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見到張陽竟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自己對嗆，直接狠狠啐了一口說。
“我說你們清風，就是一窯子，有問題？”
他指著張陽身後的蘇念念說，“她身邊的好幾個我都睡過了，咋的？就她清高啊？”
張陽的眸子一沉，臉色更加陰沉。
“我勸你，嘴巴放幹淨點。”
劉老板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什麼？你叫我什麼？”
蘇念念被這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更白，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扯了扯張陽的衣角。
這劉總一看就不是善茬，真鬧大了，她怕今天這事沒法收場。
張陽微微一抬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看來劉總耳朵不太好使。”張陽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冷意，“我叫你嘴巴放幹淨點。”
“操你媽的！”劉老板徹底被激怒，斯文的外表被撕得粉碎，他猛地抓起旁邊服務生托盤裏的一支空啤酒瓶，狠狠往牆角一砸！
玻璃碎片四濺，劉老板握著剩下半截帶刺邊緣的瓶頸，麵目猙獰地就朝著張陽的臉上捅了過來！
“小子！老子今天廢了你！”
蘇念念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閉上了眼。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張陽甚至連腳步都沒挪動分毫，隻是隨意地抬手一下，精準地扣住了劉總持著破酒瓶的手腕。
劉總隻覺得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股沛然巨力傳來，疼得他齜牙咧嘴，手裏的半截酒瓶再也握不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使勁想抽迴手，卻發現對方的手紋絲不動，那看似清瘦的年輕人，力氣大得驚人！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劉總帶來的那幾個跟班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嘶……”
劉總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驚又怒地瞪著張陽。
這小子，練家子？！
不遠處，“帝王廳”包廂門口，陳老板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正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身旁的一個手下低聲驚唿：“老板，這小子……有點邪門啊。”
陳老板叼著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何止是邪門。”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玩味，“你看他那份鎮定，挨了罵，動了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份氣度，還有剛才那身手……怕不是清風堂裏一般跑腿的。”
“我看，他之前跟我說的那些城西項目、劉總資金鏈的事，八成是真的。”陳老板瞇了瞇眼，“清風堂這次，是派了個能說得上話的主兒來了。”
眼看劉總那邊的人蠢蠢欲動，似乎要一擁而上，陳老板掐滅了雪茄，慢悠悠地踱步上前。
“我說老劉，多大點事兒，至於在這裏動家夥嗎？”
正處於暴怒邊緣的劉總聽到這聲音，動作一滯，扭頭看到是陳老板，臉上的怒氣瞬間收斂了幾分，但依舊難看。
“陳老板？”劉總顯然有些意外，“你怎麼也在這？”
他掃了一眼陳老板身後站著的幾個彪形大漢，再看看自己這邊的人手，心裏快速盤算了一下。
真要在這裏跟陳老板的人起了衝突，占不到便宜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
“我跟朋友喝兩杯。”陳老板語氣平淡，指了指被張陽製住手腕、臉色漲紅的劉總，“你的人，先出言不遜傷了那姑娘，這位小兄弟不過是護著自己人，你這又是砸瓶子又是動手的，過了吧？”
陳老板的話，看似在勸架，實則是在給張陽站臺。
劉老板臉色鐵青，他聽得出陳老板話裏的偏袒之意。
他狠狠瞪了張陽一眼，又看了看依舊看著站在張陽身前、衣衫淩亂的蘇念念，最終還是把怒火壓了下去。
“哼！”他甩了甩手，示意手下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幹淨，然後惡狠狠地瞪了張陽一眼，“小子，今天算你走運！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一甩袖子，帶著一幫手下氣衝衝地離開了。
陳老板轉過身，笑瞇瞇地看向張陽：“小子，身手不錯嘛。”
張陽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朝陳老板微微頷首：“陳老板過獎了。”
陳老板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重新打開“帝王廳”的門，然後對著張陽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吧，小兄弟，咱們進去好好聊聊。”
見陳老板攬著張陽進了包廂，蘇念念也逐漸冷靜下來，選擇在走廊外麵等待。
過了許久，看到張陽從包廂出來，她立刻迎了上去。
蘇念念焦急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確認他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少殿主，你沒事吧？”
張陽搖了搖頭：“我沒事。陳老板那邊，搞定了。”
蘇念念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搞定了？這麼快？！”
“你這是跟陳老板說啥了？”蘇念念好奇地問道。
張陽笑了笑，沒有詳細解釋，隻是說：“小技巧而已。”
他轉頭看向蘇念念，眼神變得認真起來：“蘇念念，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們清風堂的女孩子，每次出來拉業務，都要麵對這樣的情況嗎？”
蘇念念沉默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下來：“也不是每次都這樣，看對方是什麼人吧。有些人比較好說話，有些人……”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張陽已然明白。
“也有好的。”
蘇念念說著給自己顫顫巍巍的點煙，她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她走到走廊一旁的小巷子口，靠在牆上，默默地抽著煙。
張陽跟著走了過去，發現小巷子裏還聚著不少年輕女孩，穿著暴露的衣服，畫著濃妝，正趁著休息的空隙，出來抽一支煙，喘一口氣。
就在這時，張陽注意到一個小女孩，拎著一個籃子，在巷子裏穿梭，好像在推銷著什麼東西。
隨後，他看到小女孩從籃子裏掏出一個小支的玻璃瓶，遞給了一個正在抽煙的女孩。
雖然隔著老遠，光線也很昏暗，但張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瓶子裏裝著的……
竟然是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