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園門口，幾個正在排隊的客人也被吸引了過來。
他們聞著飄過來的香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味兒好像比豐澤園還香啊，要不咱們也去試試？”
“可不是嘛，這豐澤園排隊太費勁了，去那邊吃點兒算了。”
陸陸續續，豐澤園門口的隊伍短了一截，有不少人跑到了李長生的攤位前。
攤位前的隊伍越來越長，排了十幾個人，熱鬧得不行。
“哎喲，這小子還真行！”賣煎餅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攤子上的人比豐澤園還多了！”
豐澤園的夥計們也看傻了眼，一個個站在門口，臉色難看至極。
“這不可能吧？他一個被開除的學徒，怎麼可能做出比咱們還好吃的菜？”
“你聞聞這味兒，確實香啊！”
“完了，師傅知道了非得氣死！”
後廚的大師傅被夥計們七嘴八舌地喊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遠遠看著對麵排起長隊的攤位，氣得臉色鐵青。
“放屁！一個學徒能做出什麼好東西？肯定是那些人瞎捧場！”
可隨著時間推移，李長生攤位前的隊伍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長。
每一個嚐過的人都滿臉興奮，邊吃邊誇：“這味兒比豐澤園的還地道！”
……
李長生站在攤位後麵，忙得兩腳不沾地，鍋碗瓢盆叮當作響，顧不上擦臉上的汗珠，嘴裏還不忘應和著客人。
“糖醋裏脊要一份是吧？您稍等，馬上就好！”
“木須肉兩份？好的，稍等稍等！”
“您的鍋塌豆腐好了！來，把您碗端過來！”
這一刻，小丫頭像旋風一樣穿梭在攤位前後，燒水、添柴、裝菜、遞碗，一刻也停不下來。
雖然累得不行，可她的笑容卻燦爛得像陽光，臉蛋凍得紅撲撲的，眼睛裏全是亮光。
“秀梅，慢點兒，別急，別燙著！”李長生一邊起鍋裝菜，一邊囑咐著，嘴角始終掛著笑。
“哥，我不累！咱們生意這麼好，我高興！”小丫頭抬起頭，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蹲下身又開始給鍋裏添柴火。
攤位前，隊伍越排越長，香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四散開來，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路人。
那些排在隊伍後麵的人不停地踮腳張望，嘴裏還嘟囔著。
“哎，怎麼這麼慢啊，快點兒快點兒！”
“我都聞著香味了，饞得不行了！”
李長生忙完手上的一鍋菜，抬頭衝著後麵排隊的人笑了笑，語氣溫和：
“各位大哥大姐，實在對不住，今天的食材準備得少了，已經沒了。要不明天早點來，明天我多備點兒，保證讓大家都能吃上！”
“哎呀，這剛嚐出味兒，咋沒了呢？”有幾個排在後頭的客人不滿地喊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遺憾。
“可不是嘛，這才剛吃一口就想再來一份，結果都賣光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搖著頭，嘴裏還念叨，
“明兒個一定要早來，搶上頭一份！”
“老板，明天可別少備了啊！要是還不夠，我可不依！”說話的是個老太太，嘴裏還叼著剛吃完的糖醋裏脊，邊說邊舔著嘴唇，顯然還沒過癮。
“放心，明天絕對多準備！”李長生笑著點頭，心裏卻早有打算。
攤位上的最後一份鍋塌豆腐被賣掉，周圍的隊伍才漸漸散去。
那些吃過的人個個拍著肚子，滿臉滿足，嘴裏還不住地誇：“這味兒，絕了，比豐澤園的都好吃！”
而那些沒吃上的人則是一臉懊惱，邊走邊嘀咕：“明天一定得早點來，可不能再錯過了！”
攤子終於清淨了，李長生長長地舒了口氣，摘下圍裙，轉頭看向還在灶臺邊忙活的小丫頭。
“秀梅，收拾一下，咱迴家了。”
小丫頭早已累得滿頭大汗，可臉上的笑容卻燦爛得像朵花兒。
抹了抹額頭的汗，興奮地問：“哥，咱今天賺了多少錢啊？”
李長生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一疊毛票，遞到妹妹手裏，“來，數數，看看今天到底賺了多少。”
小丫頭趕緊把錢接過，雙手小心翼翼地捋平，坐在攤位後麵的小凳子上，認真地一張張數起來。
“一塊，兩塊，三塊……哎喲，哥，咱們賺了三十五塊六毛！”她猛地抬起頭，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
“扣掉成本……咱淨賺了二十多塊錢！”
說到這裏，小丫頭的眼圈突然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哥，咱們家……咱們家有錢了！”她緊緊攥著手裏的錢，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咱再也不用餓肚子了，也不用偷偷省著給我買饅頭了！”
李長生看著妹妹激動的模樣，心裏一陣發酸。
