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聽著這些議論聲,神色卻始終平靜。
他看了一眼劉炳,冷冷說道:“憑什麼你們能在這兒開店,我就不能在這兒擺攤?
論手藝,我李長生不比你們差;
論規矩,這街道是公家的地方,誰都能用。
你們豐澤園的大掌櫃欒學堂,當年不也是從新豐堂出來,自立門戶才有了今天的豐澤園嗎?”
這話一出,劉炳臉色頓時一僵,其他幾個夥計也瞪大了眼睛,不知該如何反駁。
李長生繼續說道,語氣不疾不徐:
“欒學堂當年不過是個跑堂的小夥計,後來跟著師傅學了幾年手藝,覺得自己有本事,就帶著一幫人從新豐堂出來另立門戶。
豐澤園是這麼來的,我李長生今天做自己的買賣,有什麼不行?”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人低聲說道:“還真是這麼迴事兒,欒學堂當年確實就是個跑堂的。”
劉炳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漲得通紅,咬牙罵道:
“放屁!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們掌櫃的相提並論!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
說著,他猛地一揮手,幾個夥計一擁而上,想要動手。
李秀梅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拉住李長生的胳膊:“哥!他們人多,你別跟他們打!”
李長生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放心。
隨後,他上前一步,站在攤位前,目光冷冷地掃過幾個夥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動手是吧?行,那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自取其辱。”
話音剛落,劉炳一拳砸向李長生的胸口。
李長生腳下輕輕一錯,身體微微一側,避開拳頭的同時,右手順勢一抬,扣住了劉炳的手腕。
“砰!”李長生用力一推,劉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另幾個夥計見狀,氣急敗壞地撲了上來。
李長生不慌不忙,腳下輕移,身形如同柳葉一般靈活,手上的動作卻幹淨利落。
一記“攬雀尾”,將撲上來的夥計推了出去;隨後一個“單鞭”,扣住另一個夥計的肩膀,輕輕一帶,那夥計便像被甩出去的破麻袋,摔在地上直哼哼。
幾下功夫,四五個夥計全都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有的捂著胳膊,有的齜牙咧嘴,爬都爬不起來。
周圍圍觀的人全都看傻了眼,賣煎餅的男人張大了嘴:“我去,這小子還會功夫啊!”
賣茶雞蛋的老頭摸了摸胡子,咋舌道:“這下有意思了,豐澤園的人也吃癟了。”
劉炳躺在地上,咬著牙掙紮著爬起來,指著李長生罵道:“你小子等著!今天的事沒完!”
李長生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冰冷:“隨時奉陪。不過我勸你們,別再惹我。今天這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但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劉炳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再多說一句。幾個夥計互相攙扶著,狼狽地離開了。
李秀梅站在一旁,滿臉擔憂地看著李長生:“哥,他們會不會報複咱們?”
李長生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笑著說道:“不用怕。咱們憑本事吃飯,怕什麼?”
劉炳帶著幾個夥計灰溜溜地退到了街角,可沒走多遠,便扭頭衝著豐澤園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兄弟們,全都出來!今天的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話音剛落,豐澤園裏唿啦啦湧出了七八個夥計,為首的一個身材高壯,臉上帶著刀疤,正是後廚的大師傅趙天福。
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往李長生的攤位方向趕來,原本圍觀的小攤販們見狀,紛紛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惹禍上身。
“這下麻煩了。”賣煎餅的男人低聲嘀咕,“豐澤園這是要動真格的。”
“誰說不是呢?這李長生……怕是頂不住啊。”賣茶雞蛋的老頭歎了口氣。
豐澤園的一群人很快圍住了李長生的攤子,劉炳指著李長生,衝趙天福嚷嚷:
“師傅,就是這小子,仗著自己會兩下子,敢在咱們門口撒野,還把我們全撂倒了!”
趙天福冷冷地盯著李長生,目光中帶著威脅:“小子,仗著自己年輕會幾下子,就敢欺負我們豐澤園的人?今天不給個說法,你別想好過!”
