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沈建軍等人趕忙穿戴好衣服,順著人群來到狩獵隊的駐紮地,一處小樹林旁。
燃燒的火把旁,幾個人圍在一起,手忙腳亂地拿著衣服給受傷的人包紮止血。
對方胸口有三道血痕,鋒利的熊爪子直接穿過衣服,摳下整整三塊肉。
好在礦區的大夫及時趕到,檢查後給對方進行了全麵消毒。
“咱們礦上的醫院不行,這種傷至少得去市裏,還得快點,你們租個汽車吧!不然傷口感染化膿就更麻煩了!”
租汽車,狩獵隊眾人心裏“咯噔”一下,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可眼下人命關天,眾人也不敢推脫。
隨著汽車把傷員拉走,人群對趙剛的抱怨愈發強烈,狩獵隊裏有個男青年不滿道:“隊長,你看看你幹的這叫啥事,非得讓大家夥出來露營,這下子倒是遇到熊瞎子了,可一點準備都沒有。這要是出了人命可咋辦?”
趙剛也是心情煩躁,一腳踹在說話的男青年身上。
“關老子屁事!老子哪知道這地方正好能碰到那幾隻蠢熊?”
“那這熊瞎子咱們還抓嗎,眼下傷了士氣,要不就先算了?”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趙剛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你們今天誰敢走一個試試,今天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在狩獵隊待著了,輕傷不下火線懂不懂?”
被踹的男青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媽的,老子不幹了!反正這熊瞎子抓到了,我們也最多賣點熊肉,熊掌啥的還得被你貪走!”
“上次就是這樣,別以為你跟副隊長那點事沒人知道,要不是你在背後搗鼓,副隊長也不可能被你那侄子害死!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一片死寂,趙剛死死地盯著說話的男青年,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這件事是狩獵隊的禁忌,明麵上沒人敢提,因為大家都怕和趙剛撕破臉,可眼下竟被男青年給捅破了。
“我就是隨便說說。”男青年猛地咽了口唾沫,從趙剛的眼神來看,對方似乎真的起了殺意。
“我說笑的,大家就當聽了個笑話!”
這話一說,狩獵隊沒人再敢搭話。趙剛冷冷地看了那男青年一眼:“你要是不想幹了,那迴頭就滾。這隊裏不缺你一個人,你今天走了,老子明天就能找人接你的班!”
趙剛也不慣著隊裏的年輕人,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上次那熊瞎子的熊掌,消息是我提供的,最後的狩獵方案也是我出的!理應把最貴重的給我。至於副隊長的死,那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幹的,跟我可沒關係!”
眾人沒人吭聲,反正也沒人信。沈建軍這才想起來,上次捅傷老吳的那個殺人犯,就是這個趙剛的侄子!
想到這,老吳麵色凝重,扭頭對沈建軍說:“你上次跟我說過,那個殺人犯說他在牢裏,但是有人會在外麵收拾你,會不會說的就是趙剛?”
沈建軍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倘若真是那個殺人犯替趙剛殺人,對方肯定握著趙剛的把柄,趙剛替他辦事,還真有可能!
“不得不防啊!總之以後離趙剛遠點,別讓這小子抓到機會!
以趙剛心狠手辣的程度,要是真被他鑽了空子,沈建軍可能要吃大虧。
沈建軍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老吳和老張:“我有個想法,你們覺得咋樣?那熊瞎子剛把人撓傷,肯定還沒走遠,咱們趁這個時候追上去,說不定還真能抓住這幾隻熊瞎子!”
老張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道:“不睡覺了?明天早上電視臺有重播,我還想著再看幾集電視劇呢!”
老吳踹了一腳老張的屁股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看電視!這次要是成了,你光賣熊肉的錢就能賺一臺電視機迴來,還差這一迴?”
說著老吳點點頭,看向沈建軍道:“那咱們去林子裏看看,先迴賓館把武器和幹糧帶上,可別出啥岔子!”
幾人迴到旅店,收拾一番,把從家裏帶的肉幹和水裝好,燧發槍子彈上膛,檢查了溫徹斯特m70的子彈,又到前臺大媽那買了幾包方便麵,便朝山上走去。
路過狩獵隊那夥人時,狩獵隊的人驚訝地看過來。誰都猜出了沈建軍等人的意圖,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上山把熊瞎子抓迴來。
狩獵隊隊長趙剛心中怒火頓生,自己這邊有人受傷,沈建軍等人還要趁著這個時候上山抓熊瞎子。
趙剛忍不住開口嘲諷:“也不怕把你們幾個撐死,這個時候上去抓熊瞎子,幾個業餘獵戶罷了。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沈建軍壓根沒理趙剛,幾人自顧自地走進了林子裏。
直到他們身影消失,狩獵隊裏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問趙剛:“隊長,你說他們幾個有可能抓到那熊瞎子嗎?”
趙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們幾個要是有這本事,那我這狩獵隊隊長不當了,讓給他們,我還吃泡屎!”
趙剛壓根不信。
上次他們狩獵隊能抓到一隻熊瞎子,是因為那隻熊瞎子本就年老體弱,走都走不動了。
即便那樣,都打壞了狩獵隊兩支槍才得手。
眼下這幾隻熊瞎子年輕力壯,母熊更是在孕育期,十分暴躁,戰鬥力起碼翻一番,先前狩獵隊有人受傷就是例子,怎麼可能讓沈建軍這幾個門外漢給抓?
狩獵隊眾人沉默了一會,就在趙剛讓眾人繼續休息時,有個隊員好奇地開口問道:“隊長,他們要是真抓住了,那你真吃嗎?”
趙剛瞅了這個隊員一眼,冷哼道:“今天就請大家夥做個見證,我趙剛對天發誓,他們幾個要是能抓到熊瞎子,你們現拉,我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