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道：“傻丫頭，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嗯！”小丫頭用力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行了行了，別哭了。”李長生笑著從妹妹手裏接過錢，疊好後裝進衣兜裏，
“今天咱們就吃一頓好的，哥帶你去買肉，迴頭給你做紅燒肉吃！”
“真的？”小丫頭抬起頭，眼睛裏閃著亮光，“哥，我要吃兩碗米飯！”
“行！兩碗米飯都給你盛滿了！”李長生哈哈一笑，心裏卻是一陣感慨。
這丫頭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通過援助的記憶他心裏一清二楚。
如今日子剛有點起色，他怎麼舍得讓她再委屈？
兄妹倆收拾好攤子，提著空鍋空碗，興衝衝地朝菜市場走去。
……
李長生帶著小丫頭來到菜市場，市場裏人聲鼎沸，攤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豬肉嘍，新鮮的豬肉，六毛一斤！”
“大魚大魚，今天剛撈上來的黃魚，五毛一條！”
“豬下水便宜賣了啊，三毛一斤，隨便挑隨便選！”
空氣中混雜著各種香味和腥味，市場的熱鬧氣氛讓人忍不住放慢腳步。
李長生站在豬肉攤前，仔細挑選著案板上的肉。
攤主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油跡斑斑的圍裙，正熟練地切割豬肉。
“掌櫃的，這塊五花肉多少錢？”李長生指著案板上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問道。
胖老板抬頭笑了笑，“小夥子，六毛一斤，這塊五花肉八斤，你要不要？”
“要了。”李長生點點頭，掏出幾張票遞過去，“再給我來五斤瘦肉，要新鮮點的。”
胖老板眼睛一亮，動作麻利地割下了幾塊色澤鮮紅的瘦肉，
“好嘞！你這夥食不錯啊，一下子買這麼多肉。”
“做生意用的。”李長生隨口迴了一句，接過切好的豬肉，又朝一旁的豬下水攤子走去。
豬下水攤前擺著一堆豬肝、豬腸、豬肺，還有一整個豬頭和幾個豬蹄。
攤主是個精瘦的男人，滿臉堆笑，見李長生走過來，連忙招唿道：“小夥子，又是你啊，來看看啊！這些豬下水便宜得很，今天剛宰的豬，新鮮著呢！”
李長生掃了一眼，指著豬肝和豬腸說道：“豬肝三斤，豬腸四斤，再給我稱六個豬蹄，一整個豬頭。”
“好嘞，您真會買，這些東西便宜實惠！”攤主一邊說一邊麻利地稱量，“豬下水三毛一斤，豬蹄四毛一個，豬頭兩塊五，一起算下來七塊錢。”
李長生點點頭，掏出一疊毛票遞過去，“再包結實點兒，別漏湯了。”
他提起沉甸甸的一包豬下水，又轉身走向魚攤。
魚攤前擺滿了各種鮮魚，有黃魚、鯽魚、草魚，魚身上還帶著水珠，顯然是剛從水裏撈上來的。
“掌櫃的，黃魚多少錢一條？”李長生問。
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聽到李長生的話，笑嗬嗬地說道：“小夥子，這黃魚可新鮮著呢，五毛一條。”
“來五條黃魚，兩條草魚，一起算算多少錢。”李長生挑了幾條大小適中的魚，指了指案板上的草魚。
老漢眼睛一瞇，拿起秤稱了稱，“黃魚五條兩塊五，草魚兩條一塊八，一共四塊三。您是做生意的吧？買這麼多魚。”
“對，明天還要用，給我多包幾層。”李長生笑著迴道，接過包好的魚放進筐裏。
接著，他又走到雞蛋攤前。雞蛋攤上碼著一筐筐圓溜溜的雞蛋，攤主是個樸實的婦女，正在整理雞蛋。
“大姐，雞蛋多少錢一斤？”李長生問。
“雞蛋五分錢一個，小夥子你要個？”婦女抬頭問道。
“來十個。”李長生掏出錢，“別摔了，明兒個要用。”
婦女熟練地用籃子裝好十個雞蛋，小心地遞給李長生，“小夥子，拿穩了啊，這雞蛋可金貴著呢！”
李長生點點頭，將雞蛋放好，又買了一些菜蔬：兩大捆白菜、幾顆白蘿卜、五斤青菜，外加兩斤土豆和幾根胡蘿卜，總共花了一塊五。
買完這些，李長生看了看手裏的清單，覺得差不多了，轉頭對小丫頭說道：“秀梅，東西都齊了，咱迴去吧。”
小丫頭提著一包豬蹄，眼睛裏滿是興奮，“哥，咱今天買了這麼多東西，明天一定能賺更多！”
李長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明天就是咱們的轉折點，等著吧，咱的攤子一定能越做越大！”
兄妹倆提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這一趟下來，買了十一斤豬肉、五斤豬下水、一整個豬頭、幾個豬蹄、七條魚、五斤雞蛋和一堆蔬菜，總共花了二十塊六毛錢。
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李長生心裏卻很踏實。
帶著這些食材迴到四合院，他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的菜單和銷售計劃——今天賺了二十多塊，明天一定要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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