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將摺子撿了起來,那上頭正是這四位挑事者兼受害者聯名上的奏狀,要求皇帝嚴懲天子腳下無法無天的景陽侯。
周禾無所謂:「陛下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宋瀾按了按眼眶,想了個解決方案:「罰你二十板子?」
周禾默然表示接受,轉身就要下去領板子,又被宋瀾擺擺手叫住了:「要不還是罰半年的俸祿吧。」
周禾表示也可以。
「算了算了,你去給這四家登門賠個情,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本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案,誰料周禾居然不肯了,「陛下,這可不行,除非他們也親自去藕花園賠情,否則臣絕不會登他們的家門。」
宋瀾才消下去的火又起來了,他忍不住罵人:「周子春,你和段紙屏的事兒非要鬧到明麵上才肯罷休是嗎!你願意,段紙屏可不願意!」
周禾不語,看臉色卻倔的厲害。
靜默許久,宋瀾再度擺了擺手,妥協:「罷了罷了,你快點迴去吧,朕明天就讓他們去藕花園給段紙屏磕頭。」
作者有話說:
感覺劇情好像有點虐?
宋瀾:朕也這麼覺得,朕心裏好恨,少傅利用朕背叛朕還當著朕的麵去死,朕恨死他了恨死他了!
梅硯:我有愧,是我有愧。
周禾:他們的事情本侯不管,本侯有自己的事業要搞。
段驚覺:別搞我。
宋南曛:媽沫兒虐是啥子意思哦?
親媽:親媽也不忍心了,親媽打算力挽狂瀾,連夜去種甜菜和甘蔗。
第11章 午睡
周禾心滿意足地走了,此戰反敗為勝,他比來的時候還要春風得意,以至於完全沒有看見等在門外的梅硯。
「少傅都聽全了麼?」
「差不多。」梅硯抱著書走進來,廖華默默關了門。
宋瀾還有些氣,「朕這個表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梅硯將懷裏的書擱到桌案上,很認真地抬頭看了宋瀾一眼,想起前天晚上的種種種種,咬牙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周禾對段驚覺想必是有些情誼,梅硯在心中默默推算著斷袖這樣的毛病是不是與血親遺傳有關係,也不知道段驚覺是否真的情願。他與段驚覺雖交好,卻管不到這事兒上來,遑論自己還自身難保。
眼看著梅硯的耳垂泛了紅,宋瀾心中的不快登時就煙消雲散了。
「少傅,替朕寫份折批吧,這事兒雖然錯在子春,但這些人也不占理,不好怠慢了南詔世子。」
這話梅硯方才在外頭已經聽過一遍了,宋瀾是要讓這幾個上摺子的人給段驚覺賠罪,所謂惡人先告狀,這惡人其實也討不到好果子吃。梅硯沒什麼意見,起身坐到了桌前,提筆沾墨。嬿杉町
不說從前,單是宋瀾解了梅硯的軟禁以後,他便常常替宋瀾撰擬旨。到底是當初名滿盛京的太子少傅,梅硯不需腹稿,提筆成文,言辭周到,對仗工整,勝過了曆朝曆代的天子校書郎。
謫仙一樣的人溫溫款款坐著寫折批。
另一側的餓狼滿眼貪婪地笑,拋卻前塵過往與愛恨交織的複雜感情,每到這個時候,宋瀾都會由衷地感嘆:太好看了,雪胎梅骨,世上怎麼會有人生成這般模樣。
前天晚上……嗯,好像就是周禾迴來的那天吧,那天確實很盡興,令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深,有些記憶是經不住人的再三迴味和咀嚼的,正如此刻——
「少傅,寫完了就午睡吧。」
梅硯停了筆,登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行,你說了下午要請延生進宮,一起考校南曛郡王的策論的。」
梅硯口中的這位「延生」,便是現任的國子監祭酒,全名陸延生,因他從前是東宮太子幕僚,所以與梅硯和宋瀾都是舊相識,此人年紀尚輕,卻博學多識,如今宋南曛的學問就是他在教。
宋瀾看看天色,想著剛用過午膳不久,這會兒午時還沒過,給陸延生傳的話是申時,那還有一個時辰呢。
「夠了,盡夠了。」
宋瀾二話不說,打橫就把梅硯抱了起來,按在了裏間的龍榻上。
梅硯被他欺得臉都紅了,被宋瀾按住的手腕更是一燙一燙的,光天化日光天化日光天化……
「你不是說午睡的麼,你這樣,我一會兒怎麼見人,唔——宋青冥!」
宋瀾這會兒已經有點迷了,他一手扯著梅硯束發的帛帶,另一手死死壓著梅硯的手腕,嘴也沒閑著,低頭在梅硯的後頸上咬了一口,似是懲戒,他這一口用了不少力氣,鬆開的時候便赫然留下一個紅印子。
梅硯還在怔著,這些時日來他多隱忍,若放在平時也就依從了,可不多時陸延生就要來,這人躁動起來如狼似虎,還讓他怎麼見人?
耳畔宋瀾的喘息聲越重,梅硯就掙紮得越厲害,眼看著就要摁不住了,宋瀾一把除下自己身上的腰帶,將人的手捆了。
那腰帶上綴著玉,硌得梅硯手腕生疼。
「少傅,別亂動。」
梅硯的手被捆著,肩也被宋瀾按住,他幾乎已經動彈不得,卻還是竭力掙紮,他再怎麼妥協,也真的不想青天白日做這種事。
前幾次他都會要求宋瀾熄燈。
但今天天是亮的。
宋瀾的唇還貼著他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轟的人氣息錯亂,梅硯身子微顫,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了一隻巨大的蒸籠裏,忽然覺得腿上一涼,是宋瀾撩開了他的袍子,接著要伸手褪他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