李長生站在攤位後麵,神色如常,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淡淡地看了趙天福一眼,語氣平靜:“欺負?我看是你們豐澤園的夥計先找事吧?
說到底,咱們擺攤賣飯,憑的是手藝,憑的是本事。
你們人多是吧?行啊,來試試,看是我拳頭硬,還是你們人多占便宜。”
趙天福臉色一沉,剛要開口,劉炳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添油加醋:
“師傅,別跟他廢話!咱們這麼多人,他一個人還能翻天了?給他點厲害瞧瞧,看他還敢不敢在咱們豐澤園門口擺攤!”
趙天福聽了這話,揮了揮手:“上!”
幾個夥計頓時一擁而上,可還沒等他們靠近,李長生腳下一錯,隨手一個“攬雀尾”,便將衝在最前麵的劉炳推了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緊接著,他身形如風,接連幾個招式,不輕不重地將夥計們一個個放翻在地。
趙天福本來還氣勢洶洶,此刻卻一下子止住了腳步。
看著地上哀嚎的夥計們,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雙拳緊握,卻又不敢輕易上前。
雖然他身強力壯,可剛才李長生那幾下,幹淨利落,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周圍的圍觀者也都看呆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誰都沒想到李長生竟然這麼厲害。
“哎喲,這小子真是能打啊!”賣煎餅的男人震驚地感歎。
“這拳腳功夫,怕是練過的吧?豐澤園這迴丟人丟大了!”賣茶雞蛋的老頭摸著胡子嘖嘖稱奇。
豐澤園的人一時之間竟然不敢上前,氣氛僵在了那裏。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從人群後傳來——
“都給我住手!”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道,隻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年輕女子大步走了過來,腰間別著一把槍,臉上帶著幾分冷峻。正是白靈。
圍觀的小攤販頓時一陣騷動,壓低聲音議論起來:“哎,這是公安吧?這李長生……難不成有靠山?”
劉炳捂著摔疼的腰,看到白靈,臉色刷地白了,嘴裏嘟囔道:“怎、怎麼把公安招來了……”
白靈走到場中央,目光掃過豐澤園的眾人,語氣嚴肅:“怎麼迴事?大白天的,圍著人家攤子幹什麼?你們這是想鬧事嗎?”
趙天福連忙擺手:“不,不敢鬧事,誤會,誤會……”
“誤會?”白靈冷笑了一聲,目光一冷,“一群人圍著一個小攤子,拳腳相加,這也叫誤會?你們當我眼瞎?”
趙天福被這話噎得臉色漲紅,連忙低頭:“同誌,我們……我們就是路過,路過。”
“路過?”白靈冷哼一聲,“行,那現在就給我滾迴去!再讓我發現你們找他麻煩,別怪我把人都帶迴局裏!”
豐澤園的眾人聽了這話,一個個垂頭喪氣,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旁邊圍觀的小攤販看得目瞪口呆,心裏暗自嘀咕:“這李長生……竟然連公安都罩著?怪不得敢這麼硬氣!”
等人散了,白靈這才轉過身,走到李長生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意外:
“李長生,怎麼在這兒擺攤了?你不是會功夫嗎,幹點別的不好?”
李長生笑了笑,隨意地擦了擦手,語氣輕鬆:“混口飯吃,別無他求。”
白靈挑了挑眉,正想再說點什麼,李長生已經從攤子後麵拿起一個小板凳放到白靈麵前,笑道:
“上次多虧你幫了我,今天我請你吃點咱家做的東西,嚐嚐味道。”
李秀梅站在旁邊,聽了這話,立刻笑著招唿:“姐姐快坐!我哥做的飯可好吃了!”
雖然不認識白靈,但是看白靈長得漂亮,還和自己哥哥認識,還幫哥哥出頭,小丫頭對白靈非常有好感。
白靈擺了擺手,笑道:“上次的事兒是你幫了大忙,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能讓你請,怎麼也得我請你才是。”
李長生搖了搖頭,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別客氣,這次我請,下次你再請,咱們各論各的。”
白靈看了他一眼,見他說得輕描淡寫,也不再推辭,爽快地答應了:“行,那今天就聽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