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島中的蛇具有很高的科研價值,這個自然保護區的建立,本就是為了這些稀有物種。沈建軍他們幾人被迫闖入蛇島棲息地,已然惹上了麻煩。沈建軍不想再添官司。
所以能不殺生就盡量不殺生。不過,真要拿人命和這幾條蛇的命相比,沈建軍明白,但凡自己遲疑一秒,那便是罪過,該殺的時候還是得殺。
老張聽到不能殺蛇,嚇得嘴皮子青紫,哆哆嗦嗦地開口問道:“那現在咋整?坐著等死?這群蛇要是圍上來,咱們可沒有解毒血清啊!
“不會死的,咱們就待在火堆旁邊。蛇是變溫動物,怕火,不敢輕易上來。”老吳麵色凝重地說道。
老吳身為一名獵戶,自然也知道一些防範蛇的方法。他告誡眾人:“千萬把身上衣服穿厚,能套的都套上。等會兒要是蛇發了狂,也好留一線生機,隻要不被蛇牙刺破棉衣,一切就還好說!
雖說眾人都知道蛇怕火,可不知為何,聚集在此地的蛇卻越來越多。隻見一條條長蟲從黑暗中鑽出,緩緩聚集過來,最近的一條已經靠到離人十米的範圍。
“這咋整啊?不管用啊!崩蠌埖脑捬Y都帶著哭腔,“沈建軍,你小子可得救我啊,老子不想死在這!
“你別在這渙散軍心了。”沈建軍皺了皺眉頭,他也感到十分驚訝。這些蝮蛇毒性雖大,可按常理來說,應該會意識到人類不好惹,從而遠離人類才對。
看來這蛇島上的蛇已經餓瘋了,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明知道人類危險,懼怕火把的火光,卻依舊要朝人類下手。
到底該怎麼對付這些家夥?
沈建軍絞盡腦汁,突然腦海中靈機一動。
他記得前世在電視節目裏看到過,蛇擁有極其發達的嗅覺神經。
在狩獵時,嗅覺是蛇的致命武器,但在某些特殊情境下,這發達的嗅覺卻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沈建軍連忙從地上拽出一把幹枯的樹葉,蓋住正劇烈燃燒的柴火。
老張頓時一愣,連忙喝止:“沈建軍,你他娘的瘋了,現在這點火光都沒法驅散蛇,你還這麼幹?”
“你們都學我,火把留幾個照明就行,剩下的木材都用這種半幹不幹的樹葉蓋住,能驅蛇?禳c!”沈建軍連忙催促眾人。
大家夥聽沈建軍這麼一說,一個個神色發愣,雖然不太相信,但眼下也沒別的更好辦法,便依樣做了起來。
很快,燃燒未完全的空氣擠滿整個山洞,青煙嫋嫋,熏得幾人眼睛痛、鼻子不通。令人詫異的是,那些毒蛇竟然真的慢慢遁走了。
“成功了,咳咳,他媽的,這些蛇……”老張熏得說不出話,連忙拿衣服捂住口鼻,這才喘了口氣。
逃過一劫的眾人清醒了很多,晚上沒什麼睡意,索性靠攏在火堆旁,留一人放哨,其餘人繞圈打起紙牌。
傅師傅自告奮勇,拄著拐杖坐在稍遠離火堆的地方,抽起旱煙。沈建軍則和老張、老吳打起升級。
打升級是當地常見的紙牌玩法,去掉大小王,看誰出牌快誰贏。三人玩了半天,隻有老張輸了四五塊,這可把他氣壞了,當時就扔下牌,扭過身子睡大覺去了。
傅師傅咳嗽一聲,催促著幾人:“行了,你們也快點睡吧,明天還得看天氣呢,晚上我守著就行!
聽到傅師傅這麼說,老吳打了個哈欠,一天沒睡覺,困得不行。
他找了塊平坦的石頭,上麵蓋上自己的上衣當枕頭,守在老張旁邊,也睡了過去。
而沈建軍卻有些睡不著。眼下他雖然打到一些鮁魚和大黃魚,可離出海的目標還遠遠不夠。這次出海起碼得賺到1000塊左右,要不然怎麼跟媳婦交差?他從屁兜子裏拽出兩根已經壓扁的大前門煙,走到傅師傅身邊坐了下來。兩人趁著夜色抽起煙。
傅師傅開口問道:“你咋不睡去?”
“睡不著,索性出來看看。”沈建軍悶悶地吸了一口煙,開口詢問傅師傅,“你說,等這暴風雨停了,咱們明天還能捉到魚嗎?”
“啥玩意?你小子還想著打魚?”傅師傅頓時一愣,而後說道,“照我說,算了吧,等你下次準備好再說,先來打個新鮮。這次收獲其實已經不少了,拋去油錢40塊,你還能賺個100多。尋常人家一個月哪能賺這麼多錢?已經算是挺可以了!
“還遠遠不夠!鄙蚪ㄜ娦Φ溃叭绻译b是要賺個幾十塊,那就不買這艘船了。既然買迴來,一定要物超所值,我想看看這艘船的極限!
”話說迴來,傅師傅,你這腿是咋斷的?”沈建軍找了個話頭,開口道,“我看你也還年輕,應該不到法定退休吧?”
傅師傅悶悶不樂地抽了口煙,抬頭望了望烏雲,歎了口氣道:“去海上運貨,被海盜劫了,雖然國內給了贖金,但還是飛了我一條腿才放迴來!
傅師傅說的輕描淡寫,但沈建軍依舊能想到那些海盜的殘忍。
“現在咱們的出海環境還是惡劣,好多地方都不承認,我們沒辦法靠岸停,有時候在船上一連待個三四個月不下,常有的事。”
沈建軍也有些感慨,拍了拍傅師傅的肩膀道:“以後會好的!
傅師傅點了點頭道:“希望吧,跑船的實在是太辛苦了!
兩人嘮了半天,談起了許多當年的往事。
難得有個人能聽他嘮叨,這些傅師傅講的也很開心。
很快,第二天天明。
暴風雨已經退去。
老張和老郭拿海水洗了把臉,興衝衝地詢問道:“今天是不是能迴了?”
傅師傅抽著自己的煙鬥,咧嘴笑了笑。
“這就想迴了?抓了幾條大黃魚,就滿足了?定個小目標,咱們這次出海,不賺到1000塊誓不罷休!”
說罷,傅師傅笑嗬嗬的看了沈建軍一眼。
沈建軍感激的看了傅師傅一眼。
老張瞬間痛苦的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