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金葵花紋章的戰旗插上熱水堡最高處，這是維克多作為戰場最高指揮官的權力。


    維克多聽著書記官匯報戰果：殲滅蠻族右路軍三萬六千人，累計俘虜一萬八千人，繳獲戰馬一萬三千匹，劣馬一萬八千多匹，隨軍的牛羊加起來將近五萬多頭。


    戰後維克多帶著人清掃了周圍的蠻族部隊營地，獲得大量牲畜和馬匹，光這些俘虜和牲畜，就價值近十萬金，一匹合格的戰馬至少2金，一名蠻族士兵可以作為戰奴，價值1銀楓到2金不等，這筆繳獲是可以由第二軍團直接分配的。


    維克多沒有等待運送戰利品和俘虜的部隊，先行從熱水堡返迴了邊境小鎮，畢竟按照傳統應該搞一個慶功宴會，他作為這次戰役的指揮者必須出席。


    關於戰利品的分配，他直接讓1號製作了一份分配方案，他對此有建議權，隻要不是分配的太離譜，相信本傑明軍團長肯定會批準的。


    8月17日，當夜慶功宴上，布朗男爵醉醺醺地拍打著維克多禮服上的金葵花紋章：“小子，現在荒原上的蠻族都知道了金葵花家族的大名了！”


    而本傑明子爵傷勢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了，也出現在了宴會上，他抬手招唿了維克多：“小子，你幹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們不但比預計的八月底更早的結束了戰鬥，損失也控製的很好，還獲得了這麼多戰利品，哪怕是我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


    本傑明頓了頓，“之前我已經發信給了柯爾特伯，我現在身體還不能承擔劇烈的戰鬥，我向柯爾特伯建議讓你作為代軍團長。”


    “本傑明大人這不合適，我太年輕了，不論是爵位還是資曆都不滿足當軍團長的條件。”


    “沒什麼不合適的，北地貴族隻服從刀把子，誰強誰能帶來勝利我們就服從誰，隻要能打贏蠻族，帶我們開拓土地和守住領地就行，以前是銀楓大公，現在是柯爾特伯，以後可能就是你了。”


    “本傑明大人，十分感謝你的看重，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柯爾特伯未必會同意。”


    “所以我向柯爾特伯的建議，是你作為代軍團長實際指揮軍團作戰，我作為軍團長隨軍輔助，不好意思要占你一份功勞了。並且我把請功文書一起報給了柯爾特伯，順利的話，你的一份男爵級戰功會提前批下來，這樣你們金葵花家族戰功已經足夠晉升子爵了。而柯爾特伯作為北地三郡總督，有權利冊封子爵貴族，隻需要戰後向大公和貴族議會報備就可以了，馬上你也可以被稱為子爵大人了。”


    這個消息比讓維克多擔任代軍團長還要讓他高興，盡管作為穿越者，對這些家族榮耀什麼的沒有原住民那麼看重，但是從小受父親的耳濡目染，也把家族爵位晉升作為自己的短期目標。


    “謝謝，本傑明大人，金梨家族將永遠是金葵花家族的朋友，我向您保證。”


    本傑明拍了拍維克多，“所以代軍團長這事基本就可以確定了，你是子爵同時還有統率軍團作戰的經曆，柯爾特伯也會同意的。”說完直接拉著維克多走到了宴會廳的中央。


    慶功宴的牛油火炬將宴會大廳照得通明，本傑明子爵的傷臂仍用皮帶固定在胸前，但聲音已恢複往日的雷霆之勢：“諸位！”鑲鐵權杖頓地聲壓下了樂師的魯特琴。


    “自即日起，”本傑明的視線掃過突然寂靜的大廳，“維克多·金葵花男爵將作為第二軍團的代軍團長，柯爾特總督的任命書馬上就到。”銀酒杯重重砸在橡木桌上，“大家都沒有異議吧？”


    雷蒙德大隊長率先捶甲，鐵手套撞擊胸甲的轟鳴震得燭火搖曳。


    布朗男爵搖晃著酒杯起身，銀狐皮鬥篷滑落半邊：“兩河領的小子雖然嫩了點...”他故意拉長語調，直到霍克子爵的額頭滲出冷汗，“但總比某些隻會喝麥酒的廢物強。”滿堂哄笑。


    維克多起身時，葡萄酒在杯中泛起漣漪。他清晰感受到後背聚集的目光：這些北地貴族就像荒野上的狼群，隻臣服於真正的獵手。


    “承蒙柯爾特伯爵大人和本傑明子爵大人錯愛。”維克多舉杯向本傑明行禮，刻意讓指揮劍的鹿角柄撞響桌沿，“但我經驗尚淺，更需要諸位的...”他停頓半拍，目光掃過布朗男爵狡黠的笑臉，“支持和教導。”


    霍克子爵突然踉蹌起身，鑲金腰帶扣鬆垮地吊在肚腩上：“我...我自罰三杯！”肥碩的手指捏碎陶杯，麥酒混著血水滴在繡花桌布上，“維克多大人是真正的北地...呃...北地雄鷹！”這個曾帶頭反對的貴族仰頭灌酒，“怪我之前有眼無珠，不識真英雄，以後請您任意差遣，絕無二話”。


    宴會氣氛在烤全羊抬上桌時達到高潮。維克多切開羊腿時，聽見身後兩位子爵的私語：


    “聽說金葵花家在內地的領地隻有兩個小鎮？”


    “那又如何？北地隻認戰功...”


    宴會結束後，維克多迴到住處靠在窗前。寒風中飄來馬廄的草料味，與宴會殘留的烤肉香交織成奇異的味道。他展開羊皮紙，羽毛筆尖在墨水瓶裏蘸了三次，終於寫下：“致尊貴的父親...”


    「...北地貴族雖粗糲如砂石，卻比內地天鵝絨包裹的毒刃更值得結交。本傑明子爵的傷勢已無大礙，他今晨正式將軍團長權杖授予我，第一聯隊的軍官齊聲捶甲。此間戰士不重血統，唯戰功是瞻...」


    筆尖突然停頓，維克多眼前浮現慶功宴上的一幕：當他離席更衣時，撞見第四聯隊的兩個騎士在廊柱後爭執。


    “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年輕騎士扯著繡金領巾，“我祖父參加黑石戰役時，他家還在賣油呢！”


    年長騎士按住同伴劍柄：“但你祖父沒能帶迴來血蹄酋長的戰斧。”他指著大廳方向，“而那把斧頭，此刻正掛在維克多大人的營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