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就往臉上杵,老子還得娶媳婦呢!”
王麻子護著頭哀嚎。
也說不清到底誰在打自己,眾人左添一拳右添一拳,反正有仇的沒仇的都往他身上招唿。
“我說王麻子,你到底給不給我們分紅?今兒個你把話給我們說清楚了!”
一眾人怒氣衝衝,他們選擇跟著王麻子,本來就是想搏一筆大的。
現在王麻子硬讓眾人拿工資,不給分紅,自然沒人願意。
王麻子咬緊了牙關道:“不給!”
他存了心想要獨吞這匹馬,不願把利益給讓出來。
“好,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眾人也是下了真火,開始了慘無人寰的群毆。
沈建軍三人在旁邊瞅著。
“不會給打死了吧?”老張在一旁嘀咕。
沈建軍收迴了目光,淡淡道:“不管他,咱們幹咱們的,王麻子吞下去的這匹馬,等迴到鎮上,我讓他原封不動的給我吐出來!”
說到底,王麻子也是豬油蒙了心,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也不想想這是公家的東西。
自己是有鎮長在背後背書的。
他一個社會閑散人員,到公有馬場內搶東西,這要放到建國時,那就是典型的土匪,要挨槍子。
三人頓時在這馬場尋摸起來。
而王麻子那邊眾人則是徹底陷入了利益糾紛,一個個的隻顧著打架,也沒有在尋馬。
為了錢,三人也是幹勁十足,不覺得累。
足足尋在半夜,把馬場周邊的範圍都給尋了個幹淨。
一共找到了四匹馬!
老張和老吳依舊幹勁十足,還想在旁邊再試試。
沈建軍搖了搖頭道:“不能再找了,已經出了馬場範圍了,有可能順著泥石流被卷走了,一時半會找不到。別忘了咱們的首要任務是來修複道路的,現在就停!
老張和老吳雖然遺憾,但也知道,修路的事耽誤不得,隻好點了點頭。
沈建軍指了指山路道:“老吳,你經常山裏打獵獵性好,你翻小路,到前麵到村莊裏去把村裏的那些壯勞力都叫出來,幫咱們修路!
“告訴他們,隻要出來修路,豆麵、綠膠鞋、手電筒這些東西憑本事換,隻要幹的多,什麼東西都能換到。”
老張有些猶豫道:“我覺得咱們自己幹也行,頂多就是多花幾天工夫,不用刻意花錢去請村民!
“那得幹到什麼時候去!鄙蚪ㄜ姄u了搖頭道:“別忘了這次任務是馬鎮長給咱們的,咱們越快完成鎮子裏麵的臉麵就越好看,不要在乎這些個小錢!
“另外,你去村子裏的時候,看看誰家有地窖,深一點的,大一點的,咱們借一下,把這些馬匹放進去,抹點鹽,起碼能讓肉慢點壞。”
老吳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從馬車上翻了個手電筒,貓著腰便往村莊的方向走去。
不知何時,王麻子那夥人已然停下了爭鬥。
也不知王麻子許下了什麼承諾,幾個人搬著那匹馬便往外走。
生怕被沈建軍叫住修路。
“這群畜生!崩蠌垰獾弥币а馈
沈建軍擺了擺手,示意老張不要在意。
“他們要是留下,幫幫忙修修路,那馬鎮長那邊或許還會給他們個機會。但是現在提了公家的東西就跑,一點苦都不肯吃,誰能願意?迴去等著瞧好吧!”
不多時,天蒙蒙亮,老吳便已經帶著村民走了出來。
烏黑黑的一片人,看得老張有些心裏直發怵。
“咋來了這麼一堆?”
老吳撓了撓頭道:“我進了村子裏,說是要拿東西換工,村裏的人便把我帶到了村支書那兒。村支書又開始了動員大會,反正一個個的幹勁很高,就都跟了出來!”
沈建軍也預想到了這一點。
像這種小山村,除了個別人外,大多數都是常年守著大山,很少有人外出到鎮子。
因此,他們對這些供銷社賣的東西稀罕的很,雖然一個個的價格不高,但是很受這些村裏人的歡迎。
要是給錢,眾人的意願或許還沒這麼高呢。
“大家敞開了幹,這條路擋著對大家也是個禍害,我們來也是為了大家。不管是誰,隻要幹了活的都有東西換!”
沈建軍招唿了一聲,村裏的那些村民一個個便幹勁十足的忙活了起來。
有人在挖溝排水,有人在那用爬犁刮水裏的樹枝子,三四個壯勞力擠在一塊,拖著被刮斷的樹木,一個個熱火朝天。
老張和老吳上了年紀,也沒人使喚他們,一時間竟然還沒事可幹了。
“這熱情度趕著裝修隊了!崩蠌堈驹谂赃吶滩蛔「锌溃骸拔乙葬嵫b修房子,就從這村裏找人!
老吳忍不住開口問道:“沈建軍,你是不是一早算見了這一點,才想著拿物資來換人工?”
沈建軍點了點頭道:“山裏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性格淳樸,你要正經拿出錢來,大家或許沒那麼稀罕。可是把這供銷社的東西擺在眾人麵前,那就不一樣了!”
“按人工來走,咱們還省了不少錢!”老張盤算了片刻道:“我估摸著今天下午,這邊就差不多收拾出來了!到時候到我那肉鋪上,把肉拆解開來,能賣的肉趕快賣了,放的時間越久損失越大!”
沈建軍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村夫打扮的人朝幾人走來。
“幾位,這木頭你們要不要拉點迴去,當柴火燒也行,留下也能打家具!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身上裹著幾尺粗布,皮膚黑黢黢的。
老吳趕忙介紹。
“這是村子裏的張木匠,咱們那幾匹馬就是運到了他家的地窖!
“一會兒您多挑些東西走,可是幫了大忙了!鄙蚪ㄜ娺B忙伸手感謝張木匠。
張木匠擺了擺手。
“不礙事,不礙事,我窖子裏空的很,閑著也是閑著,何況你們就借用個一天半天。”
“我也不知道你們鎮上的人到底看的看不上這些木頭,反正多的很,要是有用,不妨拉些迴去!
“就算是不打家具,也能當燒柴來用!”
聽到這兒,沈建軍內心一動,連忙詢問張木匠。
“老張,你是木匠,那打家具這行你肯定在行是吧?”
現在兜裏闊綽了,擺在外麵的門麵不能少。
家裏屋子裏麵的裏麵的那些家具,老的連色兒都掉完了。
沈建軍早就想添置一套了。
張木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會啊,我都給我們村裏打了幾十年的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