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視著阮瀾燭和淩久時逐漸遠去的背影,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悄然爬上她的嘴角。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朝著一個特定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田燕正一臉狐疑地注視著這個朝自己走來的陌生女孩。她心中充滿了警惕,仿佛那人身上潛藏著某種未知的危險。
就在田燕暗自思忖如何應對的時候,終焉已然走到了她的麵前,並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幫了你。”
終焉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但卻透露著一種不容置疑和一種暗藏著威脅的口吻。
田燕先是一愣,隨即便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然而,那笑容顯得格外僵硬,讓人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虛,
“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麵對田燕的否認,終焉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隻見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拍了視頻,你要看嗎?”
田燕定睛一看,瞬間臉色大變。她真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記錄了下來。此時此刻,她隻覺得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不用深想也知道,一旦這段視頻曝光,不僅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公之於眾,甚至可能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
田燕不能算作是過門老手,她的經驗就是淩久時的經驗,都是第二次進門。也有可能比不上淩久時的腦子所積累到的經驗。
其實終焉知道過門老手會偽裝自己是新手,就比如祝盟這個披著羊皮得狼。
田燕是不是老手不知道,終焉也隻是賭,就憑她的一舉一動。
老手自帶著領導人的氣質,就像熊漆和小柯壓不住阮瀾燭的氣質一樣。
老手也更擅長於偽裝,就像阮瀾燭扮演祝盟這個新手。
新手更容易被領導,因為不夠熟練而來的不自信、缺少勇氣和沒有主見。
就像今天就因為祝盟的“說不定上麵更危險,更容易死”這句不確定的話,多數人包括田燕都不自覺的選擇了聽從。這是典型的弱者更容易聽從強者意見的潛意識性選擇的案例。
所以,終焉賭田燕不是老手。
果然不出所料……
她慌了!沒有比這更能證明她不是老手的證據了。
……
田燕做夢也不會想到終焉所說的一切都隻是空手套白狼。如果仔細觀察過的話,就會發現這部手機的主人是淩久時,而終焉隻是盜竊者。
……
有的時候,一些過門人怕別人比自己搶先找到鑰匙和門就會暗自悄悄動手,減少人數,從而達到減輕自己的壓力。
但也有些人會擺爛躺平,等到別人找到了鑰匙之後將其搶走,再找到門後趁亂逃跑。另一種就更厲害了,在別人找到門和鑰匙後直接燒殺搶掠。
……
隻見田燕身形一閃,如餓虎撲食般猛地伸出手,想要搶奪終焉手中之物。
然而,終焉卻好似早有預料一般,腳下輕輕一滑,身子微微一側,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
終焉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的語氣緩慢而從容,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姐姐,你要是再搶的話我可就喊救命了。”
田燕見狀,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但又怕真的引起他人注意,隻得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壓低了聲音對終焉發出警告,
“你別亂來!”
麵對田燕的威脅,終焉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一臉平靜地告知田燕道,
“你和熊漆,小柯是一個……都有一個目的吧?”
此言一出,田燕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發不出半點聲音。
終焉見她這反應就知道了。自己本來是想詐一下她,沒想到對方暴露的這麼徹底。看來這個田燕也接觸門不久。
自己本來是想問,她和熊漆,小柯是不是一個公司的。畢竟雪村裏活著出去的就隻有他們五人。
但田燕主動開口說了“填井”一詞,那就是代表她和熊漆,小柯是一個公司的,三人是同事。
而過門是他們的工作,過門後他們會匯報工作情況,這也就導致田燕知道雪村這扇門的情況發生了。
熊漆和小柯他們過門是為了開門後的線索。
熊漆說過,開門後拿到的線索直接指向了下一扇門,相當於白送一扇門……
如果被迫進門,隻是單純的想活著出去,其實並不需要費盡心思去搶下一扇門的線索。隻要躲避禁忌條件,保護好性命,跟隨大部隊就都可以出門。
可他們為什麼要搶下一扇門的線索呢?
就單單是想好過一點?
但他們搶線索的態度又很強硬似乎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熊漆,小柯和阮瀾燭明顯是過門老手,但雪村裏大多數人都是新手。所以說,雪村這一扇門的級別很低。
打個比方,就拿玩遊戲來說,對於新手剛開始玩的時候遊戲並不會太難,越往後就越難,因為遊戲難度是循序漸進的。
可是……阮瀾燭,熊漆和小柯他們這種老手為什麼會進這扇門呢?
按理來說,低級門他們已經過了才對。
為什麼還要進?積累經驗?
對!是積累!
老玩家會反複玩兒新手關以此來積累經驗。那麼按這個來推算,老過門人會反複進低級門以此來積累……線索!
他們在收集線索!
可……門到底有多少個?
他們為什麼收集線索?
……
田燕麵色鐵青,生氣的語氣略帶著慌張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們到底想幹嘛?”
田燕眼裏閃過驚愕之色,她努力平複著語氣說道,
“什麼意思?”
終焉看著對方是學乖,開始裝傻,便更加的不屑起來,
“別裝傻了!你們收集線索到底什麼目的?”
田燕身子僵了僵但還是沒有說出事實,
“過門組織不收集資料還能幹什麼?小屁孩兒,不懂別裝懂。你隻是個新人,門的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了解的。”
隨後田燕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繼續說道,
“我猜手機裏沒有視頻吧?而且這也不是你的手機吧?不然剛進門那會兒你都無聊的畫畫兒了,怎麼不拿出手機玩兒呢?”
終焉低頭輕笑一聲,說道,
“姐姐,門口沒信號你不知道啊?”
終焉說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隨即雙手抱胸,擺出一副了然於胸的姿態,緩緩開口輕而易舉的就把田燕的關注點轉移了過去,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啊。也對,熊漆和小柯這種大佬都沒拿到東西更別說你這種新手了。想必你們組織……老大應該會對你很失望吧?!”
終焉邊說邊搖頭晃腦,臉上盡是惋惜與憐憫之色。
這番話像一把利刃直接刺到了田燕的心窩,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美眸圓睜、怒喝道,
“胡說!我一定會拿到紙條的!小屁孩兒,我們走著瞧,看你這個小不點兒先死還是我先死……”
說完,田燕轉過身擺著雙臂就走了,隻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樓道裏。
而原地的終焉,則望著田燕遠去的背影,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令人恐懼的壞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內。
“田燕……你過不了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