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對職業格鬥沒有任何興趣,所以就不去見了。”
我很幹脆地迴絕了經紀人,一邊用冷水清洗著身上的汗,一邊冷淡地迴應。
職業格鬥意味著更高競技的水平,一旦打出來了,意味著能夠賺更多的錢,如果能夠成為冠軍,不止出場費要提高很多倍,光代言費都能賺不少。
就拿拳擊來說,頂級拳王,打一場比賽,就能賺上幾千萬美金,如果是大財團牽頭的,甚至一場比賽就能拿上億美金,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格鬥運動員了,而是明星!
所以有本事的人,都會選擇去打職業比賽,隻有水平不夠的拳手,才會選擇打地下裸拳,這種既危險,收益又不高的比賽。
很多人以為頂級高手集中在地下黑拳這裏,其實是錯誤的認知,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事物,都是靠利益去驅動的,沒理由有本事的人不想賺更多錢,反而選擇默默無聞。
像我這樣的人,稱得上萬中無一,明明有了職業格鬥的水平,卻還選擇窩在小角落裏打地下裸拳。
為此,經紀人不止一次勸我走上職業格鬥的道路,他有信心把我培養成國內的冠軍。無一例外,他的邀請都被我拒絕了。
他特別不理解我的選擇,一度認為我腦子有問題,明明有更好的路不走,能賺更多的錢卻不去賺。
“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倒好,明明能往高處走,卻要窩在這種小地方,對你真是無語!算了,和你說再多也是浪費口水。”經紀人發了一頓牢騷,然後話音一轉道:“不過這次這個老板不是拉你去打職業格鬥的,他想要請你當一陣子保鏢。”
“保鏢?”
聽到這話,我抬起頭來,略帶幾分疑惑,“你確定沒有聽錯?”
經紀人臉上也有些古怪,“我也有些納悶,你就一打地下黑拳的,他找你去當保鏢做什麼?”
誠然,我確實能打,以一敵幾不在話下。但保鏢的工作不僅僅是打鬥,還包括風險評估、危機管理、駕駛、急救等專業技能。其中風險評估尤為重要,保鏢與雇主之間的關係建立在極高的信任基礎上。如果保鏢有過非法活動的曆史,雇主肯定會擔心其忠誠度和可靠性。
而我打過地下黑拳,光這一條就過不了關。真要追究起來,我這種背景還會給雇主帶來法律風險。試問一個社會地位高的老板,怎麼會做這種蠢事?
況且我和雇主素不相識,忠誠度無從談起。除非對方瘋了,才會請我當保鏢。
所以我第一反應是對方在耍我。
但經紀人一再強調,這是真的,而且對方來頭很大,是我絕對惹不起的那種。不管成不成,都得去見見這位大老板。
我輕歎一聲,經紀人把話說到這種程度,我知道自己必須得去見這位大老板,否則我以後不想在這個圈子繼續混。
不多時,在經紀人的帶領下,我見到了這位點名要見我的大老板。
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身材有點發福,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說話也很溫和,初次接觸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人畜無害,首先他坐在那裏,就散發出來一股不小的氣場,其次他不笑時,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陰冷,這種感覺告訴我,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善類,如果真的敢輕視他,肯定要在他手上吃虧。
他對我的帶來展現出熱情的態度,還誇讚了我一番,並且開口就獎勵我五萬塊錢,這讓我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受寵若驚的激動,無形中,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也放低了對他的警惕。
即便我知道他這是有意為之,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取得我的好感,但我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要知道,我平常打一場比賽,贏了能拿三萬塊,輸了隻能拿一萬五,今晚麵對那麼強大的對手,才破天荒地拿到十萬塊錢,如果扣掉經紀人和場子的分成,到我手上的,也就百分之六十。而現在麵前這個男人,一見麵就給了我五萬塊,我很難保持淡定。
一旁的經紀人也滿臉的興奮,兩眼都放光了,他意識到,麵前這個男人是出手闊綽的大老板,沒準能撈上一筆大的!
