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強叫來幾個幫工上船，清理魚艙裏的大黃魚。一番忙碌後，稱出總重1432千克。
按每斤最低3毛4計算，刨去人工和其他開銷，沈建軍這趟收益小1000塊，相當可觀。
李大強稱出一噸，打算通過鐵路發往南方。
剩下的幾百千克，沈建軍已和老張商量好，在老張那兒銷售。
雖說老張隻是一個肉鋪子，身單肉薄，全憑大一身肥肉在撐著。可一年到頭也能出不少肉了。
大黃魚口味好，價格也不貴，很受周邊的這群小老百姓的喜歡。
東西收拾好，李大強清清嗓子道：“沈哥，那咱們就暫時先別過了，等到過段時間我從南方迴來，咱們再聚！”
沈劍君點了點頭道：“等你迴來，到時候我一定把那外債湊齊，一並給你！”
李大強擺了擺手滿不在意的說道：“不急，咱們哥倆誰還信不過誰呢？”
送走李大強後，沈建軍開始擺弄剩下的那些魚獲。
他並沒有讓李大強把全部大黃魚都搬走。
而是留下了一部分，
想著老張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在船上累死累活的，就當犒勞他，讓老張賺些錢。
清理完魚並打掃好衛生，沈建軍則按照傅師傅教的方法，檢查船體，確保下次出海漁船能正常運作。
不過他對漁船技術掌握還不夠，改天還得去傅師傅家學習幾天，等熟悉零部件後，才敢獨自出海捕魚。
他正撅著屁股擰船上的防水螺絲，岸邊突然傳來唿喊：“沈大哥！”沈建軍扭頭一看，竟是楊曉站在碼頭上。他心裏一驚，之前就是因為被宋輕雪撞見和楊曉在一起，才引發後續種種矛盾。
沈建軍尷尬地咳嗽一聲：“楊曉，你咋來碼頭了？工作不忙嗎？你看我一身髒，都沒法起身迎接你。”
楊曉察覺到沈建軍的刻意疏遠，雖明白是為了宋輕雪，心裏還是一陣刺痛，勉強擠出笑容：“是馬鎮長讓我來的，他聽說你出海遇暴風雨，特地讓我來慰問。下午他想請你在鎮食堂吃飯。”
“馬鎮長要見我？”沈建軍來了精神。他之前提過承包湖泊的事，難道有消息了？
這麼想著，他立刻扔下抹布，朝鎮長辦公室走去。楊曉趕忙在後麵追：“沈大哥，你等等我。”
“沈大哥，你咋這個時候出海，沒提前去氣象局打探一下嗎？有沒有遇到啥子危險？”
楊曉一路上數落著沈建軍，噓寒問暖。
沈建軍聽了也隻能尷尬一笑。
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沈建軍在心裏默念。
兩人並沒有直接前往鎮委。
沈建軍雖心急，但也知道不能表現出來。
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他到雜貨店買了兩包羊奶粉，輕車熟路來到鎮長辦公室。聽到一聲洪亮的“請進”，他走了進去。
“馬鎮長，我來了。”
馬鎮長抬頭見是沈建軍，麵露喜色，起身和他握手：“迴來了啊，聽說你最近出海還順利嗎？”
沈建軍點頭：“還行，沒虧本，就是過程有點顛簸，海上天氣說變就變。”
說著，他把羊奶粉放在一旁桌上，“上次聽您說您閨女愛吃這個，我就買了兩盒，一點小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以沈建軍現在的財力，能送更貴重的禮，但馬鎮長肯定不收，弄不好還會添麻煩。兩盒羊奶粉價格適中，適合送禮。
馬鎮長問了些價格，沒再說什麼，把羊奶粉放在桌上。
兩人寒暄一陣，沈建軍舔舔嘴唇，急切問道：“馬鎮長，您叫我來，是我上次說的那事有消息了嗎？”
馬鎮長沒直接迴答，咳嗽一聲，打開抽屜拿出一小包茶葉，放幾片在沈建軍碗裏，用綠色保溫壺泡了杯茶，說：“結果出來了，上麵領導再三討論，暫時否定了你的想法。”
“這種事上麵希望在更具代表性的大地方實施，一個獵戶承包公共財產，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馬鎮長輕輕品茶，惋惜道，“其實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我個人非常支持你。”
沈建軍雖早有心理準備，被拒絕還是有些失落，忍不住歎氣，心想：看來北方地區的改革開放要晚一兩年才能全麵鋪開。
馬鎮長似乎心懷歉意，多解釋了幾句：“你得體諒上麵的難處，這是關乎全局的大事，不是兒戲。一舉一動都關係到全省甚至整個地區的穩定，千千萬萬百姓的生計都指望這些政策。”
“我也跑過關係，但上麵還是不願冒太大風險。我知道你可能失望，千萬別氣餒。就算承包湖的事不成，不是還有狩獵隊的事等你忙活嗎！”
上次，沈建軍和馬鎮長談妥，要在鎮上組建狩獵隊，改變直屬狩獵隊的尷尬狀況，為鎮裏創收。
馬鎮長已一直記得這事兒。
“你放心，隻要這狩獵隊組建起來，我在鎮子上給你發一大筆獎金！”
沈建軍點頭說：“您放心，我答應的事肯定不會推脫。大規模狩獵隊我組建不了，但一定給您訓練出幾個出色的獵人，不讓鎮裏每年倒貼錢。”
聽到這話，馬鎮長心裏更不是滋味，自己拖延的事，沈建軍爽快答應。
可沈建軍托遞的材料卻被打迴。
“下午別走，陪我去食堂喝點。老頭子從家裏寄來幾瓶茅臺，正缺人陪我解解饞、聊聊天。”
沈建軍笑著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突然，沈建軍想起一件事，忙問：“馬鎮長，我還有件事跟您說。我們這次出海，發現一個疑似敵國的深潛探測器，我本打算迴來就上交，結果落在船上了。”
馬鎮長正喝水，聞言一口茶水噴出來，驚愕地盯著沈建軍，趕忙擦了擦沾濕的嘴。
“你說啥，探測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