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轉頭喝了杯茶,靜坐了會兒後,聽見窗外東宮侍衛騎著馬走近,她又拉開窗子,看向外麵。
將到京城,又值黃昏,此處隱約可見京城城門,金黃的陽光照耀下,整座京城似是安靜趴著的兇獸般,而城門便是那兇獸張開的大口。
越往近處去,沈扶周身那股清冷的氣質越從內而外溢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前兩日在太平莊子上歡鬧的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扶發呆時,高力打馬上前,看見車內場景,他抿唇,輕聲說道:「阿扶,冬日風寒,坐迴車裏吧。」
沈扶轉頭看了看高力,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便聽見蕭禹喚她。
「阿扶。」
沈扶快速放下車窗轉過身去,馬車封閉起來,高力看了眼那扇關住的窗子,打馬向前走去。
車內,蕭禹握著沈扶的手,拉她趴在自己懷中,「怎麼不睡了?」
沈扶抓著蕭禹按在背上的手,坐起來低頭看著他說道:「殿下,快到京城了,你可要起身?」
沈扶聲音淡淡,蕭禹看了她一會兒後,說道:「阿扶,喚我一聲。」
「嗯?」沈扶麵上帶了些疑惑,還是喚道:「殿下。」
「喚名字。」蕭禹偏頭吻了下沈扶撐在他臉側的手說道。
溫熱的唿吸打在脈上,沈扶胳膊晃了晃,張口輕聲喚道:「蕭禹。」
「嗯。」蕭禹一手手肘向後撐著半坐起身,一手抱住沈扶,咬了咬她的耳垂後,在她耳邊說道:「下次在我麵前喚夫君,阿扶。」
沈扶一愣,蕭禹不待她反應過來,便鬆開她坐起身,朝外喚道:「阿蝶,進來伺候。」
直到阿蝶走進來,蕭禹穿好靴子將沈扶重新抱在身上,沈扶才反應過來,那日她同高力說的話,蕭禹怕是聽見了。
沈扶坐在蕭禹腿上,抓著他的衣袖咬牙說道:「小人!」
蕭禹愣了下,隨後大笑,笑聲傳到到隊尾都能聽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馬車內裏發生何事。
蕭禹用下巴在沈扶臉側貪戀地蹭了蹭,他的阿扶罵人都這般可愛,怎會不惹人憐,怎會有人捨得放手。
「嗯,我是小人,也是阿扶的人。」
沈扶推開他背過身去,看著阿蝶在旁收拾兩人的書卷。
蕭禹不肯放手,從背後抱著沈扶,且小動作不斷,沈扶都被蕭禹磨得沒脾氣了。
馬車一路行走又緩緩停下,從車窗縫隙可見紅牆金瓦,熟悉的樹梢,沈扶便知已然進了東宮。
車外下人正巧來此行禮,稟報兩人到了東宮後院。
蕭禹不言,沈扶轉頭看了他一眼後,對外說道:「本官知曉了,你們且先收拾便是。」
「是。」
周圍鬧鬧哄哄的,沈扶靜待了會兒,見蕭禹還是不鬆手,無奈推了推他的手道:「殿下,已經到了。」
蕭禹還是不言,他張開一隻手,從後卡住沈扶的下頜,強行使她轉頭,半邊臉朝著自己後,低頭吻了上去。
親密的事雖少,親吻這般的事兩人倒是日日有,熟悉的唇瓣貼上來時,沈扶還未感覺有何不對,直到蕭禹又展現出霸道之意,不許她動作片刻,沈扶才推著他的肩膀,閉著嘴往後挪了下。
「殿下……唔!」
不過挪開半寸,便又被拉了迴去。
一直被人束縛著轉頭,沈扶的脖頸酸得快要斷開,她不知蕭禹忽然怎地了,隻好放鬆,被迫吞咽許久後,沈扶實在忍不住,捶了捶蕭禹的肩膀。
蕭禹這才鬆開卡著沈扶的手,大手從沈扶的下頜滑到後脖頸,揉捏一會兒後,沈扶才覺得舒服些。
「你……」
「阿扶。」蕭禹額頭與沈扶相抵,兩人眼睛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寸,他語氣霸道,「我就是這般的人,我心悅你,便要你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不能分給他人一分。我要時刻出現在你身邊,知曉你做什麼,見什麼人,甚至說什麼話。我還想……」
蕭禹頓了下,閉了下眼後重新睜開,「還想讓你永遠隻待在東宮,隻看著我一個人,但我不能那般做,阿扶……」
蕭禹的眼神中似乎有團黑霧,霧裏團著的是沈扶看不懂的情緒,不似平日裏的愛欲,是無盡的占有欲。
他說不能那般做時,麵上並不是控製自己真的不能那般做,而是浮現了一種苦惱的情緒。
是……不能真的將沈扶永遠留在東宮的苦惱情緒。
沈扶從蕭禹現下這般情緒中,看出了他在東宮之外殺伐果斷的樣子。他是太子,太子的氣場何其強大,若是一般女子是該害怕的,但沈扶毫無躲避地看了蕭禹片刻後,伸手抱住了他。
沈扶突然向前,蕭禹的手臂懸在半空中,他怔了下後,如被安撫的野獸般,將半張臉埋在了沈扶的脖頸,狠狠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不可以,也不太可能。」沈扶拍了拍蕭禹的背說道:「我有自己的仇怨要報,我也是朝廷的官,殿下不能這般做。」
「嗯。」蕭禹嗓音啞著應了一聲,聽上去還是不太高興。
沈扶接著說道:「殿下若聽見了那日我與高力哥的話,便知不論如何,我是我自己,我不會依附殿下,不論殿下是殿下,還是……」
後話沈扶並未說出。
蕭禹的手臂又勒緊了,沈扶感覺到他磕在肩上的力氣大了些,她有些好笑地伸出兩隻手捏住蕭禹的耳垂拉了拉,「但我曾經也說過,隻要殿下不做傷害我的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實在無需因為他人的話擔憂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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