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夜長,野兔好動,喜歡晚上出來覓食,借此躲避天敵。
萬萬沒想到,今天卻是奇差一招。
幾個壯漢提著棍子,帶著兩隻狼崽子出沒在這豐饒的廢舊果園中。
安安和康康幹勁十足,狼崽子的狩獵血脈一覽無餘。
來了興趣,連人都不怎麼怕了,一個勁地低頭在地上嗅著。
不大一會便幫沈建軍抓了四隻兔子。
尤其是康康,比人還敬業(yè)。
安安還是個幼崽心態(tài),抓了幾隻兔子後,便有些乏了。拽著地上的一顆野果子,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而康康則是一絲不茍,與沈建軍配合的十分默契。
但凡發(fā)現兔子,便在喉嚨裏發(fā)出沉沉的低吼聲。
沈建軍適時亮起手電筒,抄起手中的棍子,直接送那兔子歸西。
有這麼兩條獵犬,老張和老吳看得是一臉眼饞。
尤其是老吳,當獵戶的都知道有條好獵犬的重要性。
老吳曾經有一條黑背狼犬,上山打獵全靠狼犬指引。
可惜後來老死,老吳也就沒舍得再買。
如今看到康康,算是見獵心喜。
“沈建軍,要不你把這隻黑狼崽子賣我,我出十五塊錢!”
老吳經濟緊缺,卻仍然願意掏十五塊錢,可見康康打獵的潛力。
沈建軍搖搖頭道:“不賣,我自己養(yǎng)著。”
“你小子貪心得很,有一條聽話的還不滿足,非得把這隻黑狼崽子也馴化了?”
老吳話裏帶些酸味,他算是看明白了沈建軍為什麼非要留下這隻野狼崽子。
“不強求。”沈建軍看了看在地上嗅著的康康,笑了笑道:
“馴化不了,那也是我和它沒緣分。大不了等它斷奶,能自己捕獵,我就地方把它放了。”
老張狐疑地詢問道:“老吳,你也覺得這狼崽子好?先前你不是還勸沈建軍將這隻黑狼崽子放掉嗎?”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啊!”
老吳搖了搖頭,知道沈建軍不肯讓出康康,於是便專心找起了野兔子。
果園很大,眾人邊抓邊走,兩三個時辰才到了果園的邊界處。
老張上眼皮耷拉下眼皮,不停地打著哈欠。
想要找個地方打地鋪,但是時不時就抓到的兔子卻讓他有些於心不忍。
這一個個的,都是錢!
強撐著身體,跟在沈建軍和老吳後麵。
三人足足忙活了七八個時辰,直到太陽曬進來,野兔子們迴了窩,這才打算休息片刻。
幾人坐下來分了口幹糧,老張帶了些野豬肉,還有七八個黃麵饃饃。
三人又在樹上挑了幾個沒被蟲叮咬過的果子,酸不溜秋的,離成熟還有好久。
不過倒是開胃,算是下飯小菜。
餓極了的幾人吃得狼吞虎咽。
沒給兩隻小狼崽子準備食物,沈建軍試探地給喂了一點黃麵饃饃,狼崽子並不挑食。
昨晚勞累太久,兩隻小家夥依靠在一起,睡得四腳朝天。沈建軍將兩隻狼崽子又放到了籮筐之中。
白天,兔子更為機警,手電筒也失去了效果,隻能用傳統(tǒng)的弓箭和籠套子試探著進行抓捕。
獵犬們還小,野兔子一蹬便能踹它們一個頭暈眼花。
接下來就是三個男人的主場了。
三人挨個將籠套子下在兔子窩旁邊,用周邊的雜草遮蔽,撒了幾把土,掩蓋人類的氣味。
老吳雖然把自己的弓箭賣給了沈建軍,但是這麼些年還是有一些做獵戶的朋友,於是借了一套出來,不過品相很糙。
柳木歪出來的,弓箭射出來方向不正,距離一遠便失去了效果。
和沈建軍的牛角弓沒法比。
老張則是徹底閑了下來,下好籠套子後,索性也不抓兔子了,在這果園裏摘起了果子。
未成熟的果子,拿袋子蒙住,在裏麵放上個蘋果,隔個幾天也就熟了。
隻不過這廢棄果園裏的果子大多數都有蟲蛀,老張罵罵咧咧半天,也挑不到幾個能吃的。
沈建軍全神貫注,緊緊盯著每個野兔的窩口,手上的弓箭時刻都拉著,生怕一個不注意便跑出一隻兔子。
突然灌木叢裏,一陣稀稀落落,沈建軍連忙拉箭射去。
“中了!”
一隻草兔跳起來蹦躂了幾下,倒在了一邊。
沈建軍笑著過去將其撿起,這草兔子重量不錯,勉強有個兩斤,隻是皮毛有些粗糙,脫落了不少。
正當沈建軍打算離開時,忽然,他發(fā)現野兔窩裏好像還有動靜。
沈建軍掏出了手電筒,朝野兔窩裏照去。
隻見在離洞口一米處,可見幾隻團在一起的小野兔子,還未睜開眼睛,但毛已經長全,一個個地在那裏亂爬。
小野兔。
沈建軍嘴角揚起,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一窩野兔崽子有六七個,他找了根棍子,將那幾隻野兔子揪了出來。
老張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端詳了一番這些野兔崽子,嗤之以鼻道。
“不值錢,連一口肉都沒有。”
沈建軍道:“不拿來賣肉,放在家裏讓我媳婦養(yǎng)著,等到秋天的時候便能賣了!”
宋輕雪雖然是高中學曆,但由於沈建軍的原因,一直沒能穩(wěn)妥地找到一份工作。
現在也隻是在鎮(zhèn)子小學上當了個臨時教師,課忙的時候幫小學帶帶課。
空閑時間很多。
同時,自己閨女也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算是一舉兩得。
籠套子一時半會顯然沒什麼效果,這東西吃時間。
可三人也沒耐心等下去。
畢竟路程太遠,幾人忙活到了中午,也就抓了十幾隻兔子。
老張已經溜了好幾個盹兒了,沈建軍也感覺到精神疲倦,不能再勉強自己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迴收購站看看這些東西到底能賣多少錢。若是收購站缺得多,咱們還可以再挑一天出來弄弄。”
沈建軍開口道。
老吳和老張點了點頭,三人清點起了這次的收獲。
老張半抓不抓,本來也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竟然也有六隻兔子入賬。
連毛帶肉算下來,也能有個十多塊的收入,外加他從沈建軍和老吳這裏抽的一成,這一天的工夫不容小視。
老吳則是抓了十四隻,已經算是很能抓了。
不過和沈建軍比起來,兩人則是還遜一籌。
“21隻兔子,還有一窩兔崽子,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抓的,比我們兩個抓起來還多。”
老張和老吳露出羨慕的神色。
其中一部分是安安和康康的功勞,另外就是沈建軍作為一個資深獵戶的敏銳嗅覺。
雖說老吳是個老獵戶,可是前生今世自己當獵戶的時間加起來,要是老吳的兩倍以上,自然經驗比對方更豐富。
“行了,別算計了。趕快到鎮(zhèn)收購站去,讓收購站估一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