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跟著上了賊船。”老張歎了口氣,滿臉無奈,“你們咋比我還愛錢?出來又是差點被蛇咬,居然還有心情出海捕魚。以後鎮上財迷稱號我可不要了,分給你們倆!
老吳對此沒啥感覺,說願意繼續出海捕魚,對他而言這是難得經曆。
老張見大家都同意,自覺沒話語權,隻能默默去收拾行李。
傅師傅問沈建軍:“你有啥想法?”
沈建軍低頭想了想,打量周邊海洋環境後說:“就在附近海域轉轉,既然碰上大黃魚,這兒就是棲息地。剛下過雨,水含氧量高,魚會出水唿吸,是抓魚好時機!
傅師傅點頭,“我也這麼想,就在蛇島旁邊轉轉。大黃魚價格穩定,一噸能有幾百塊收入,今天多撈點就值了!
暴風雨後,船裏積了不少水。好在沒啥大問題,幾人拿掃把清掃幹淨。傅師傅檢查燃油,確定按現有油量和魚重,燃油還能撐3天。
他跟沈建軍說,三天沒大收獲就下次再賺,沈建軍表示理解,但覺得自己運氣不會太差。
發動機響起,幾人開啟捕魚旅程下半程。有了之前經驗,動作熟練許多,可船上沒聲吶,傅師傅憑直覺下網。行駛六七海裏後,傅師傅指著深水道:“差不多就在這兒下網!
上百米的大網被扔進海裏。
幾小時後,幾人用電機拉網。
海水擠進魚艙,原本捕到的大黃魚活蹦亂跳想逃。眾人緊盯著漁網,一開始網裏啥都沒有。就在以為要空手而歸時,浪花翻滾,漁網拖進個怪異東西。
沈建軍一看,驚訝道:“短蛸子,竟然還能捉到這?”短蛸子體型不大,是八爪魚的一種,沈建軍第一次出海就碰上了。
傅師傅饒有興趣地看著短蛸子說:“這東西好吃,去掉內髒,撒上蔥薑清蒸,軟軟糯糯的。”
總算沒空軍。除短蛸子外,漁網底部還有兩條大海鰻。當地海鰻價格低,才兩塊多錢,南方價格高些。沈建軍托李大強帶去南方賣,李大強答應下來。
傅師傅怕沈建軍氣餒,連忙勸道:“莫急莫急,老漁民也不敢保證每網都有收獲。”
沈建軍點頭,眼裏閃著光,一臉堅決:“繼續,我就不信今天捉不到幾百斤魚。”
收拾完漁網,再次下網,這次是沈建軍自己選點。
老張嘲諷:“你這是瞎貓碰死耗子,才開船兩天就敢自己選點?”
然而幾十分鍾後,收網時,老張卻愣住了,網裏好多大黃魚,還躺著一隻大金槍魚,正用前刺瘋狂攪網,戳死了好幾條無辜受害魚。
眾人趕忙把金槍魚提開。
這次的大黃魚比昨天還多,明晃晃擠成一堆,數量可能有大幾百條。傅師傅心裏一算,忍不住咽口水,估計起碼800來斤。
“我個老天爺,這次你小子可是賺翻了!”
老張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都行?”傅師傅也感慨:“捕魚這行,全靠老天爺賞飯,誰賺誰賠都說不準。但沈建軍,你這次肯定賺了!
沈建軍咧嘴笑起來,心裏暢快極了。他一直背著筆大債,這下終於能靠捕魚還上了。
就差個養殖湖,也不知道馬鎮長那邊能不能給個準信。
改革開放初期,私人承包價格低,沈建軍想著,這能給他不少利潤空間呢。
“咱們還接著捕嗎?”傅師傅問。沈建軍點頭:“趁熱打鐵,這幾百斤還不夠看。傅師傅,你要是能給我捉幾隻龍蝦就好了!备祹煾灯沧煨Φ溃骸澳阈∽舆真敢想。捉龍蝦得去大南方,聽說大洋洲才是大龍蝦主要產地,咱們這兒頂多釣幾隻小殼子。”
北方不是龍蝦的產地,即便在海域中也隻能見到稀少的對蝦,要麼是螃蟹這種生物。沈建軍也隻是同傅師傅開個玩笑。
幾人趕忙清出大黃魚,再次下網。等了一會兒拉網時,老張大喊:“又出貨了!”他真看到有黑乎乎的東西纏在漁網裏。幾人加快拉網速度,重物浮出水麵,竟是個長條狀、閃著金屬光澤的東西。老張嚇得臉色慘白,跪地哆嗦著喊:“導彈,這是枚導彈!
老吳氣得在老張的後腦殼上拍了一下,罵道:“導你奶奶個蛋,你家導彈長這模樣?”麵前這金屬製品呈長條狀,散發著異樣光澤,重量很輕,三個人就能拉動,明顯不像是殺傷性武器。
幾人圍上去仔細端詳,看了半天,誰也說不上這究竟是什麼。老吳問沈建軍:“要不扔迴海裏?這東西看著也賣不了錢!崩蠌堖B忙搖頭,說:“又不是導彈,炸不了,拆迴去賣廢鐵還能換幾毛錢呢!
沈建軍琢磨出了些門道,說道:“這東西得帶迴去,但不能拆,我覺得它像個探測器。”他解釋。
前世常聽聞有人出海撿到他國探測器,帶迴國立了大功。
眾人聽沈建軍講解後,頓時警覺起來。李大強也來了興趣,嘟囔著洋鬼子就愛用這玩意兒監視咱們。沈建軍對他說:“他們監視手段多著呢,惡心手段你都想不到。”
沈建軍接著說:“把這東西帶迴去,說不定國家會給獎勵。”
老張一聽有獎勵,眼睛放光,催促道:“那還等啥,扔進漁網,帶迴去交給鎮委處置!
剛決定好,天空突然變色。
傅師傅喊道:“估計又要下暴風雨了,趕緊找個島躲躲。”
沈建軍卻提議:“別躲了,趁著這會兒,馬力全開往岸邊趕。”傅師傅問:“你是想直接返航?”沈建軍點頭,看著滿艙的魚笑道:“有這些,差不多能交差了!
媳婦,這下你總能原諒我了吧?”
天色漸暗,烏雲匯聚,電光閃爍。海麵上狂風肆虐,似要將一切吞噬。一艘小漁船卻加大馬力,朝著遠方疾馳而去,試圖逃離這片危險海域。
而此刻在岸上,有個女人也在焦急等待著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