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麵色嚴肅,但配上這些話,便讓人覺得好笑得很。
沈扶毫不掩飾的噗嗤一笑,她道:「我以為這樣的道理,不讀書也該知道的。」
蕭成微微轉頭看向別處,不過片刻便又轉迴來,他直言道:「我母後乃是霓貴妃,她被皇貴妃推下水後溺水而亡,完全是謊言。懇請沈大人,幫我占卜我母後的死因到底為何!」
沈扶微微愣住,她看著蕭成眼中的堅定問道:「陛下親自見仵作驗屍,確定兩位娘娘的死因,殿下緣何這般說?」
蕭成道:「我母後會遊水,縱是懷有皇子,也不會溺死。」
想起那日驗屍之時,蕭成並不在現場,沈扶道:「仵作當日驗屍之時,曾說是皇貴妃在水下勒住霓貴妃的脖子,這般就算是會遊水,娘娘小心腹中胎,也很難掙紮求生。」
蕭成聞言冷笑幾聲,恨意盡數表現在臉上,他道:「那大人可知,皇貴妃是不會遊水的。敢問不會遊水之人要害人,怎會選擇在水中,又怎能壓製住會遊水之人!」
沈扶有些震驚,然細思之後,問蕭成道:「你所知這些,陛下怎會不知。若真是這般,為何陛下不下令細查?」
皇帝如何重視皇子,眾人都看在眼裏。霓貴妃之死,並非隻是兩個妃子之間的事,尤其事關皇子,皇帝若知道,怎會放之不管。
蕭成道:「他知,卻總把那些歸之於詛咒,事後來補償我這個兒子,何等荒謬!自從皇後薨逝之後,他就變得不像皇帝,優柔寡斷,整日傷春悲秋,不理朝政,卻還要時時約束太子,常言天命如何如何,簡直等同昏君!宮中亂做一團,人人都能看出平靜之下的暗潮,唯他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沈大人,你說我如何能信他,又如何能指望他,還我母後公道!」
蕭成一番話得泣血,上天似是應和他一般,白日逐漸被黑雲遮擋,如夜幕降臨,一絲閃電劃過,雲後悶雷響在頭頂,不過咫尺之距。
高力靠近沈扶幾步,一手摸著身後劍,他的姿勢是在防備蕭成。
沈扶看了眼亭外,又迴頭看向蕭成,搖搖頭道:「我幫不了殿下。」
第33章 神女莫動
「為何不能?」蕭成猛得站起身,指著雨幕說道:「上天都知我所言不虛,為何你不肯幫我!」
沈扶也慢慢站起身道:「陛下是天子,在皇宮之內行占卜之術,必須得陛下同意才行,否則什麼也占不出。且殿下既然知道陛下不想讓人知道此事,現下殿下又沒有與殿下抗衡和談判的能力,還是莫要忤逆陛下為好。」
蕭成拳頭緊攥,無言抗拒。
按理說長在深宮之中的人,縱是不與人接觸也不會這般單純,見蕭成這般有心機,卻沉不住氣的樣子,便可見霓貴妃從前為保護他,費了不少力。
沈扶心中不忍,又道:「陛下如今還念著霓貴妃,也願意給殿下些好處,殿下不妨就趁著這時候,好好為自己爭一爭前程,莫要辜負娘娘從前對殿下的期待。」
蕭成轉頭,惡狠狠地說:「我不要這沾了母後血的前程,你既然不肯幫我,那我便自己想法子!」
蕭成見沈扶不言,便怒氣沖沖地轉頭跑進了雨中,不過片刻便沒了影子。
高力看向沈扶,「阿扶何必與他說那許多,衝動之人堪比虎狼,若被人知曉方才事,你豈不是要惹禍上身。」
沈扶搖搖頭,半晌後才道:「都是可憐人。高力哥,過會有大雨,現下雨小了,我們先迴去吧。」
「好。」
雨下一夜,淩晨才停。
隔日,沈扶剛到欽天監中,便有一人找上門來。
沈扶坐在座上,接過阿蝶手中茶盞,問跪著的趙景道:「你來此作甚?」
趙景在沈扶麵前行跪拜大禮,他以頭磕地,語氣著急道:「求大人救救殿下!」
昨日蕭成那般跑走,難不成亭中之事,被人知曉了?
「七殿下怎地了?」
趙景抬頭看向阿蝶,沈扶道:「我的人不必設防,你說便是。」
「昨日七殿下前去後宮亭中見沈大人之事,已經被人知曉了,那人威脅殿下,若不想被陛下知道後治罪,便趁早自戕。殿下本沒有當迴事,但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今日一早,殿下便被陛下禁足了!」
沈扶皺眉,阿蝶在旁問道:「七殿下被禁足,並不是我們大人的錯,你來找大人又有何用。」
趙景道:「那人說,七殿下若是膽敢向陛下訴冤,便會直接將他滅口,七殿下本不信,但方才殿下的親近宮人被害,奴才前去稟報陛下後無果。奴才走出勤政殿後,那人出現告訴奴才,說殿下毀約,現下已經派人前去殺他了,若想保住殿下性命,便將這封信給大人送來,還要大人看過信後,明日晚間子時末,獨自一人前去昨日見過殿下的涼亭中。」
沈扶與阿蝶對視一眼,阿蝶上前拿過趙景手中的信,打開後並無甚奇怪的藥粉或其他之物跑出,阿蝶才上前將信遞給沈扶。
「大人請看。」
沈扶打開信紙,上書內容第一句,便讓沈扶眼睛瞬間睜大。
越往下看,沈扶的手便越是顫抖,她看完後,問趙景道:「何人給你這封信!」
趙景被沈扶的表情嚇到,「是一個太監打扮的宮人。」
宮中太監萬千,又過去許久,要去何處尋找。
沈扶閉了閉眼,腦中全是信上所說滅族仇人,爹娘之死之類的字眼,知曉此事的人出現在了宮中,說不定他就是背後兇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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