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成從一隊金吾衛後麵鑽進來,抱住朱瀾的胳膊:“姑娘,你沒事吧?”
朱瀾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你聽到了,你家姑娘現在是縣主了!
雙成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我聽到了。以後咱們都要橫著走了!
朱瀾走到薛從儉身側:“多謝您!
薛從儉依舊臉黑如墨:“嗯!
他很不滿意。
要不是他緊趕慢趕的過來,還聽不到這麼讓人氣憤的言辭。朱家人果真可恨。
“縣主要不先迴去,公主府賞賜給朱家的珠寶等會給你送到李宅去?”
朱瀾點頭:“好,辛苦各位大哥了!
她給依舊閉著眼睛的老夫人跪下,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祖母,瀾兒這就走了,我父親的牌位我也帶走了。我父親不想在朱家,請祖母不要給他立牌位了!
說完站起來,拉著雙成,捧著牌位率先而去。
薛從儉跟在她後麵,領著一大隊金吾衛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剛才還黑壓壓的院子,瞬間空了下來,隻剩下老夫人、朱湘、朱瀟,朱頌和兩位夫人。
老夫人睜開眼睛,握緊的拳頭在急速地顫抖。
這潑天的富貴,就這麼走了?
還要把公主的賞賜拿走一半?
她朱家咋就這麼倒黴?
她的淚不要錢一樣掉下來:“哎喲,快把那些東西藏起來,就說咱們都花用了!
朱湘兩眼發直:“母親,那可是皇命。朱瀾成了縣主,不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母親,咱朱家,還是認命吧!
大夫人簡直要吐血,她本來有她的計劃,她要借著這個機會關朱瀾幾天,餓她渴她,借機弄死她。然而,老天爺不長眼,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啊。
二夫人兩眼發紅:“朱瀾成了縣主,還拿了那麼多的賞賜,還要拉走咱們朱家的賞賜!
朱瀾如今可是香餑餑了。
她眼珠兒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拉著朱頌就走。
朱瀟看見二夫人走了,立刻開溜。他要趕緊去給外室通風報信。
朱湘跪在老夫人腳邊:“母親,朱瀾的事兒,還得您老人家出馬。畢竟朱瀾是咱們朱家的人,隻要她骨子裏還流著朱家的血,她就是朱家人。”
老夫人銀牙一咬:“湘兒,咱們抗不過皇命。金吾衛要來拉那些寶物,就先讓他們拉走。以後,這些寶貝總會迴來!
母子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決心。
。。。
大街上人來人往,前麵的兩個姑娘走得歡快,朱瀾把聖旨收好:“迴家給申伯說一說。有了這個封號,今後誰都不敢欺負咱們。”
雙成問:“姑娘,賞賜的那一千畝地在哪兒?”
朱瀾一拍腦門:“哎喲,不知道。這要問誰去?”
薛從儉:“……兩位姑娘不用擔心,自會有衙門的人來送地契!
有了這個封號,她可以安心在京城做生意了。
朱瀾才意識到,身後還跟著一大隊人呢。
“大將軍,您不忙?”
薛從儉心裏不爽,但是麵上不顯:“還行,不太忙。五姑娘今日有喜事,要不要請客吃飯?”
身後的金吾衛們紛紛低頭。
還沒見過這樣的,上趕著讓人家請客吃飯。
你丟人不丟人?
朱瀾看了看懷裏的牌位,無奈她怎麼不喜歡這廝,她都得表示感謝:“明日請大將軍吃飯如何?”
薛從儉這才笑了:“好!
隨即加了句:“這幾日都沒吃好,叫李大姐多做些飯菜!
朱瀾問:“好。我叫李大姐燒羊肉湯,還是烤全羊?”
薛從儉微微靠近:“都做吧。身後這幾個家夥都饞了。”
他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兩口子在一起商量怎麼請客吃飯,溫馨得很。
朱瀾點頭:“好,明天見!
看著三人離開,薛從儉麵無表情問金吾衛:“王賀在何處?”
“在平安坊喝花酒!
薛從儉按住腰間長劍,麵色冷凝:“走,去會會這位王大人!
花樓大廳內,王賀叫了一個女樂作陪。那女樂三十來歲,靠在王賀肩頭勸酒。整個花樓大廳內一片喧囂之聲,酒氣熏天。
“大人,奴家喝了這杯酒,您隨意。”
王賀高興得捏了捏她的手臂:“喝,喝了這杯酒,老子給你一隻銀釵!
那女樂很不滿意,弄了半天才給一隻銀釵,糊弄誰呢,正要發怒的時候,突然看到大門口進來一隊金吾衛,領頭的那人俊美星眸,兩眼盯著她掃了一下。
這京城誰不認識大將軍?
女樂嚇得趕緊跪下,不敢抬頭。
老鴇趕緊迎上來,被金吾衛擋。骸巴酸。”
剛才還喧囂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老天爺啊,喝個花酒金吾衛還要管?
王賀放下酒杯,心想誰犯事了,弄得大將軍親臨花樓。要知道,大將軍不近女色。
大將軍彎起右手食指:“王賀,王大人。”
那嗓音冷意森森,王賀嚇得腿都要彎下去。
他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冽王。
“王巡判,你好啊。”
王賀發抖:“大將軍,小人不好,小人不好!
薛從儉麵無表情:“王賀,你欺壓百姓,是平安坊一霸。平安坊是皇上點名要好好治理的地方。你身為巡判,枉顧聖命,當斬!
王賀噗通跪倒:“大將軍,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小人日日巡邏,平安坊被治理得井井有條,小人何曾是平安坊一霸?”
薛從儉背著左臂,右手捏著長劍:“你帶人打砸平安坊李記布店,可有此事?”
“大將軍,有人秘告李記布店低價賣布,惡意打破行規,打壓同行。小人這才帶人前去……”
“何人密告?”
“這?”
“可有證據?”
王賀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他哪來的證據?
“王巡判,如果證據確鑿,可將李記布店的東家押入大牢聽審,但你無端打砸了李記店鋪,影響極其惡劣。怎麼,當京城衙門你開的?當大周律令你定的?”
王賀跪在地上使勁兒磕頭:“是一個婆子拿了塊布料,說李記布店的布匹發黴,小人才帶人前去,不過,小人急著辦案,手段略微過分了一些,還請大將軍恕罪!
“巧言令色!
薛從儉手持長劍,劍柄抵住王賀喉嚨:“說實話,本王饒你一命。記住,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那劍柄冷冰冰的,帶著嗜血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