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家位於太尉府隔壁巷內(nèi),周圍住著的,大多是在太尉府任職的人員。
也正礙於太尉府的權(quán)勢,此處閑人稀少,小巷內(nèi)更是清淨(jìng)非凡。
林衝貓著身子躲在小巷一處矮牆後,探出頭向外看去,盯著陸謙家的門口。
片刻後,一行人三人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正是高衙內(nèi)以及他的兩個隨從。
陸謙出門迎接,滿臉陪笑的將高衙內(nèi)三人迎了進去。
又過了片刻,陸謙一人出了家門,左右掃視一眼後,向著樊樓走去。
沒等陸謙走遠(yuǎn),房中又走出一人,那人門也不關(guān),就站在門口,盯著巷口看,好像在等什麼人。
看到這,林衝知道該他上場了。
壓了壓帽簷,低著頭,他快速的向著陸謙家走去。
門口那人,迴頭看了一眼林衝,以為是其他住家之人,也沒覺得奇怪,還是自顧自的盯著巷口。
但很快,他就覺得背後有人在快速接近,他猛的轉(zhuǎn)頭,頓時大吃一驚,
“林。。。”
他的聲音還沒發(fā)出,就見一個拳頭迅雷不及掩耳的向他下頜角位置打來。
“砰!”
一聲暗響,那人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林衝眼露兇光,伸手抱住將要摔倒的那人,同時,一把匕首也從那人胸口處紮了進去。
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悄無聲息的死了。
正這時,就聽院內(nèi)傳來了腳步聲,
“牛大,剛什麼聲音?”
聽到這問話,林衝趕緊迴道:
“大人,我是陸虞候派去監(jiān)視林家娘子的李二,那林家娘子就快到了,牛大去巷子口盯著了,讓我來稟報一聲。”
“這麼快?我得趕緊跟衙內(nèi)說一聲。”
那人說完,轉(zhuǎn)身快步向著屋內(nèi)走去。
聽那人走遠(yuǎn),林衝忍不住長唿了一口氣。
隨後,他拖著門外那人向門內(nèi)走去。
進了門,將那死人靠在一邊,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好。
到了這,他就放下心來,
“高衙內(nèi),我看你還往哪跑!”
手裏拎著匕首,林衝快步向屋內(nèi)走去,剛進到屋裏,就見一人從樓梯上急匆匆的下來,見到林衝,他隨口吩咐道:
“李二是吧,趕緊準(zhǔn)備一下,一會林娘子來了,你得幫。。。嗯?林。。。”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衝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起刀落,那人哼唧一聲,捂著脖子,倒在了樓梯上。
到了現(xiàn)在,林衝也不用掩飾身形了,他一躍跳過那人的屍體,快速衝上了二樓。
剛到二樓,就聽房間內(nèi)傳來了高衙內(nèi)的聲音:
“張三,你著什麼急,隻要那林娘子進了這院子,還不是任憑咱們擺布。”
聽到這聲音,林衝心中大怒,他“砰”的一聲踹開門,大喝一聲:
“你個雜碎,看看我是誰!”
“啊!林衝?!怎麼是你!”
高衙內(nèi)滿臉驚恐,轉(zhuǎn)身就向窗戶跑去。
但他胖大笨拙的身子哪能快的過林衝。
就見人影一閃,“嘭”的一聲,林衝一腳把高衙內(nèi)踹翻在地。
“哎呦!”
高衙內(nèi)摔了個狗吃屎,剛轉(zhuǎn)過身,就見一隻腳迎麵踹來。
“嘭!”
那隻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的在地上跺著,與此同時,一把匕首也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林教頭,我是高坎兒,誤會啊,都是誤會啊!”
“嘭!”
林衝一腳踢在高衙內(nèi)的腦袋上,高衙內(nèi)頓時鼻青臉腫,眼冒金星,鬼哭狼嚎起來:
“林教頭,饒命啊,饒命啊,看著高太尉的麵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高衙內(nèi)求饒的樣兒,林衝心中倍感舒爽,
“哼,敢動我的人,你有這個實力嗎?”
說罷,他也不給高衙內(nèi)任何機會,手中匕首齊耳根連脖子一劃,“噗”的一聲,鮮血四濺。
“嗚~~~!”
