄史連忙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門。
隻見扶蘇態度溫和的開口道:“你們都離開遠點,我單獨有話對胡亥說。”
章邯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但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很遠,如果大聲唿喊他們還是能聽到的。
胡亥看著他那溫文爾雅的大哥,一直開心的亂說道:“大哥,一定是父皇喊你來的對不對,之前我給你們送信,從來沒人過來看望過我,現在你來了,是不是代表那個妖女已經死了。”
說完開心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太好了,那我是不是能出去了。”
扶蘇笑意不搭眼底,搖了搖頭,“誰說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胡亥聽完,詫異的看著扶蘇,歪了歪腦袋笑著開口。
“那你是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還是想徇私問罪。”
隻見扶蘇一步一步靠近胡亥,端詳著麵前的胡亥,忽然如沐春風般笑了起來。
“你知道為何,你送信給所有人,都沒人來看你嗎!你又知道為何父皇貶了你的身份,關押在此處嗎!”
胡亥聽完這話,雙手緊緊握住,厲聲的吼道:“為何,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
扶蘇欣賞著歇斯底裏的胡亥,心裏越發的暢快,慢悠悠的開口
“一開始父皇關押你的時候,我還去求情了,可是父皇跟我說了曆史上的你是多麼殘暴不仁,殺兄,殺弟,就連父皇的那些女兒,你也不放過,你殺了他們也就算了,你還殺大臣,不管百姓的死活,使得大秦搖搖欲墜走向滅亡。”
“你說聽到這話,父皇沒殺了你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胡亥愕然,隨後惱火的問道:“難道就因為那妖女說她知道未來,就斷定我就是那個害的大秦滅亡之人,父皇什麼時候這般荒唐。”
說完,胡亥表情陰霾的盯著扶蘇。
“你是不是也覺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隨口說的預言就是真的!”
麵對胡亥的質問,扶蘇依舊鎮定的開口,
“我聽完這話,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畢竟你可是我們大家眼中乖巧聽話的好弟弟。”
“可是.....你知道嗎?父皇讓我親自去你的府邸勘察,你猜....我都查到了什麼,我的好弟弟。”
胡亥慌了一下,然後嘲笑道:“我的府邸能查到什麼?你莫要框我。”
扶蘇優雅的坐了下來,慢悠悠的開口道:
“我查到了,你府邸的庭院樹下,花園裏,都埋藏了多具屍骨,那些屍骨沒有一具是完整的,這是為何?”
胡亥聽完,反而鎮定了下來,悠哉的開口,
“大哥,難道我身為皇子,處罰一些不聽話的下人,都不行嗎?”
“他們犯錯了,我殺幾個人怎麼了?都是一些低賤的人類,我身為高高在上的公子,難道還不能殺他們了??”
“哦!也是,像大哥這般心軟善良,溫潤如玉的人,自然是不曾打殺下人的。”
“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好大哥,你不會以為所有人活著都需要向你看齊才行吧??”
“你是在搞笑嗎?你以為你是神明?所有人都必須跟緊你的步伐。”
扶蘇挑眉,一臉平靜的開口,
“如果真的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你殺了就殺了,給個痛快就行。”
“而你呢?一點點小事情,或者是心情不爽快了,你就殺人玩??”
“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你的命才算命嗎,那你現在又比別人高貴在何處,你現在不也是一介平民,難道也心甘情願的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