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被那人掐得喉嚨仿佛要斷,她道:「坑底,我救你……」
那人思索片刻,問道:「你是何人?」
沈扶雙手握著他的手臂,稍微扯遠了些,「城裏孤兒,鬆開我。」
許是察覺到她無害,那人終於鬆手,沈扶趕忙起身站遠一些,扶著柱子喘息。
「抱歉,多謝。」
沈扶抬頭看去,隻見那人頭微垂,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什麼。她看向那人換下來的衣裳上的花紋和無暇的玉佩,以及想起放才那人掐著她的力道,知曉大概此人非富即貴,昨日那些人,應該是來追他的。
小兇可化解。沈扶走到床邊,用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道:「你看不到了?」
那人抓住沈扶的手腕道:「嗯,眼前一片模糊。」
恰好這時高力買吃食迴來,沈扶拽出來自己的手腕,重新坐去窗邊,讓高力再去尋方才那老大夫一趟。
高力看了眼床上那人,放下吃食便去了。
老大夫顫顫巍巍來一趟,又是把脈又是針灸,最後還敲了那人的頭幾下,最後才說:「好了,明日大約就能恢複。」
送走老大夫後,高力給那人遞了吃食,隨後放下床帳,坐在沈扶麵前,遞給她一張羊皮地圖說道:「這是一半行路圖,另一半明日晨起才能畫好,屆時我再去拿。」
「嗯,高力哥早起歇下吧。」
沈扶說完後接過,看著那地圖上畫了一半的京城方向,心下總算踏實些,趴在窗邊榻上的小桌子上睡著了。
沈扶身心俱疲,夜裏還是睡不踏實,頻頻被那同一個噩夢驚醒。
晨間鳥落窗欞鳴叫,沈扶徹底醒來。
屋中不見高力,想來他已經前去取另一半行路圖了,沈扶拿起昨夜剩下的餅子,就著隔夜的涼茶喝下後,便握著那裏大蛇令牌發起呆。
床上之人不知何時醒來,坐在沈扶麵前道:「姑娘在看什麼?」
沈扶心下一驚,快速將令牌扣在手心,看著那人道:「你何時來的?」
那人笑道:「抱歉,看姑娘出神,未曾開口打擾。昨日也多有冒犯,還望姑娘不要怪罪。」
「言重了。」沈扶微微向後,看著那人如星光般的明目,問道:「你能看見了?」
「是,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那人說完後問道:「還不知姑娘芳名?」
「沈扶。」
「好名字。」那人看著沈扶一字字說道:「我叫蕭禹。」
蕭姓有些耳熟,沈扶點頭學他道:「嗯,好名字。」
蕭禹挑挑眉盯著沈扶,沈扶不明所以,半晌後蕭禹才道:「方才那塊令牌,我看著很是眼熟,不知沈姑娘從何處得來?」
沈扶皺眉,說道:「撿的,你見過?」
蕭禹道:「可否拿給我細看?」
沈扶猶豫片刻,還是遞了出去。
蕭禹拿到手中翻看了會兒後,點頭道:「確實見過,不過記不太清了。大約是在皇宮宴會之上,哪位大人佩戴過吧。」
沈扶微微直起身子問:「你確定嗎?」
「這令牌乃是冰山玄鐵所做,這種材料堪比黃金,非是富貴人家不能有。」
非富即貴。
沈扶猛地抬頭,忽然想起沈父以前說過,莊國的皇帝姓蕭,因此蕭乃國姓,非皇家之人不能取。
沈扶摸著腕上軟刀,問蕭禹:「你,是何人?」
第2章 草木皆兵
出了神寨之後,沈扶對除了高力以外的任何人都有很強的戒心,現下乍一距京城之人如此近,沈扶眼中流露出來的恨意掩也掩蓋不住。
沈扶見蕭禹一直盯著自己,還順著她的動作看向她的手腕,沈扶幹脆一把拽出軟刀,指著蕭禹。
蕭禹看著麵前刀尖,勾唇笑道:「我自京城來,因惹了仇家而被追殺,掉入深坑被姑娘所救。姑娘如此草木皆兵,到底在怕什麼?」
沈扶不言,收了刀,拿過令牌轉身就想下塌往外走。
爹說得對,人心藏在肉中。
沈扶從來沒有來過世上,自然更無法靠外表看出一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心道日後遠離世人,隻一心報仇便罷了。
「沈姑娘不妨看看這個。」
蕭禹喚住沈扶,也拿出個令牌放在桌子上,推向沈扶那邊。
沈扶偏頭,隻見蕭禹拿出的那塊令牌與自己手中的那塊形狀一模一樣,隻是蕭禹拿塊令牌上刻得是一兇神惡煞的張口大。
「這是?皇帝的令牌?」
不怪沈扶如此想,天下人皆知天子乃真龍,尋常人用龍,豈不是存了那改天換日的心思。
「非也,這塊令牌是從追殺我的人身上搶來的。」蕭禹耐心解釋:「你我手中的兩塊令牌,用料和做工明顯出自一處,持令牌之人應當也是同一組織的不同派別。沈姑娘現下可否說出,你的令牌是從何處撿來的嗎?」
蕭禹的聲音淳淳善誘,沈扶老實說道:「從我爹的屍體旁撿到的。」
屋內安靜下來,窗欞上不知何時又落了幾隻鳥。
蕭禹趕走它們,對沈扶說道:「抱歉。」
「無事。」
沈扶說出口後便有些後悔,她將行路圖和自己的那塊令牌收入懷中,準備等高力迴來便重新上路。
蕭禹看著沈扶抗拒的側臉,問:「那沈姑娘此行,可是要為家父報仇?」
沈扶不言。
蕭禹又道:「持令牌之人在京中,可巧我也要迴京,沈姑娘不妨與我同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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