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昨天晚上她們兩個聊的。」孟苛微微一笑，「是我。」
「偷偷想的，也是我。」
柳歲妍的感情值往前增進了一大截，周與同樣不甘示弱，兩人對她的好感在昨晚雙雙跨入八十分的門檻——一個可以說是非常喜歡的程度。
但這對孟苛來說並不夠，八十分在她這裏也就隻是個及格分罷了。
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孟苛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這樣的話落在係統耳朵裏馬上就變成：我吃飽了，我要開始搞事情了。
柳歲妍非常固執地要給孟苛補課，孟苛沒帶課本，柳歲妍就把周與的課本拿了過來，一副怎麼都不會放過孟苛的架勢。
周與在書房門口躊躇了半天，然後狠下心來厚著臉皮走進書房搬了張椅子在孟苛身邊坐下。
接收來自柳歲妍的視線，周與咧嘴一笑，「我基礎差，我也跟著聽聽。」
聞言柳歲妍絲毫不給她麵子，「請了那麼多金牌家教都沒有用，聽我區區半天課就能有效了嗎。」
周與臉有點紅，下意識去看孟苛的反應，正好撞進對方清亮帶著好奇的眸子裏。
被對方這樣直勾勾瞧著，周與心虛又氣惱，「怎麼就能沒效果了？你又不比她們差。」
這話讓柳歲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下來。
周與見這招有用繼續閉眼吹，「我聽了你的課成績肯定能提高。」
「反正你教盈盈一個是教，再教我一個也是教。」
「你應該不介意再多教我一個吧？」
「介意。」周與話音還未落，柳歲妍就已經無比絕情地開口拒絕。
周與愣住，「？」
這跟她想像的劇情不一樣啊。
柳歲妍怎麼能一點麵子都不發給自己？她怎麼能一點表麵功夫都不做？
但柳歲妍的狡辯有理有據，「我給她補習的內容並不適合你，所以你聽了也沒用，有這功夫，你自己去看看書都比待在這裏強。況且，你固執地待在這裏隻會影響我們講課聽課的質量。」
周與無言以對。
她實在找不到藉口留下來，隻得滿腹怨氣地離開。
臨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柳歲妍幾眼，你還說你對她沒有想法。
柳歲妍幹脆利落地無視她，正眼都沒給周與一個。周與見狀，心裏更氣了，就會仗著自己姐姐的身份胡作非為，要是哪天你不是人家姐姐了，我看你還能有什麼藉口靠近她。
周與離開後房間變得安靜下來。
柳歲妍感覺到小姑娘明亮烏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對方軟綿綿的視線存在感很強，但她刻意忽視掉，公事公辦地翻開教材準備講課。對方卻輕聲打斷她，細細地叫了一聲，「姐姐。」
柳歲妍下意識抬頭，「？」
孟苛抬手將細軟的長發挽到耳後，色澤好看的唇噙著笑，「姐姐，我覺得……」
她慢條斯理的，一句話說得拖拖拉拉，饒是慢性子的人聽著都不免感到著急。柳歲妍不知道她要講什麼，隻是下意識屏住唿吸平靜注視她。
少女濃密的眼睫顫動兩下，性子有著青春年少特有的直白，「我覺得姐姐你對我的感情很特別。」
「不像是其他姐姐對妹妹的那種感情。」
孟苛眉尖苦惱地蹙起，「有點奇怪。」
柳歲妍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胸口不可抑製地劃過一絲慌張。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又像是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情愫被當事人猝不及防地挑開，以一種毫無準備、最無措的狀態暴露在對方麵前。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不知所措過。
柳歲妍整個人都繃緊了，維持著先前的動作一動不動。
她此時的心跳很快，仿佛要跳出她的胸口一般，比從前她參加任何一場國際比賽都要緊張。
她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唿吸困難的情況。
孟苛支著臉頰看她，朱紅嘴唇微微撅起。
她打量柳歲妍半天後，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輕聲說：「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姐姐你也隻是關心我而已。」
聽到她的話，柳歲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然而一口氣還沒有鬆完，她又聽見孟苛說：「可我昨晚仔細想了想，我還是覺得姐姐你不對勁。」
孟苛放下手，拿起手機，「要不我還是問問阿姨吧……」
話沒說完，孟苛拿手機的手猛地被柳歲妍按住。
對方的臉色繃得緊緊的，「媽媽今天要開會。」停頓片刻，她開口道：「你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我。」
孟苛就等她這句話呢，她當下就聽話地將手機放迴原位，然後刨根問底般仔細確認道：「姐姐，我們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對吧？我們之間不存在你不是爸爸親生的，或者我不是爸爸親生的這種狗血故事，對吧？」
柳歲妍不知道孟苛突然說這個的意圖是什麼，但對方的話確確實實有提醒到她——
親姐妹之間，是不可能的。
即便可能，她也突破不了自己心裏那層道德的枷鎖。
她做不出這種違背綱常倫理道德的事情。
突然清楚的認知讓她的臉色有些不好。
在孟苛灼熱視線的注視下，柳歲妍隻能點頭，僵硬著聲音迴答：「嗯。」
「果然。」孟苛好似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