在一番廢話般的寒暄後,對方直入主題,笑著說出他的目的,“瘋魔先生,既然杜總已經跟你提過了,那我就不囉嗦了,給我當一段時間的保鏢,我給你二十萬。”
二十萬!
別說一旁的經紀人已經睜大了眼睛,連我的唿吸都急促了不少。
對我來說,這絕對不是一筆小錢,而且有了這筆錢,我能為曼姐做更多的事情。
是的,在這兩年來,我幾乎每個月都會給曼姐所在慈心庵捐錢,幫助曼姐做善事。
而有了這二十萬,加上我今晚的獎金到手的六萬塊,我總共能給曼姐捐二十六萬,這能讓曼姐幫助好多人了!
曼姐出家後,她有一直堅持做善事,資助了不少需要幫助的窮人,所以她那天對我的鼓勵,並不是刻意,而是她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
我大概明白她這樣做的出發點,她在自我救贖,而我也同樣如此。
所以我馬上第一反應心動了!
這位龐老總看到了我的心動,所以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
但我並沒有著急答應,我在短暫的心動後,立刻冷靜下來,開口道:“龐總,恕我冒昧,我想不明白,您既然要請保鏢,為什麼要找我一個打黑拳的莽夫?以我的了解,保鏢可不隻是需要能打而已。”
經紀人聽到我這話,眼裏稍稍閃過亮光,然後輕輕地鼓掌,帶著欣賞的語氣說道:“瘋魔先生今晚給了我不少驚喜,沒想到你不止拳打得好,腦子也那麼好使。沒錯,如果我是請常規的保鏢,我去專業的保鏢公司找就好了,沒有必要找到這裏來。”
我眼神一閃,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
果然接下來,就看到龐總向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手下把經紀人一起帶出去,隻留下了我在房間裏。
龐總這才盯著我說:“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囉嗦了。我想請你給我的上司做臨時保鏢,陪他去參加一場談判,然後他會和對方打起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收斂了笑容,放大了瞳孔,終於露出了他陰冷的本質,緊緊地盯著我說:“然後我要你趁著混亂,殺了他!”
對方陡然爆發出來的陰冷和殺機,令我感到毛骨悚然,起了雞皮疙瘩。
這才是他人畜無害表麵下的真實性格。
但我想都不想地拒絕了,“我拒絕!”
我有過一次殺人的經曆,雖然事後發現,蘇逸飛並沒有死去,隻是成為了一個廢人,但當時我是真以為他被我殺死了,那種殺人的驚悚,依舊在我腦海裏盤旋,久久不能散去。
殺人這個詞語從嘴裏說出來很簡單,在很多小說和影視作品裏,更是常見,仿佛沒有任何分量。
隻有真正去做了,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這是對同類的殺害,天然就是逆人性的!
況且,這姓龐的還是讓我殺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我更無法答應。
二十萬很多,但也絕對比不過一條生命的珍貴。
龐總並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生意,甚至他都沒有意外,他反而笑了出來,“也是,二十萬殺一個人,的確是太便宜了,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我給你這個數,幫我幹掉他。”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笑瞇瞇地望著我。
我驚歎道:“一千萬?!”
這個數字,瞬間令我大腦皮層有電流刺激。
然而龐總馬上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想什麼呢,一千萬,我說的是一百萬。給你一百萬,是到你手上的,不用跟你經紀人分成的一百萬。並且,隻要你做的隱晦,我保證不會有人報複你,官方也不會查到你頭上去。”
一百萬,雖然隻是一千萬的十分之一,但也足夠令我心跳加速了。
我還是拒絕了,搖頭道:“我不想殺人,龐總,告辭。”
我說完話轉身離開,心裏已經想著,先停一段時間打拳,等這姓龐的將我淡忘再恢複,不然幹脆換個場子。
可是在下一刻,對方一句話將我釘在了原地。
“陳煥新先生,上周我去了一趟慈心庵,見到了靜慧尼姑,和她交談甚歡,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我猛地迴頭,殺機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