高衙內(nèi)捂著脖子,鮮血不停的從手下流出,他死死的盯著林衝,不敢相信他竟然敢真的下手,掙命了幾下,就斷氣身亡了。
林衝踢了幾腳,見高衙內(nèi)死的徹底了,才放下心來。
他也不敢耽擱,快速來到夥房,找了些柴火,搭成一個簡易柴垛,從懷裏把火折子以及蠟油等東西掏了出來,放到了柴垛下。
一邊清理著周邊的引火之物,他一邊算計著時間,
“用不了半個時辰,這火就能著起來,我得加快速度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把外邊染了血的袍子脫掉,從事先藏在巷子裏的包裹中取了套袍子換上後,轉(zhuǎn)身向著樊樓走去。
樊樓,由東、西、南、北、中五座樓宇組成,三層高,飛橋欄檻,簷角交錯,富麗堂皇,實是大宋第一消金窟。
據(jù)說,大宋第一名妓李師師就出身樊樓。
中午時分,正是飯口,樊樓進進出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
林衝來到樊樓門口,放慢了腳步,調(diào)整了下臉上的表情,走進了樊樓大門。
一進門,就有一個小二迎了上來,
“哎呦,林教頭,陸虞候已經(jīng)等您多時了,您裏邊請。”
“頭前帶路!”
林衝跟著小二,來到了天字三號房。
還未進門,陸謙就迎了出來,抓著林衝的手,熱情的說著,
“林兄,你可算來了,今天,咱倆定要多喝幾杯才是,快,裏邊請!”
說著,他拉著林衝的手,進到了閣兒裏。
這是一個豪華包廂,麵積足有五十多個平方,精美的屏風(fēng),雕花的楠木家具,雅致的瓷器飾品,無一不顯露著奢華的氣質(zhì)。
“陸虞侯當(dāng)真是發(fā)達了,我之前還沒來過這等消金窟,今天借著你的機會,可算是開了眼了。”
林衝說著,在包廂中一頓轉(zhuǎn)悠,左看看右摸摸,片刻功夫,就把房間內(nèi)檢查了一遍,見並無異常,他也就放下心來。
陸謙跟在林衝身旁,陪笑的說著:
“林兄如此說,可要折煞小弟了,來來來,快請上座。”
林衝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之上,陸謙拿過酒壇,邊給他倒酒,邊說著:
“我知道林兄平時也喜歡喝上兩口,特地托人從宮裏弄了兩壇“蒲中酒”,今天咱們一醉方休。”
林衝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碗,沒端酒,反而是盯著陸謙看,
“且不忙喝酒。來時路上,我見有一人賣刀,見獵心喜,我就買了下來。聽說陸虞侯也是愛刀之人,正好幫我看看,我這200罐錢花的值不值?”
說著,林衝拿起旁邊的長條包裹,從中拿出一把手刀。
陸謙知道林衝喜歡耍槍弄棒,當(dāng)下也沒多想,反正隻要拖住了他,目的就達到了。
於是,他滿有興趣的看向那刀,正要伸手去接,就聽林衝炫耀般的說道:
“那賣刀之人說這刀有一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輕彈刀背,刀身就會發(fā)出龍吟般的響聲,我彈一下,你聽聽看。”
林衝說著,右手持刀,送到了陸謙耳旁,左手成彈指狀,作勢要去彈那刀背。
陸謙不疑有他,對於林衝說的龍吟之聲頗為好奇,探頭向前,伸耳去聽。
就在這時,林衝的眼中爆發(fā)出精光,握刀的手極速下劈,
“去死吧你!”
“唰!”
一道冷光從陸謙的身上自上而下劈過。
“啊!”
陸謙的脖頸距離那刀不足五寸,且林衝下手極為狠厲,他如何能躲得開。
“噗”的一聲,鮮血飛濺,陸謙的人頭如皮球般滾落在桌子上,仿佛多了一道菜一般,他雙眼圓睜,到死也不明白為何林衝會對他突然下殺手。
林衝一抹噴濺到臉上的血跡,快速起身,一邊收刀,一邊向著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他側(cè)耳聽了一下,剛要開門,就聽外麵響起了腳步聲,正有人向自己所在的包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