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趙隊長身上。
狩獵隊其他人大多身形瘦削,隻有趙剛體態肥胖,身上那件醒目的豹子皮,顯得格格不入。
趙剛頓時汗如雨下,聲色俱厲地瞪著沈建軍:“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這皮子是我當初從狩獵隊買的!
“哦,那不知道當時花了多少錢呢?咱們在坐的每個隊員又能分到多少錢?”
沈建軍問道。
“關你屁事!”
趙剛瞬間吹胡子瞪眼,毫無風度。
沈建軍笑道:“趙隊長,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你別這麼緊張,搞得好像被我說中了心事一樣,惱羞成怒似的!
趙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麵向眾人道:“各位,咱們兄弟可不能被這小子挑撥離間。別忘了今天來的正事,是找馬鎮長討說法的!
趙剛看向馬鎮長,語氣平靜地說:“馬鎮長,你有你的難處,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你說讓我們轉業,可我們這些大老粗工作調動後,還得學習新東西,肯定又得有不少開支。要是讓我們轉崗位也行,但之前給的錢不夠!
馬鎮長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你們想要多少錢?”
“除了給每人安排工作,再額外加一年工資。”
趙剛一開口就是獅子大開口。
這條件,別說馬鎮長,就連沈建軍都吃了一驚,心想他可真敢想啊。
要是把趙剛放到後世,做個專門監督黑心企業的管理人員,肯定能為大家爭取不少福利。
n+1的薪水賠償,還外加安排帶編工作,這條件資本家都得被嚇傻。
馬鎮長氣得渾身發抖,道:“你這是胡攪蠻纏!我要是答應這條件,恐怕上麵第二天就得派人來調查我有沒有貪贓枉法!
“胡攪蠻纏?我們這都是合理訴求,馬鎮長,你好好考慮考慮!
趙剛冷笑一聲,然後招唿身邊的狩獵隊隊員,“大家坐好,今天鎮委要是不給咱們解決問題,就一直坐在這兒,晚上一起去鎮委食堂,嚐嚐大鍋飯,吃吃喝喝。上廁所就找個樹坑隨便一蹲,我倒要看看他們什麼時候給咱們解決。”
聽到這話,眾多狩獵隊隊員又躺在馬路上,一動不動,活像一隻隻渴死的蛆。
馬鎮長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們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他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絕路,真是拿這些人毫無辦法。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沈建軍歎了口氣,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不出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沈建軍踢了一腳身邊躺著的“蛆”,罵罵咧咧道:“滾開!
那“蛆”雖然氣憤,但還是挪動身子,讓沈建軍走了進去。
沈建軍邊走邊嘟囔:“你們一個個傻不傻啊,人家趙剛有靠山,敢這麼鬧,鬧完了有人給他撐腰,可你們呢?都是些平頭老百姓。好好想想,這種賠償條件也隻有馬鎮長能開出來了吧,3個月的離職工資,還外帶安排新工作,這還不滿足?”
“非得把事情鬧大,鬧到鄉裏、市裏,甚至省裏。到時候人家派人下來查賬,看看你們狩獵隊這些年的開支情況,別說工作了,恐怕那3個月的離職工資都發不出來!
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竟然把整個鎮委都給堵了。
要是真的派上麵的人下來查賬,弄清楚狩獵隊這些年的開支,那可就慘了。
見眾人有些動搖,沈建軍換了一種更溫和的語氣,循循善誘道:“你們想想,馬鎮長這些年在鎮子上幹得怎麼樣?哪次鎮子出事,他不是親力親為幫忙解決?你們現在這麼傷他的心,萬一馬鎮長走了,換個更差的來,你們可怎麼辦?”
另外,狩獵隊也不是完全解散。沈建軍掃視眾人,道:“新的狩獵隊,我是隊長,我還是會從原先的狩獵隊選幾個人進來的,隻不過,原先混日子的那種生活,不要想了。有誰想好好跟著我打獵,那就過來報名!
“若是合格,我一定會讓你們走上致富的路子。其他人還是想想你們手上這份轉職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吧。”
說罷,沈建軍便轉身走到了大院之中,給馬鎮長等人使了個眼神,讓對方先迴到了辦公樓裏。
“我們不看著了,萬一一會再發生點啥事可咋辦?”有鎮上的幹部發愁道。
“沈建軍,謝謝你剛才的仗義直言?墒俏疫是有些擔心,今天鬧出這麼大事,鄉裏市裏一定會派人來詢問的,我必須得把這事處置完了才能走。”馬鎮長也歎了口氣道。
沈建軍笑著道:“馬鎮長,各位鎮委的同誌們,你們先別急,咱們該吃吃該喝喝,鎮上又不是沒有其他工作了,趕快去處理了。”
“那外麵的人咋辦?”一旁的楊曉也有些摸不清沈建軍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忍不住開口問道。
沈建軍故作高深道:“等到傍晚時,你再搬個桌子出來,開始給那些獵戶介紹轉職的工作,到那時,這個隊伍自然就散了!
“這真的能行嗎?”馬鎮長狐疑地開口問道,他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太靠譜。
沈建軍臉色平靜道:“放心吧,馬鎮長。正如趙剛先前所說,他們一個個都是拖家帶口的,這次來鬧事,也就是想多弄些錢罷了,真要是把事情捅上去,對他們也沒好處。過一會他們就會慢慢想通了。”
聽到沈建軍這般篤定,馬鎮長也隻好點了點頭。眾人有些心神不安地等到了下午下班的點,馬鎮長按照沈建軍的吩咐,搬了張桌子過去,派了兩個年輕的幹部,上麵立了個牌子,寫著幫獵戶介紹工作的詳情。
“我還真以為這沈建軍有啥高招呢,就這,誰敢去?”趙剛嗤之以鼻地笑了笑道。
站在他身旁的老三身上有些瘙癢,撓了撓自己的屁股蛋子,咳嗽了一聲,對趙剛道:“大哥,要不我去看看?”
趙剛頓時一愣,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本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